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秦淺再次邁進了那個她曾經苦熬了三年的地方——江城市女子監獄。
這次與之前去給陳翰探監不同,一走進監獄大門,看到荷槍實彈的武警,鏽跡斑斑的鐵絲,高牆的長明燈,還有武警手裡牽着的極致體形龐大的警犬,森冷的感覺頓時撲面而來,滲透每一個毛孔。
三年的監獄生活,不得不說,的確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身在高牆之內,似乎連空氣都是凝滯的。
秦淺在會見室裡等了大約十分鐘,西茜穿着監獄裡的深藍色獄服,在管教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西茜在對面坐好,間隔着一層有機玻璃,她一頭飄逸的長髮已經簡短,面色消瘦蒼白,半點看不到昔日大明星的影子。
而裡面的人似乎也在打量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通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兩個人手裡都拿着直通電話,那樣看着對方,誰都沒有說話,連陪同的獄警都對她們露出疑惑的眼神,西茜才終於開口說話。
“你跟姑姑長的可真相,簡直一模一樣。”
她的媽媽是西茜的姑姑,猜測之的結果,但秦淺依然驚訝。
秦淺眯起眼睛,脣畔民初一絲笑,“你以爲單憑你一句話我會相信你?會放過你?”
“我沒想讓你放過,”她有些乾裂的嘴脣扯出一絲笑,眼神暗淡像是兩簇火焰燃燒過後沒有餘溫的灰燼,“其實我知道,那個男人一次次的放過我,無非顧忌我跟你的這層關係,但是這一次,他好像真的動怒了,秦淺,你贏了,我現在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擡擡手,讓你的男人不要遷怒我的家人,不管怎麼說,他們也跟你有點血緣關係。”
秦淺臉的表情很淡,平靜的看不出情緒,“有血緣關係你還來害我的親人跟我搶男人?”
原本看似平靜的女人突然面目猙獰起來,她嘴角含笑,眼神跟笑容一樣陰森,“秦淺,當年要不是你媽肚子裡懷着你跪在爺爺面前,他也不會愛女心切將西家的家底都賠了進去,你們母女害的我門全家傾家蕩產窮困潦倒,憑什麼你能享受榮華富貴?”
“所以從一開始你是來報復我的?”秦淺用同樣冷寒的目光看着她,“那沈柯呢?他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至他於死地?”
“他?”西茜突然笑了起來,滿目的嘲諷,“如果我說那場車禍是他策劃的你信嗎?”
“你說什麼?”
西茜手掌扒在玻璃,似是恨不得將從裡面鑽出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對我有恩我豈會害他,那兩場車禍原本是我跟他演的演一場戲,他被撞下江,我故意被你撞,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他想用他的“死”來完成他父親的遺願——逼你離開冷浩辰,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惜當時在江底接應他的人臨時出了點狀況,結果假死變成真的了,可是你卻愚蠢的將自己送進了監獄,出來後竟然又回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我想如果沈柯地下有之,他也不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