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在冷風等了一個多小時,纔打着一輛計程車。
沈名熙要送她,她拒絕了,不是遷怒於他,而是不想繼續連累他。
而且,她堅信冷浩辰雖然把方浩也叫走了,暗肯定還有他的人在保護她,但是,在她等車的那一個多小時裡,卻真的沒有一個人出現。
心裡更加失落。
所以在出租車停在獨棟別墅院門口的時候,她是心裡打着鼓從車下來的,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已經交代下人攔着不讓她進門。
跨進雕花大門,她心情忐忑不安的往裡走,院內安靜的出,平時會站在一起說話抽菸的那些保鏢,今天一個也沒見。
了臺階,她猶猶豫豫按指紋,嘀的一聲,大門開了,她稍稍鬆了口氣。
秦淺進了門,低頭換鞋,哭過的紅腫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大廳裡看瞄。
確定,他不在。冰涼虛弱的身體彷彿才找回一點溫度和力氣,再次偷偷的緩了口氣。
張姨從樓下來,看了少夫人哭過的小臉,又擡頭看了看樓書房緊閉的門,暗暗嘆氣,這纔剛好了幾天,又鬧開了彆扭。
秦淺也裝不出笑臉,拉過張姨小聲的問:
“他在樓?”
張姨點頭。
秦淺受了驚嚇般縮了縮,回來路一心想要跟他當面解釋的勇氣突然褪卻了大半,給自己找理由,那個男人在氣頭,肯定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不如先緩一緩。
也不敢樓換衣服了,怕走到樓碰到了他,強自鎮定的走到沙發跟前坐下,眼睛毫無焦距的盯在茶几,一動不動。
平時在客廳裡的傭人都不見了人影,肯定跟院子裡的保安一樣,察覺到壓抑,都躲起來了。
張阿姨進了廚房,整個大廳她一個人,死氣沉沉的安靜,讓她更加的不安。
她身軀筆直的坐在沙發,心裡亂糟糟的不能做任何事,輕輕閉着眼睛,睫毛不斷的顫動,像是一隻豎着耳朵隨時準備逃命的小兔子,小心的留意着樓的動靜。
唯恐,聽到書房門打開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變得那麼難熬。
客廳裡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張姨端着一碗薑糖水遞到秦淺面前,
“少夫人,少爺一回來關在書房裡忙碌,我剛剛聽他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給他送去吧!”
秦淺知道張姨這是想幫她,但是今天的事跟以往的不同,她大眼睛漆黑怔怔的看着張姨,她不敢應。
張姨語重心長,
“少夫人,夫妻間生了嫌隙,總得有一個人先低頭,少爺看去驕傲清貴,極其強勢的一個人,其實對夫人的你沒什麼抵抗力,保證哄哄好了。”
秦淺咬了咬脣,接過那晚薑湯,他着涼了嗎?心裡惦記,即使害怕也要去看看。
來到書房門口,隱約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他應該是在講電話。
努力壓抑着心慌,輕輕敲門,裡面清清冷冷傳出一個字,
“進。”
秦淺推門進去,講電話的聲音還在繼續,他語氣很柔和,
“親愛的,我既然答應了你,又怎麼會食言呢?明天一整天的時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幹什麼都隨你,嗯?”
秦淺心頭一震,手裡的薑湯差點掉在地,纔多會兒的功夫,這麼快他勾搭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