接下來柴晶晶表現的之前平靜許多也從容許多了,眼睛恢復了視力,也知道了把她養在這裡的男人是誰,雖然有點神經兮兮的,但好歹是她喜歡的那個,所以對於霍南城偶爾的親密動作也不似之前那般激烈的抗拒了。
不過她還是謹慎而慎重的不讓自己在他身投注過多的注意力,無論是處於什麼緣由,一個女人過多的注意一個男人都很容易讓人誤解,也容易讓人懷疑。
在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她覺得住在這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裝裝瞎子也是蠻好玩的。
更何況張姨估計是拿人錢財格外忠心,整天在她耳邊唸叨霍南城對她多好,說那個男人長得電視裡最好看的男明星都英俊,有高又帥,有錢自然不必多說。
條件這麼好還不嫌棄她眼睛看不見,她真是該感恩戴德。
挺多了柴晶晶覺得她耳朵都能長出繭子了,終於有一天,男人又說帶她去醫院檢查了。
可能是一聲查不出她眼睛有什麼病因,但她又堅持說自己什麼也看不見,所以結果那麼被擱置下來,但柴晶晶從眼科醫生詢問的語氣能聽得出來,她的眼睛基本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結果真正被確定下來的時候,霍南城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將之前替她做檢查的醫生請到了別墅,她認得出聲音。
醫生說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專業術語,雖然同樣是學醫的,但她一個胸外科真心不知道那些詞是什麼意思,只記得她最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我不想聽這些,我只問一句,我的眼睛到底還能不能好?”
醫生從容地看了眼垂首從容坐在沙發裡的男人,忍住抹汗的衝動,還是維持着正常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胡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需要做手術,不過手術的風險很大,我們目前不推薦。”
“我做了一個腦部手術,昏睡了幾個月,你們現在告訴我我可能一輩子眼睛都看不見了?”
“這個,柴小姐,您該知道有些人術後那麼直接睡過去了。”
“所以我現在是應該慶幸自己是瞎了而不是死了,是麼?”
醫生跟霍南城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沒多久離開了,她那麼一個人坐在地板,雙目沒有焦距又呆滯無神的厲害,還低頭抱着自己。
男人進來的時候,還是繞到了牀的那一邊纔看到她。
茶色的長髮全都落到了地,她抱着膝蓋,肩膀不斷的抽搐着,沒有出聲,但一看知道在哭。
他站在一邊低頭看着她,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殘酷跟柔軟一起聚集愛心頭,如一張黑色的一般勒得他的心臟都是陣陣的刺痛。
沉默了不知多久,他還是走過去蹲了下來,伸手將她抱入懷,俯首開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對不起。”
柴晶晶這些情緒原本都是裝出來的,連那幾滴眼淚都擠得很辛苦,但是男人這低低啞啞的三個字,卻像是觸動了她心頭的某個開關,所有的委屈情緒頓時全部涌現出來,她伸手一把用力的將男人推開,尖銳的低吼,“你給我滾,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