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打開門,走出了屋子,穿過客廳,腳步在邁出門檻的那一步徹底僵住。
昨晚被帶進來的時候,她整個人混沌的厲害,根本沒注意周圍的環境,這裡,竟然跟她五年前住的那個院子一模一樣!
一牆一瓦,一草一木,被修剪成丘特愛心型的花草,葡萄架旁的鞦韆,若不是看到院子周圍那一排排保鏢,她真的以爲自己又穿越回了五年前。
可是,他來這裡才幾天,什麼時候弄好了這個院子。
心裡,越發的疼痛陰霾!
如果當年他能稍微心軟,留下那個孩子,哪怕他不喜歡,生下來不對它好,她都能堅持下來,或許現在都還老老實實的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人這一生,能付出的熱情只有那麼多,他兜頭一盆寒冰澆滅,時光無法倒流,殘忍碾過,只剩而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這院子,除了能讓人增加疼痛的籌碼,沒有更多的價值!
天空應景的下起了小雨,秋冬交替,沒一會兒,淅淅瀝瀝的雨點變成了粟米大小的冰粒子夾雜着雪花隨風揚灑,打在身臉,特別的冷。
可是她的心頭,卻似放着一顆燒紅的碳,痛苦煎熬,一顆心都要被烤焦。
終究,她還是擔心那個男人!
秦淺的臉開始慢慢出現紅色的凸起,那是她在月子裡落下的毛病。
她搓熱手掌撫在臉,反覆幾次,直到臉痛癢的感覺消失,她才邁步又走進了別墅。
屋內的陳設結構也跟以前的那棟房子無異,她了二樓走到右手邊最後一間,何峰果然守在那個門口。
冷浩辰討厭醫院裡的消毒水味,便將基礎醫療設施都建在了家裡,以前那個別墅屬二樓右邊盡頭的那個屋子最大,被他弄得像一個小型的醫院。
看到她過來,何峰攔住她,
“夫人,先生他剛睡着……”
秦淺面無表情的打斷他,
“讓開。”
這時門忽然打開,秦淺側過頭,看到從裡面出來的人有些意外,
“老師!”
被她稱作老師的人叫霍南城,是冷浩辰的朋友也是他的私人醫生,更是她讀醫科大學時的導師。
連霍南城都帶來了,秦淺有點懷疑,冷浩辰是不是把明業也賣了,把整個家都搬了來。
“丫頭片子,手還真狠,本來我是怕那傢伙遇到仇人被打折胳膊卸了腿纔跟來的,沒想到第一個麻煩竟然是我自己的好徒弟給找來的,爲師的還真是小看你了。”
冷浩辰身邊的人,敢跟她這樣說話,她還不敢吭聲的,霍南城這麼一個,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秦淺是個尊師守德的好學生。
她僵硬的的臉勉強勾起一絲笑,
“老師,他……怎麼樣了?”
霍南城俊美的臉撇出浪蕩不羈的笑,
“槍傷倒是沒什麼,是腦袋裡的那塊彈片不消停,人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如果你現在還想殺他,我保證分分鐘能得手。”
他說着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我每次救他,都有種爲虎作倀的感覺,可是又礙不過幾輩子積攢下來的老面子,你要是真能滅了他,也省得他繼續荼毒生靈。”
他說完拿出一塊鋥亮的手術刀片遞秦淺,
“你也是醫生,最清楚哪裡可以一刀致命,爲民除害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