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寶貝身體一僵,豁然轉頭看她。
“潼潼的嘴巴和額頭都跟曜天小時候很像。”師孃道:“我昨天問曜天的時候,他說是乾女兒。其實不是的,對吧?”
面對師孃洞悉一切般的目光,艾寶貝不知道該說什麼。
“爲什麼不告訴曜天呢?”師孃有些疑惑。
“我還沒想好。”艾寶貝垂下眼簾,“師孃,能請你不要告訴曜天嗎?”
“曜天這個孩子也是個死心眼,不管是認準的事情還是認準的人,從來都不會輕言放棄。五年前他出車禍的事情你知道嗎?”師孃沒有立刻回答艾寶貝的話,反而問道。
艾寶貝點頭,“一開始不知道,前段時間他跟我說了。”
“原來他說了。”師孃看着那邊帶着女娃娃一邊跑一邊拉着風箏線的靳曜天,道:“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我跟他師父去醫院看到他的情形。他躺在重症監護室裡,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一張臉慘白的沒有一點活氣。我跟他師父只能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牆外面遠遠的看看他。那時候,我們差點以爲他救不回來了。好在後來總算脫離了危險期,可人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成了植物人。兩年前他突然醒過來了,我接到電話通知的時候,都以爲自己聽錯了。貝貝,你明白那種感受嗎?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貝貝,我一直都將曜天當做自己的兒子,就當我自私吧,我想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拜託你好好珍惜他。”
“師孃……”艾寶貝看着師孃,半響鄭重點頭,“我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師孃笑了,“你放心,既然你沒有把潼潼的身份說給曜天聽,那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會多嘴的。”
“師孃,謝謝你。”艾寶貝也笑了,“曜天有你們這樣的長輩,是他的福氣。”
“能找到你,也是他的福氣。”師孃拍拍她的手臂,笑着走了過去,道:“潼潼,奶奶陪你放風箏好不好啊?”
“好呀,奶奶快來!”女娃娃開心的招手。
她還太小,力氣也不大,風箏飛上了天以她一個人的力氣根本拉不住風箏線。
師孃上去拉住風箏線,靳曜天鬆開手退到一邊,看兩人可以控制住天上的風箏,這才邁步走到艾寶貝的身邊,道:“看你剛纔很震驚的神情,在跟師孃說什麼?”
“師孃說你能找到我是你天大的福氣。”艾寶貝笑着斜睨他,然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其實仔細一想,我也那麼覺得。”
“就只說了這個?”靳曜天拉着她到草坪邊的椅子坐下。
“不然呢?”艾寶貝扔個白眼給他,“好吧,師孃也誇你來着。不過誇你的人那麼多,我都已經習慣了。”
“多點人誇我,說明你的眼光好,你還不高興?”靳曜天以一個非常閒適的姿勢靠在椅背上,輕微的挪動了一下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靳總,你能不能謙虛一點?”艾寶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