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隨性不羈的男人,此時像一頭兇猛的野獸,用身體把女人牢牢的禁錮在懷裡,不費吹灰之力牽制住她的掙扎,抱着她雙雙陷阱柔軟的牀褥裡,大手發泄般扯碎了她的衣服。
如暴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耳畔,臉,脣邊,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只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啃咬吞噬着。
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女人,而且她還只是個喜歡用強悍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脆弱的女人,冷浩辰說的對,她其實是個紙老虎。
此刻面對這個迷戀了多年也想念了多年的懷抱,心裡的委屈和憤怒大過了那幾許貪戀,她雙手在他胸前推拒着,臉色慘白的大喊:“霍南城,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她已經不知有多久沒喊過這個名字了,以爲已經忘了,可原來是刻進了心裡,任海枯石爛也沒有半分抹去,清晰的一如往昔。
是啊,二十多年的情分,幾百個日夜的朝夕相處,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霍南城深邃的眼眸眯起,眼神也漸復溫柔,看進女人汪汪如泓的水眸裡,倒影出他英俊的臉龐,貼着她的臉頰迷戀似的吻着,大手覆着在她左胸口,“晶子……什麼時候學會撒謊的?嗯?這裡只記得我,也只有我對不對?”
她身體的反應全部都是她教的,身也只有他的痕跡,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柴晶晶放棄了掙扎,任他狂妄的摟着吻着,隻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半晌後,她麻木的開口低喃,“霍南城,晶子已經死了,早在當年被你那一巴掌打死了。”
“你說什麼?”霍南城聲音很輕,彷彿沒聽清她說什麼,暖黃昏暗的光線裡,他幽邃的眼眸流轉着危險的光芒,半支起身體又問了一遍,“晶子,你剛說什麼?”
柴晶晶臉淚痕未乾,仰着尖細的下巴晶晶的看着他,豔麗的紅脣勾着笑,情不自禁的擡起手描過他墨黑的眉毛,在他英俊的臉留戀,最後來到他菲薄的脣,指尖顫了顫,低低的聲音裡帶着諷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你還要逼着我去死第二次嗎?”
她將右手倏的縮回,又揚出左手。
霍南城以爲她要打她出氣,並沒有閃躲,只是薄脣抿得緊緊的,不料她卻右手往左腕用力劃過,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氣,由數枚瑪瑙珠子串成的手鍊突然間崩斷,潤紅剔透的珠子彈到他的胸口,她的身,還有牀面,甚至還有一些滾落到地板,玉石碰撞地板的聲音在那樣幽靜的夜裡尤爲清晰。
柴晶晶的手腕已經被強力勒出了幾道紅痕,但她似乎並不覺得有多痛,反而有釋然的解脫,因爲一直埋在心底的傷終於有一天重見天日,而且是在他的面前。
她躬起身體貼近他,將紅痕下那幾條像蜈蚣一樣的粉色疤痕舉到他眼前,在他耳畔輕聲說:“用的是你平時刮鬍子的刀片,刃口很鋒利,一刀割下去見血了,不過我怕自己死不了,又割了一刀,再一刀……我那麼怕痛的人,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痛,你說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