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牧以琛下意識的撫了撫嘴脣,才發現手指冰涼冰涼的,只是身體裡還是那樣的火熱,所以,外界的涼度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
正這樣說着呢,忽然就覺得鼻子一癢,剋制不住的就側過頭打了個噴嚏。
孫憶丟了個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給他,然後又問:“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上個週末之後,整個人就跟從閻王殿走過一遭一般一副生人勿近的極致冷酷和疏離,連她都不由的會產生幾分畏懼。
而這幾天,又跟變化了一個人一樣的舉止異樣,也難怪想來喜歡八卦的秘書室裡流言蜚語傳了個遍了。
“還有,”她的眼睛瞟了一下辦公桌一角的一盤胡蘿蔔,“我可不記得你有吃生胡蘿蔔的習慣!”
不知道緣由的人說話當然是無心的,不過,今天是第二次聽見有人對於牧以琛忽然喜歡吃胡蘿蔔事情產生了質疑,身體裡面的兔兒很是懊悔的乖乖蜷縮在一角,打算在自己的靈體還是很虛無的時候,還是乖乖的忍着饞蟲吧,不然,她都要懷疑別人是不是會對牧以琛的爲人都要產生懷疑了。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牧以琛卻風淡雲輕的回了這麼一句話,“比如你以前不也不喜歡吃芹菜!”
汗!
孫憶無語,她竟然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進行這樣無微不至的觀察,還以爲他向來就是沒心沒肺的冷酷型呢!
“好吧!就算是你忽然改變了習慣吧!但是,你還是要注意點形象,別被喜歡八卦的人逮着了話題,每天就圍着這個打轉,連工作都不能好好的做!”
“有你在,我相信你能成功的制止這些八卦,也能非常棒的處理好事情的!”牧以琛卻丟給她一個你最值得我信任的眼神。
孫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有點顛覆她冰山美人的形象:“對了!他出差回來了,說要跟你吃一頓飯,明天中午,就在家裡!還有——有事情跟你商量!”
說後面一句的時候,孫憶明顯的頓了頓,眼神中也露出一抹不以爲然。
“哦?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的不以爲然?”牧以琛眼尖的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立即感興趣的問。
“啐!我怎麼知道!”孫憶卻來個裝懵,然後是遁逃,“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反正我明天就知道答案了,那就不強迫你了!”話雖是這樣說,但牧以琛還是大約能猜到他們要說的事情會是什麼,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哦,對了,別忘記給我做一份清炒胡蘿蔔!”
孫憶繼續汗,這個男人沒救了!
——
孫憶的住所是公司附近的一幢公寓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簡單格局,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凡眼下每個家庭必備的家居擺設,她這裡全都有。
“臭小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快點起來!”進了門,牧以琛就先跟開門的孫憶打了聲招呼,就直衝唯一的一間臥室,,對着矇頭熟睡的男人一陣咆哮。
這樣的牧以琛,兔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在他的身體裡,她能感覺到他全身都是放鬆的,愉悅的,這種感覺是連在他跟最要好的朋友程瑋霆相處時也不會出現的。
“我昨天才回來,你又霸佔着小憶一直到五點半才讓她回家,我們都大半年沒有見面了,昨晚上會幹點啥,你別說你不知道,還故意一大清早就過來吵我!”被窩裡連頭都包住的男人口齒不清的抱怨着,顯然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跟在後面進來早已經穿戴整齊梳洗好的孫憶聽他這樣一說,臉早就漲紅了,翻了個白眼乾脆不理他,就對牧以琛道:“我去買菜,你把他給我拖起來!”
“好!”牧以琛應得的歡快,顯然是非常喜歡這件差事。
而原本在被窩中賴牀的男人一聽說孫憶要走了,立即冒出頭道:“小憶!你讓這傢伙去買菜!”
孫憶直接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轉身就走了。
“小憶……”男人哀怨的拖着長長的尾音叫道。
“得了,少裝可憐賣萌了,快點起牀,這都幾點了,還埋怨我來早了!”牧以琛瞥了一眼他滿臉的鬍子渣渣,鄙夷而嫌棄的道,“你不就是去德州出個差嗎?怎麼弄得像是從非洲難民營逃回來?這滿臉的鬍子渣,小憶也不嫌棄你扎人?”
“嫌棄,就是嫌棄,昨晚才只讓我碰了兩次!”男人那個哀怨啊,還要跟牧以琛訴苦,“你也知道的,我這一走就是半年,久別勝新婚啊,可小憶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明白!”想到自己身體裡還有一個清純的小兔兒呢,牧以琛怕這口沒遮攔的傢伙說出太露骨的話來,嚇到兔兒,立即打斷了他,“你這一次不是要在家呆很久嗎?那就慢慢彌補回來就是了,現在快點給我起牀吧!”
“你也不是好人,一點都不體貼我!”男子幽怨的橫了他一眼,然後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鬱揚,你居然不穿內.褲!”一眼就看見他身下那一片黑森林和大象,牧以琛震驚的叫着轉過了身,天啊,他的兔兒居然先看見了別的男人。
被牧以琛的大驚小怪反而嚇了一跳的鬱揚瞠目結舌的瞪着他:“喂!牧以琛,你神經啦?我們高中三年,每天住在一個寢室裡一起洗澡換衣服的,不是彼此間早就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嗎,這時候在我面前裝什麼清純啊!”
這話一說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大喇喇的轉悠到牧以琛的面前,促狹的睨了一眼他的某處道:“還是說,你那裡退化了?”
“鬱揚,你要想今晚繼續,就別再挑戰我的底線!”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解禁了,而自己最喜歡、最想要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體裡,可他卻只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而不能碰觸到她,已經是夠讓人鬱悶的了,這小子還給他火上澆油,不是找死是什麼,“快穿上衣服滾出去洗臉刷牙,臭死了!”
看着牧以琛惱羞成怒的樣子,鬱揚覺得非常的稀罕,這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都不動聲色的牧以琛嗎?
嘖嘖嘖!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半年,一定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只是可惜了,他昨天看到寶貝就捨不得放手,沒有好好的打聽一下這個老同學的事情。
不過,這次回來他要待好久,有的是時間將他的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然他一定會自己砸了自己“名偵探”的招牌。
牧以琛這小子,向來都不是好逗弄的,而且,超越了他的底線,今晚他絕對包不了親愛的寶貝了,還是先乖乖穿衣服梳洗吧。
梳洗過後的鬱揚讓兔兒眼前一亮,哇哦,俊美程度跟牧以琛有的一拼啊,看來天上的神仙確實應該要大換血了,不然,仙女們就要審美疲勞了。
鬱揚是跟牧以琛,以及程瑋霆,完全不是同一種類的那種俊挺,帶着滿滿的陽光的味道,熱情而狂野,濃眉大眼,高額寬腮,身材健美。
雖然皮膚要比牧以琛和程瑋霆都要黑了許多,但健康的小麥色在他身上就是顯的那樣的奔放,讓人看着他都能生出無邊的暖意來。
只是,一想到在辦公室裡,不,是在整個牧氏裡都有冷麪美人之稱的孫憶,兔兒怎麼看,都覺得這兩人的搭配顯的那樣的不搭調。
“喂,牧以琛,你說孫憶和他這完全是一個北極一個赤道,南轅北轍的兩種不同性格的人,怎麼就被紅線牽在了一起呢?”可惜她沒有仙力和靈力了,不然一定要上天去看看,月老爺爺手中的紅線是不是牽錯了了。
“這個啊,說來還真是話長!”趁着鬱揚去倒水的時候,牧以琛小聲的迴應了她一句,“一時半會兒還真是說不清楚呢!”
“而且,這個男人好不知羞啊,睡覺居然不穿衣服!”某兔早就忘記了自己幻化爲人形的時候,那可也是未着寸縷,還往某人身上撲騰的呢。
“咳咳!”牧以琛嗆咳了一下,心裡滿不是滋味,兔兒果然看見了!
滿含怨恨的兩道視線殺向背對着自己正咕咚咕咚灌水的鬱揚,牧以琛發誓,從今往後,他一定不踏進他家臥室一步,免得他純潔的兔兒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
額……吃醋中的的男人智商爲零,他忘記了兔兒壓根沒有形體,怎麼可能長針眼。
“你怎麼了?感冒了?”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被人怨恨的目光,鬱揚狂灌了一杯水之後回頭無辜的看着牧以琛,見他面色是少有的柔和。
咦?難道他回來後太放鬆了,連判斷都出問題了。
“沒有!”跟着兔兒幾乎已經習慣了低溫度,所以,昨天的異常低溫並沒有令的他感冒生病。
“對了,你今天怎麼一個人來的?”鬱揚一邊洗水杯一邊問。
“嗯?”牧以琛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訂婚了嗎?那個夏叔叔家的女兒,叫什麼來着?”女人的名字在他的腦子裡基本存在不了多久,當然除了孫憶。
“哦!她啊!”牧以琛眉尖微微一皺,“我準備解除婚約,就等夏叔倩姨回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