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有些精疲力盡的按下了接聽鍵,沒等對方說話說:“吳少爺,我今天心情很差,如果你想問什麼,想罵什麼,等明天吧,我讓你問個夠,也罵個夠,好不好?”
“我……”對方好像要不依不饒。
她便又說:“你跟夜黎的事的確讓人遺憾,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一直這樣牽牽扯扯?事到如今,還有意義嗎?你說你愛她,但是她一生都被你毀了,你曾經把她碰到天,將她推進深淵的時候也沒有半點手軟,你不能還一個公道給她,也不能讓她的手完好如初,更不能把她經歷的那些傷痛抹去。你是她曾經最愛的人,可你什麼都做不了,你也是她最恨的人,她也同樣不能拿你怎麼樣。既然如此,那給彼此一個清靜吧,糾纏不休,不僅會讓別人痛苦,也會讓自己煩惱。”
秦淺終於憋着一口氣把很長的一段話說完了,但是她卻不知道那究竟是說給吳騰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吳騰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對她說:“次我心情不好,這次不過是想跟你說一句抱歉,你憑什麼每次都我罵的跟孫子似的?你是不是以爲有老七護着你,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秦淺坐在陽臺的椅子,看着下面昏黃的路燈,“我當然不會這麼想,吳少爺手眼通天,這裡雖然不是你的地盤,製造個意外也是易如反掌。到時候無憑無據,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當初他看着你打我,不也沒跟你絕交,不是他不心疼,而是他覺得不讓你出了這口氣,他也保不準你以後會不會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把我給怎麼樣了。畢竟你這種身天生充滿匪氣的人是沒什麼道理可講,也沒什麼不敢做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牀睡的很沉的男人,嘆息道:“吳少爺,冷浩辰說你總是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因爲你睡不着。還勸我給你寄一百盒安眠藥過去,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建議你找個心裡醫生瞧瞧,畢竟長期失眠對身體是十分不好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別一不小心在更年期提前了,到時候你成了暴君,遭殃的是你的那些手下。”
“你……”
“怎麼?又想打我泄憤?心情不好的時候想隨便找個人出氣,這也算自我減壓的好方法。但這個方法她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利,所以很不巧,你今天打來的這通電話,剛好趕我心情也不好。”
秦淺嘆了口氣,“都結束了,吳騰,承認吧,你以爲沒有你她活不下去,但也許,沒有你她會活得更好。”
她說的是實話,這世沒有誰是離了誰不能活的。
電話另一邊的人半天沒有動靜,她剛要掛斷,聽到吳騰冷笑一聲,“秦淺,你儘管聽着,如果你不是冷浩辰的女人,我不打你,我一槍崩了你。”
她很想說她現在已經不是了,但動了動嘴脣,到真有點膽顫。
剛剛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那點睡意,瞬間被那個孫子給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