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將這句話說出來,秦淺反而平靜了,站在他對面語氣緩緩的提醒他,
“我說過,他不但對我有恩,還是我的男人……”
“所以呢?”
冷浩辰打斷她的話,冷笑,
“我若殺了他,你便殺了我?”
秦淺也學他,眼睛盯着他涼涼的笑,
“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跟他一起死,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這下冷浩辰徹底笑不出來了,他臉眼底都不再平靜,好像剛纔他們的繾綣纏綿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她便長大了,翅膀硬的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以他爲天的小丫頭。
他抿脣在秦淺毫無表情的臉盯了好一會兒,惱怒又無奈,
“淺淺,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秦淺臉的笑依然炎涼,
“雖然我不能用槍殺你,但是這種方法若真能要了你的命,我到願意試一試。”
此時她已經不再流淚,笑着,心頭的傷口卻像又被補了一刀,血流如注,越來越疼。
秦淺從不虧待自己,她疼也不讓他好過,故意拿那件事刺激他,
“那天晚我幾乎被嚇的精神分裂,渾身是血的從醫院跑到街差點被車撞死,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我現在早已經是一堆白骨,而你這個我的丈夫,那個時候又在哪裡?”
冷浩辰被他質問住,牙齒咬的格格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煩躁的拿出煙,叼在嘴,卻沒有點燃,只因爲她討厭煙味。
秦淺知道他難受了,但是她並不打算此干休,她情緒有些激動的接着說話,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怪我?有什麼臉說我是你的女人?你親手將我推下懸崖,見我沒能摔得粉身碎骨,還要來拿那個救了我的人問罪,你不覺得過份嗎?”
冷浩辰將那隻過濾嘴已經被他咬變形的煙丟在茶几,頎長身軀從椅子站起,擡手撫過她的秀髮,臉頰,最後握住她的手,湛黑的眼眸裡是深深的心疼,聲音輕輕的和她說,
“你說的對,是我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我不怪你,只要你離開他,跟我回去,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
秦淺冷冷的甩開他的手,
“別做夢了,我不會離開他,更不可能跟你回去。”
算她能放下心裡的仇恨,他能包容她,卻絕對容不下她的孩子,雖然,那也是他的。
冷浩辰如冰的俊臉一寸寸黑沉下來,
“淺淺,別逼我?”
秦淺冷笑,
“是你在逼我!如果他有事,我保證,這世再沒有秦淺這個人!”
此時此刻,她還在賭,賭自己是他唯一的軟肋。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男人開始變得煩躁,胸膛劇烈起伏,失了一貫的冷靜,他再次拿起煙叼一支,劃火柴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些年,只有這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控。
高級的木質火柴連着斷了好幾根,終於點着了,他又氣急敗壞的將脣邊的煙和火柴一起摔在地,即便此時,他還記得自己許下絕不在她跟前抽菸的承諾。
似是一腔怒火無從發泄,他狂躁的在屋內走了好幾圈,最後從滿身戾氣的停在她面前,黑沉的目光裡迸射出冰冷的寒意,
“你死了,我讓所有人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