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曜天看向穿着小狗道具服的人,好似心有靈犀般,兩人目光相撞。
即便看不到人,靳曜天也已經猜到,穿着小狗道具服的人肯定是艾寶貝。
艾寶貝越過重重人羣,目光只落在那個一身黑色大衣的帥氣男人身上。
她從小狗道具服的兜裡摸出一個麥克風,也沒有取下小狗頭套,就那麼道:“接下來的這首歌我要送給一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舞臺下面的人都是一愣,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這樣的舞臺上唱歌。
靳曜天的眸光幾不可見的閃了一下。
輕緩的音樂響起,艾寶貝握着話筒開始唱歌。
“有一天,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擔負着簡單的滿足。”她的聲音帶着與她模樣不太符合的輕柔和甜美,把這首原本低沉的男聲歌曲唱出了另外的一種味道。
舞臺下的人原本還有些奇怪,這時候聽她唱了覺得挺好聽,都開始安靜的聽歌。就連本來鬧鬧哄哄的小朋友這會兒都乖乖的待在家長身邊,好奇的看着舞臺上唱歌的‘小狗狗’。
艾寶貝只看着靳曜天,緩緩唱着,“有一天,開始從平淡日子感受快樂,看到了明明白白的遠方,我要的幸福,我要穩穩的幸福……”
那時她才十五歲,福利院的日子過的越來越艱難。院長媽媽生病了,她是福利院裡最大的孩子,不得不肩負起照顧院長媽媽和其他孩子的責任。
她年紀太小,即便出去找活兒幹也沒人願意僱傭她。
這時候,一個姓曹的叔叔出現了,把她帶到了他的面前。
他們簽下了一份十年的合約,他給她一筆錢讓院長媽媽治病。相對的,她跟他一起生活十年。
她原本是害怕他的。
因爲他幾乎從來不笑,神色冷漠好似身體都是寒冰做成的一般。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越來越注意他,目光緊緊的追隨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見其他的男子。
終於在某個她生病了,他照顧她的晚上,他們交換了彼此的身體。
有了親密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越來越甜蜜。
她以爲這樣的幸福甜蜜能長久一輩子,可是現在他不要她了。
艾寶貝唱歌的聲音帶上了泣音,“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她唱的動情而專注,目光越過層層人羣,看着靳曜天的眼睛。
靳曜天放在大衣兜裡的手霍然握緊成拳,心中各種情緒翻涌,可面上卻沒有一點情緒變化,神情冷漠的似乎不近人情。
艾寶貝受不了他神色中的冷漠和疏離,終於緩緩垂下眼簾,唱出最後的兩句歌詞,“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迷途。我要穩穩的幸福,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音樂漸緩,艾寶貝深呼吸壓下心裡的難過,捧着話筒帶着小狗頭套流着眼淚低聲道:“曜天,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