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辰心口一震,看着隔着一米距離死死的壓抑又好似已經壓抑不住的女人,長腿往前跨了一步,擡手把她抱進了懷裡。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他幾乎難以想象她每次面對他時心裡是怎樣的掙扎,她好像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冷浩辰抱起她放在牀,手溫柔的將她的長髮撩到一邊,每看她一眼都是心疼,聲音都微微顫抖,“淺淺……”
此時,他竟找不到語言來安慰她,彷彿說什麼都是蒼白。
她看着他的眼睛,條理清晰的道:“名熙告訴過我,我叔叔雖然殺人無數,但是他將沈柯保護的很好,他很乾淨,身也根本沒什麼人命案子,我話說道這個份,你還是要護着那個女人嗎?”
因爲連續幾十個小時沒有休息,男人湛黑的雙眸越發的深邃,他望着她,聲音溫和而清晰有力,“我已經調了所有的監控錄像看過了,沒有任何畫面能證明那輛的士有沈柯,也沒有任何畫面能證明撞人而肇事逃逸的是西茜的哥哥。”
男人單手撫住她的臉頰,“淺淺,在你洗澡的時候警局已經給我消息了,昨天那輛肇事車的司機已經自首了,那個人與西茜毫無關係。”
他再有權勢,也不能平白的冤枉一個好人,畢竟關乎到人命。
秦淺一下懵住了。她明明看到了的。
“冷浩辰,”不知過了多久,她張口出聲,嗓音已經嘶啞透了,偏偏又帶着恍惚的笑,“那麼你覺得,我說的都是假的,我在說謊?”
“不是,”他靜靜的看着她,低啞的陳述,“是你根本沒有看見。”
秦淺用力閉了閉眼。
然後睜開,指尖死死的抓着他的襯衫,“我沒看見?我沒看見又怎麼樣?他的車牌號我早記得清清楚楚了,我會看錯嗎?那天沈柯會出現在那裡,除了我只有西茜知道,不是她讓人撞的難道會是我嗎?”
“你看過監控錄像了?那你以爲我爲什麼會撞過去,還是你覺得因爲她跟你發生了關係過牀我要撞死她?”
男人凜冽的眉眼嫉妒變化,手掌裡女人微微顫抖的素手涼的沁人。
秦淺看着男人深靜而紋絲不動的眉目,心彷彿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不停的往下掉,往下掉!
她臉帶着笑,輕輕嫋嫋的道:“冷浩辰,那個自首的司機,是不是你安排的?是不是覺得江裡撈不到屍體,又有了自首的對象,這件事能不了了之?是不是她跟你了一次牀,你要對她包庇到底?”
她此時的模樣讓他皺眉,彷彿魔障了一樣認定了那件事是西茜做的。
男人一手撐在她的左側,眼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是我安排的。”他說的平和卻十分不容置喙,“淺淺,別這樣看着我,我再說一次,不是我安排的。因爲沒有人值得我那樣去包庇。”
她看着他,好像是看着仇人。
他昨晚三點到警局,四點去醫院,回到半山別墅已經五點多將近六點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去接了張姨跟叮噹,回來的時候已經七八點了。
即便他不休息,高佔明是律師他也需要休息,何況秦淺的狀況辦保釋手續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那麼無聊的事。
秦淺看着他,不斷的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你安排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肯報警,又不容至疑的替那個女人否認,她徹底拿不準了。
他的心,她從來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