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她生氣的是他竟然把那對母子也安排住在半山別墅區附近,否則C市公園那麼多,那孩子又看去剛剛出院還坐着輪椅,不可能捨近求遠的偏要來這裡。
明明答應過讓她與那對母子永遠不見不提,結果卻把人弄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是當她傻還是故意噁心她?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心裡的寬容度有限,已經一讓再讓,可他不但說話不算還得寸進尺,現在能把人弄到家門口,是不是再過些日子能把人直接接到家裡。
她攥了攥自己發疼的手,不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跟他在樓下吵,聲音冷冷的道:“你自己吃吧,吃完我們談談,我先樓等你。”
說完,拉開椅子要走開。
還是被跟着站起身的男人攔腰擋住了,而且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秦淺的額頭磕在了他襯衫的扣子,痛的皺起細眉下意識擡手去摸,但是另外一隻大手已經覆蓋去了。
他嗓音低沉,責備帶着寵溺,“怎麼毛毛躁躁的?”
溫涼而粗糙的大手在她的額頭輕輕的揉來揉去,另一隻手摟着她的腰,沒費絲毫力氣把她抱回到椅子邊,半哄半強迫的讓她做了回去,然後頎長身軀隨着矮了下去。
秦淺低頭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濃黑的短髮修剪得十分乾淨,名貴的襯衫無一絲褶皺熨貼無痕,墨黑習慣性的蹙着,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腕拉過去,把創可貼撕下來,看着她手掌隱隱綽綽的血跡,抿着薄脣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貼去。
看着他執拗的關心,秦淺只覺得氣憤又無奈。
貼好了男人才起身,將主位的椅子拉到理她更近一些坐下,低頭看向她,眉眼溫和而深沉。
“你的意思我聽懂了,也明白你之所以爲何鬧脾氣。”他漆黑的眼眸幽深清潤,聲音低沉而平緩,視線定定的盯着她的臉,“淺淺,我今天無意當害你跌到受傷的確不對,但是亦安他們的住所不是我安排的,那是浩澤生前給她們買好的房子,我只讓何峰按月給她們足夠的生活費,因爲我已經按照答應你的,把浩澤名下的股份全部收回來凍結了,但是那房子……我沒有權利不讓她住。”
見她臉色緩了些,男人俯身湊過去,大手攬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裡,他垂目,湛黑的眼神溫溫柔柔,大手將她過於滑順而散落在臉頰邊的長髮攏到耳後,低沉的嗓音溫柔的問道:“吃飯好不好?不然冷掉了,我還得重新去做。”
她眼睛不眨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不是想哄我嗎?不能重新去做嗎?”
“可以。”他吻了吻她的長髮,含着低低的笑意,“只不過那樣會耽誤很多時間,你不是說累還說困,想早點睡覺嗎?”
秦淺似乎想了一會兒,抿脣淡笑着道:“好,今天你睡客房,我吃飯不鬧了。”
男人立即皺眉,不太滿意,狹長眼眸盯着她的臉,“嗯?”
她態度慵懶聲音溫涼的道:“連續折騰了好些天了,冷先生也該好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