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一怔，“怎麼這麼問？”
“他對小五不一樣，而且，”向遠看了眼秦淺，口齒清晰，“他喜歡秦姨。”
秦淺失笑，“你年紀這麼小，還懂喜歡不喜歡？”
向遠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我當然懂，我會看的，以前在外婆家的時候，舅舅因爲不喜歡我那個爸爸，所以連帶着也不喜歡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說什麼都不管用，但是舅媽人很好，我是跟她說了我想學，舅舅才送我去學校的。”
他抿了抿嘴脣，“今天那位叔叔看你的眼神，跟舅舅看舅媽的眼神一樣。”
秦淺沉默了一會兒，方微微的笑，“好了，該睡覺了，以後你跟着秦姨，秦姨會送你去最好的學校，這些你不用再擔心了。”
“那秦姨，那個叔叔是小五的爸爸嗎？”
“不是，”她輕輕搖頭，“去睡吧，不好好休息男孩子會長不高。”
向遠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秦姨，您也早點睡吧，晚安！”
秦淺直起身看着他腰身筆直的小背影，身子靠在背後的欄杆，初春的風沁涼徹骨，沒入毛孔深處。
喝了一杯紅酒秦淺纔回到臥室，習慣性的拿起手機檢查才發現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她沒多想撥了回去，“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你見到冷浩辰了？”
她輕懶的笑，不在意的樣子，“是啊。”
“你讓自己出現在冷浩辰的面前，代表向天明的末路即將到了，”頓了幾秒，電話那段的人似乎很不滿的接着道：“收拾這麼個貨色，你爲什麼非要親自動手？”
“哦！因爲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做啊，”她輕渺的笑着，淡淡的，“讓別人動手，他們只會覺得是運氣不好，我來動手，他們纔會明白什麼叫因果報應。讓他們嘗一嘗自己曾經給別人帶去的痛苦和絕望是什麼滋味，不是顯得很有意思嗎？”
“那小五呢，你不怕小五長大以後被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嗎？”
她蹙了蹙眉，小五……
秦淺半磕着眸，重新望向窗外，方淡淡開腔，“不會的，她現在還不懂事，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會帶她和小遠去美國。”
沈名熙有些疲憊的道：“你都想好，也決定了？”
“嗯。”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接着道：“你決定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少吃點安眠藥，你要養那兩個孩子長大，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頓了頓，那邊繼續嘆息道：“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也不再虧欠誰了。”
秦淺閉眼睛，“我自有分寸，這邊很晚了，我休息了，再見。”
……**……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
包廂內，秦淺半邊身子倚在沙發的扶手，長長的睫毛密而捲曲，她畫着淡妝，手指轉着盛着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染了顏色的碎髮隨意的散落在額前，帶着自成一系的冷貴的美。
她身側坐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年男人，大概是因爲常年累月的應酬，已經現出大腹便便的腐敗跡象，腦袋的頭髮也像是縱慾過度表現，已經脫落的沒剩下幾根。
包廂內光線幽暗，一閃一閃的，衝刺着曖昧的氣息和嘈雜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