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抱頭痛哭的好一陣兒,秦淺纔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拉着媽媽的手眼神不可置信的端詳着她,“媽,你的病……”
秦牧芝擡起蒼老幹竭的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我根本的沒有病,之前神志不清,都是姓冷的使得手段,時間長了,那些藥漸漸失去作用,他怕我清醒過來對你說什麼,便把我關了起來。”
老太太說着再次喉哽咽,“我以爲……咱們母女這輩子都再難相見了,淺淺,你不知道,那些蟲子有多可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光是看到那些照片那些畫面已經不寒而慄,怎麼會不瞭解媽媽的恐懼,忙將媽媽緊緊抱住,“媽,你放心,以後那些事情永遠都不會再發生了。”
感覺到媽媽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她纔將手臂緩緩鬆開,“媽,那個人說秦暮也在這家醫院,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她現在連“冷浩辰”那三個字都不願提起了。
秦牧芝擡手抹了把眼角的淚,點頭,“好。”
昨晚冷浩辰只告訴她秦暮住在心醫院,並沒告訴她在那個樓層哪個病房,但是她現在根本不想跟那個男人說話,所以準備帶秦牧芝到樓下的找導診問一下。
門打開,卻發現霍南城站在門口,秦淺現再不想看見任何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人,冷着臉沒說話,擦肩要過去。
“秦淺,你等一下。”
秦淺眉頭皺了皺,雖然他跟冷浩辰聯手欺騙了她,但畢竟是她的老師,除去那件事,他對她終歸還是不錯。
腳步頓住,她轉回身,神情冷漠的問了句,“老師有什麼事嗎?如果是替那個人來當說客的,請回吧。”
“秦淺……”霍南城表情複雜,欲言又止,最後薄脣動了動,“不是,我是來你去見秦暮的。”
秦淺抿脣看了他幾秒,才道:“把病房號告訴我行了,我們自己過去。”
“1023號病房。”
秦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謝謝。”說完轉身。
“秦淺,除去浩辰的關係,我們也算師生一場,難道你也要跟我恩斷義絕嗎?”
這次秦淺沒有轉回身,只頓了下腳步,背對着他說道:“你是我的老師,卻也是他的兄弟,所以,我們以後還是陌路爲好。”
霍南城望着女人瘦削卻挺直的背影,眉頭緊縮,冷浩辰剛剛說了,以後要讓自己替他照顧他的女人,可是秦淺現在的這幅態度,自己好像並不能完成兄弟的囑託。
兩個人來到秦暮的病房,入目是一眼的白色,牀的人幾乎周身都被紗布包着,只有那張英俊儒雅的臉還算完好。
“姐姐,媽。”
看到來人,秦暮掙扎着要坐起來,但是很怪,他第一聲叫出的不是媽媽,而是姐姐,眼神也只是從秦牧芝的臉淡淡掃過,便落在女人的臉。
秦淺急忙奔過去,雖然她本身也受了傷,但還是一把扶住了他,眼神帶着自責和心疼,“不要亂動,你躺着。”
想起是自己連累他遭的這些罪,忍不住眼淚又掉下來。
秦暮臉的笑有點沒心沒肺,擡起纏滿紗布的手去替她才眼淚,“姐你哭什麼啊!我這都是皮外傷,很快能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
吸了吸鼻子,她滿眼愧疚和怨恨,“你的傷都是他讓人弄出來的嗎?還是他親自對你動的手。”
那張光盤裡,他是親手將那些蟲子放到媽媽的身的。
秦暮似是沒聽懂,有點迷茫的問:“誰?姐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