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不是一個太愛激動的女人,尤其是近兩年,即便情緒有所波動,大部分時候她都會自我剋制,鮮少表現出來。
“淺淺,”男人俯身,手臂裹在她的身側以那樣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低頭注視着她的臉,表情略微嚴肅的道:“沈柯他可能有案底,而且很有可能是人命案,所以,我才說不適合警察插手。而且那些事情都是你認爲的,掉下去的是沈柯,撞他的是西茜的哥哥,這些都並非你真實清楚的親眼所見。”
“啪!”
女人細密的睫毛顫抖着,秦淺看着被自己扇了一巴掌而微微別過臉去的男人,氣憤出聲,“因爲他跟你搶西茜,所以你要給他安人命官司嗎?”
冷浩辰似乎不在意被她扇了一巴掌,擡手去摸她的臉頰,卻被秦淺扭頭避開了。
“淺淺,你不要亂想。”
她一頭黑的毫無雜質如海藻般的頭髮,襯得她的臉越發蒼白的可怕,“都是我亂想嗎?是啊,我還以爲你說這輩子只愛我一個是真的呢,多少次了,看來也是我在亂想。“
冷浩辰湛黑的瞳孔驟然一縮,整張臉的輪廓都僵硬了,他沉了沉聲音,“這兩件事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嗎?”她對他的眸,“我想起來了,我撞到西茜了,她說她跟你一夜春情,所以叫我消失在你的生活裡。”她淡淡的笑了笑,有點自嘲,“我本來是不相信的,現在想想,這種事實在是太正常了是不是?”
“你看,她爲了你啊連命都不要了,也終於搏得了你的庇護。”
“秦淺!”他似乎也沉沉的動了怒氣,“我收到消息直接飛回來了是爲了誰,下了飛機直接趕過來又是爲了誰?”
“那你不要維護那個殺人的人,說不定是西茜爲了擺脫沈柯的糾纏才讓人去殺他的,冷浩辰,你想想她害死的人是誰,我在這世那麼兩個親人了。”她咬了咬牙,原本漂亮的臉蛋因濃濃的恨意而扭曲,“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只是沒有休息好,還是因爲強烈的憤怒,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已經有了紅色的血絲。
隱隱裹着某種冰寒絕然的氣勢。
冷浩辰仍是這樣看着她,眸色溫和而冷靜,無論她出手打他還是如何,他也只是這樣靜靜的看着她,溫熱的手掌還是半強制性的撫她的臉龐,低聲柔和的道:“淺淺,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馬解決掉你開車撞人的事,至於沈柯和西茜的,我纔剛剛從機場過來,你等我查清楚再說,嗯?”
她仰頭看着她,輕聲的問道:“你不問問我爲什麼撞她的嗎?”
男人放開她站直身體,平靜的語氣滿是淡漠,“不管因爲什麼,這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他要做的是替她洗罪,而不是追查她撞人的事。
至於她是不是撞了人,爲什麼撞人,那個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離開警察局,黑色的賓利慕尚直接駛向心醫院,時間是凌晨四點,天空已經呈現寶石藍。
飛了十幾個小時,冷浩辰下了飛機去了拘留所,現在又去醫院,整個人已經累到極點了。
何峰憂心忡忡的問:“冷先生,夫人她怎麼樣了?”
男人靠在後座的椅背,半磕着雙眸,修長的手指揉着眉心,“西茜的手術怎麼樣了,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