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辰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見女人正坐在牀,黑白分明的一雙杏眸定定看着他,手裡拿着他的電話,表情有點怪。
他並未多想什麼,他的電話裡並沒有需要隱瞞她的東西。
男人身圍着浴巾,精瘦身軀顯得越發頎長高挑,偏白的皮膚還帶着水珠,渾身散發着沐浴露的香味朝她走過來。
半眯着黑墨,站在牀邊看了她幾秒,忽而低低的笑了。
“淺淺你這是掐着時間醒來了,還是根本沒睡特意在等我。”
頭疼已經緩解了一些,他低低啞啞的開口,“不是說今晚不想跟我做嗎?現在又想了?”
秦淺盯着他滴着水滴的頭髮看了一會兒,把手裡的電話扔給他,“我是被它吵醒的。”
冷浩辰接住電話瞥過已經被翻看過一遍的信息,抿脣坐在牀邊細細從頭看起來。
這幾天忙着找他的女人,竟沒顧剛剛昨晚手術的他的親侄子。
“你說話怎麼不算數?”
“嗯?什麼?”
他視線停留在手機。
“不是說額頭有傷不惜頭髮嗎?爲什麼又沾水了?”
“哦,沒事。”
被冷淡忽略在一旁的女人氣呼呼的瞪着那個神情專注的翻看信息的男人,一條一條好認真,好像一個字都捨不得錯過的樣子,那女人發來的那些廢話那麼有吸引力?
哪特麼抱着那些信息睡吧。
抓起自己的枕頭要下牀,感覺到因她的動作牀面顫動,男人擡眸,“淺淺,你幹什麼去?”
“睡覺去。”
“牀在這裡你老公也在這裡你要去哪裡睡?”
秦淺抱着枕頭下牀,白嫩小腳站在地毯,“我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我去隔壁睡。”
她纔不會說自己吃醋了呢!
男人終於放下了電話,長臂極快的伸過去一把將女人扯回牀,俯身覆蓋過去,一雙眼睛諱莫如深的看着她,“如果我說,我不怕感冒呢?”
都已經發燒好幾天了,還怕什麼感冒?而且他感覺這女人冷着臉要去睡客房也不是真的因爲感冒這件事。
“我不喜歡這牀單和被子。”
越發矯情的不要不要的了,這明明是她最喜歡的海藍色。
墨黑眼眸沉沉盯了她一會兒,他失笑,“我可以換,任何你喜歡的。”
“好,我說實話,我不想跟你睡。”她又非常正鄭重的重複了一遍,“冷浩辰,我不想跟你睡。”
男人臉的笑意更深,俊顏一點點壓下來,薄脣落在她的眉心,“淺淺,我只是關心一下亦安的情況,別瞎吃醋。”
他關心他侄子,得跟那個女人頻繁的聯繫?她是瞎吃醋?
小手用力撐着男人胸膛,繃着小臉將視線扭開,不看他,準備轉身往那邊下牀,身子才側過去一點被男人拽住手臂,然後拉近了懷裡。
她蹙眉擡頭,剛好撞見男人低頭看她的眼神。
冷浩辰抱着她,視線落在她髮鬢的傷痕處,低低嘶啞的嗓音纏繞着無法形容的繾綣意味,語氣很柔又很沉,“到底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