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冷浩辰離開醫院之後沈名熙飛車追了來,跟他解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並且說明了秦淺今天約他見面是爲了給他和孩子做親子鑑定,想讓他們父子儘快相認。
當然,關於那份協議的事,沈名熙也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當年的確對他心存怨恨,打算利用秦淺和孩子對他進行報復,但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會變成他愛了那個女人,同時也對孩子產生了感情。
冷浩辰雖然對於他的坦誠有幾分惱火,但是他的脾氣卻有幾分對他的口味,坦誠的敵人,並不可怕。
最後沈名熙將那份戶口動遷手續也交給了他,並且警告他,如果他敢對那對母子不好,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們搶回去。
另一個男人當着他的面說喜歡他的老婆,還張狂的向他挑釁威脅他,這讓他很不爽。
他當時很想揮拳頭再教訓他一頓,但是看在他替自己照顧了老婆孩子五年的份,生生的把那口氣嚥了下去。
可是那股氣憋在肚子裡始終不舒服,他不知道秦淺爲何能讓沈名熙對她那麼的癡心那麼的死心塌地。
所以,即便他知道了真實的情況,還是要爲難爲難她,誰讓她隨隨便便讓其他男人愛了她。
秦淺將一碗水喝盡,咚的將碗放下,見他微眯了雙眸,依然保持着深沉肅冷的表情,似是還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抿了抿脣,壯着膽子出聲,
“每個人在憤怒的時候,都會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你敢說你當年因爲對蕭遠山的仇恨而遷怒我腹孩子的事,從來沒後悔過嗎?”
男人面無表情,但剛剛暗藏柔和的眼神卻突然冷了,這句話如一記重錘,沉沉的砸到了他的心裡。
他豈止是後悔,差點腸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他因一時的憤怒,衝口而出的那句話,後來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假傳聖旨去謀害他的孩子。
長睫微微垂了垂,他掩蓋住眼底的那份疼痛,這個女人太瞭解他,總是知道哪些語言對他來說最有效。
他輕輕的笑了,笑的很無奈。
本來想質問她,現在卻反過來被她質問的無言以對。
可是他的笑看在秦淺的眼裡,卻變成了譏諷和不屑,好像她說的話有多麼可笑一般。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了。
因爲當年她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留下孩子的時候,他是這樣輕輕的笑,然後告訴她,他絕對不會留下有着蕭家血脈的孩子。
原來他之前說要她生孩子什麼的,都不是真的,或許那些積壓在他心裡的仇恨像他說要戒菸一樣,放下只是說說,到了心煩生氣的時候,還是會隨手拿起來。
而她恰好跟他心裡的那些仇恨,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輩子都撇不清!
在她心灰意冷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沉默了多時的男人忽然淡淡出聲,
“淺淺,你覺得咱們兒子應該取個什麼名字好?”
秦淺,“……”
她有點怔怔跟不這男人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