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失蹤了。
平常有人失蹤需要四十八小時才能立案,冷浩辰早動用了警方力量,連同他手下的人一起,依然直到晚也都沒找到人。
警方的人不知情都以爲是尋常夫妻吵架女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也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不定正躲在哪個咖啡廳喝着咖啡聽着音樂消遣散心呢,冷先生是愛妻心切小題大做了。
可是以他如今的勢力整整十二個小時找不到人……那意味着她刻意躲起來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
冷浩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誰跟他說話都跟在地獄裡走了一遭似的。
他那副像是跟全世界都有仇滿身殺氣的樣子,沒人敢問他究竟是爲了什麼事能氣的女人帶着病連夜從醫院裡跑出去,身沒錢也不肯回來。
客廳的光線很明亮,冷浩辰面色陰鶩緊蹙眉宇看着擺在茶几的兩部手機,一部是他的,一部是秦淺的。
她的手機是乾淨的純白色,包裹着女人都喜歡的手機,簡單又淡雅,像她一樣。
屏幕始終是黑的,除了吳騰那幾個騷擾電話,沒有任何一個來電進來。
他微微垂首,始終沒什麼表情,雙腿交疊而坐,不動也不說話,甚至感覺不到他在呼吸,整個人僵僵的像一尊俊美的沒有生氣的雕像。
忽然想起了什麼,低垂的長睫動了動,他伸手拿過秦淺的手機,點開錄音播放鍵,放到耳邊,裡面的錄音內容一點一點傳進他的耳朵。
男人臉色也越來越陰鬱,墨眉蹙的越發深,幽深的眼眸裡湛黑瞳仁顫動,最後雙眸深深閉,手指用力摁在眉心,他當時是腦子抽風了纔會不相信她,對她說出了那句話。
在她原本已經被蕭婉清打擊的破碎凌亂的心又撒了一層鹽,她離開時是懷着怎樣的一種心情,一定是對他怨恨至極徹底失望了吧!
亦或是絕望!
他感覺心臟在一寸寸撕裂,像被凌遲,胸口疼得要無法呼吸。
“浩哥。”雲慕天腳步匆匆帶着幾個穿警服的男人走進客廳。
男人微微掀了眼皮,他擡頭,墨黑的眸底依然是深淵般可怕漆黑一片,沉沉冷冷,看得人心裡發慌。
“冷,冷先生。”站在雲慕天旁邊的是警察局長特意下令派下來的幾個搜索隊的隊長,“冷夫人還有什麼您不知道……不是,您忘記了的朋友?”
這種夫妻吵架連二十四小時都不足的案子……也冷先生這樣的身份,幾個小時不見風風火火的找人,……偏偏他還覺得挺嚴重的。
因爲動用了這麼多人力物力……都沒見着半個人影。
男人冷漠的抿着薄脣,沉默。
她的三個好朋友,柴晶晶在國外,太遠,不可能,電話他也打了,心悠昏迷好幾年一直在監護病房昏睡着,他也去找過了,夜黎目前下落不明,他用她的手機打電話夜黎接了,但是很明顯她們沒在一起。
連秦宅和精神病院他都去了。
都沒有。
秦暮現在被他的手下看管着,根本接觸不到秦淺。
實在想不到別人了。
除了自從回來銷聲匿跡滾回大學校園去當老師的霍南城。
那傢伙找他看個病還行,找人這方面不在行,所以也沒通知他。
肅冷無溫的起身從他們身邊走過,淡淡漠漠的扔下一句話,“繼續找,找不到不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