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辰其實很不喜歡她這副不冷不熱像帶着面具一樣的表情,那樣子幾乎與幾個月前在A成見到她時一模一樣,煙視媚行,舉止輕佻,看似平靜溫柔,實際全是虛假冷漠。
他討厭什麼,怎麼能戳到他的痛楚,她最清楚。
“淺淺,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但是有些疙瘩總得解開,既然我們之前的那是段婚姻給你留下的全是陰影和不悅開的記憶,那麼結束了也好。”
秦淺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剛要說出那個好字,便聽到男人再次出聲,“我這輩子都沒追過女人,不過我願意盡我所能,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滿足你。”
說道這裡他頓了下,放下手裡的湯碗將女人冰涼的小手握進掌心,“淺淺,我們重新開始,嗯?”
不知是不是因爲剛剛拿過那灼熱的湯碗,秦淺覺得他的手掌真的好熱好溫暖,但是那溫度只能暖手,卻無法暖心。
“你覺得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她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與另一隻手十指交纏在一起,眼神淡漠的看着他,
“其他的都不提,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你,睜眼閉眼都會想到那些可怕的蟲子,會想到你用那樣可怕的手段對待我的親人,雖然她曾那樣狠心的對我,但是畢竟是生我養我的人,你們之間的仇怨已經結下,這輩子恐怕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都不能,你讓我怎麼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你,但是你的確令我恐懼。”
“你擔心的事我都會解決,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好身體,”他說着端起湯碗盛了一勺遞到他的脣邊,“來,嚐嚐。”
秦淺將臉扭向一旁,幾秒鐘之後又煩躁的轉回來,“冷浩辰,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這幾年我陷在你們仇恨的旋渦裡掙扎已經精疲力盡,以後只想過點清靜的日子,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這跟你與我在不在一起不發生衝突,你想清靜的時候我可以自動隱身,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出來。”
一直端着湯勺的手又往他的脣邊遞了遞,“乖,喝一口。”
秦淺抿脣看着他,“我現在想一個人清靜清靜,你出去吧。”
“你喝了湯我出去。”
“可是我現在沒有胃口,不想喝。”
男人放下湯碗,“好,那我等你有胃口的時候喝完再出去。”
秦淺閉了閉眼,順手拿起湯碗一言不發的一口氣喝下去,“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好,那你睡一會兒,睡醒了我再來陪你。”
還沒等她把“不用”兩個字說出來,男人已經踱步到外間會客室的沙發坐下,長腿交疊,一派休閒自在的看起了雜質。
這也叫自動消失?
堂堂的名業集團總裁都不需要班嗎?
好像跟她在這兒耗了半個多月了都!
小產之後身子畢竟虛弱,纔到外面稍微走動了一會兒覺得疲累,懶得理他,背對着他在牀躺下,安靜的閉了眼睛。
剛剛睡着便噩夢連連,一會兒是媽媽身爬滿那些噁心的蟲子向她喊救命,一會兒是嬰兒幽怨悽悽的哭聲,她沉沉的現在可怕的夢魘裡,驚叫着一下從牀坐了起來,滿頭冷汗,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