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可確定了自己做出的決定,不會反悔?”
“不悔!”堅定。
“仙尊啊,你這萬年的道行修來不易,您可真的確定了麼?”
“確定!”堅定。
“仙尊,這剔除仙骨可不是常仙能夠挺住的啊!”
“我能!”依然堅定。
“……”
“諸位仙長的好意,某心領了!只是,我意已決,斷不更改!”
無數的嘆息聲,還有一雙雙憐憫的眼神,卻因爲這固執的一句話,再沒有人出聲相勸,只靜靜的看着身着墨色長袍的男子被鐵鐐捆綁着被天將押着前行。
淡淡的迷霧中,那頎長的身形依然是那樣的高壯挺拔……
……
夢做久做多了,應該習慣的。
但是,雖然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強烈的刺激和痛苦,但這濃濃的哀傷還是令得牧以琛在夢境中掙扎着唏噓不已。
原本是舒服的沉睡着的兔兒,就是被這濃濃的哀傷給驚醒的。
有點相似於她從牧以琛體內醒來的那兩三天的悲傷氛圍,又不同於那樣明顯的悲傷,總覺得這樣的哀痛更大於傷心。
彷彿是沉澱了數千年的沉痛,生生世世積累起來着,似不存在,又是那樣清晰的刺激着所有的感官,並在內心的最深處蔓延開來,直到血液通達的所以地方。
兔兒蜷縮着身子,沉溺在這樣哀傷的氛圍中,心頭酸澀不已,卻無力掙脫開來。
因爲,這是牧以琛身體裡傳達出來的哀傷,呆在他身體裡的她無法逃離,並不由的產生了共鳴,神智昏昏沉沉的幾乎失去自己意識。
“兔兒?!”
興許是兔兒身上也散發出來那種濃烈的悲傷,牧以琛猛地一下子從夢境中驚醒過來,首先關注着兔兒。
“額——”
兔兒打了個寒顫驚醒了過來,有着片刻的茫然:“我怎麼了?”
“你可能被我的夢境影響了!”牧以琛認爲只有這一點了。
自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會直接影響到兔兒之後,總是保持着愉悅的心情,就是不希望他身體裡的兔兒受到影響,從而改變她活潑的性子。
但是,這夢境卻不是他能掌控的,要不是感覺到了她的意識的薄弱,他也許也不能這麼快的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你做夢了嗎?”難怪,他的身體裡到處都是不尋常的氣息,濃重的哀傷讓她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痛和悲傷。
現在,他清醒了之後,那暖暖的包圍着她的熟悉感覺就又回來了。
“是的!”是的,做夢了,奇怪的夢!
從兔兒出現之後,就像是播放連續劇一樣的,只要是做夢了,就會夢見那些奇怪的場景。
而這一次醒來,除了夢境中的氛圍還久久的糾纏着他之外,他卻完全不記得夢境的內容了,總覺得這段夢境似乎是被人有心的抹殺了,不再像之前的那幾次夢境一般清晰。
“兔兒,你能感覺到我做了什麼樣的夢嗎?”他問。
“不能!”沒有那層讓人心痛的悲傷氛圍,兔兒舒服的舒展着身心,“我只感覺到了你好像很悲傷的樣子,其餘的就感覺不到了!”
是的呢!好奇怪啊!照理說,她在他身體裡是可以感覺到他所有的思想行爲的,但爲何他做夢,自己卻是一點都看不到夢境的樣子呢?
“哦!是嗎?”牧以琛有些失望的應着。
“你以前是不是遇見過什麼很不開心很悲傷的事情啊?”清醒的兔兒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就想八卦的瞭解一下他。
“以前嗎?”以前是多久以前?牧以琛忽然有些茫然了。
他雖不是什麼神童,一出生就能記得很多的事情,但是,除了三四歲以前的事情,他可以說該記得的事情還是記得的。
再除了二十歲那年被迫接了牧氏集團,他還真是沒有遇上過這麼悲傷的彷彿失去了所有,但又是一種期望的說不清道不明感覺的事情。
“那麼,你說,會不會是你前輩子的事情呢?”兔兒忽然語出驚人。
“前輩子?”牧以琛的心裡打了個突,“會是前輩子嗎?”
“嘿嘿!我瞎猜的!你別被我影響了!”說出這個猜測,兔兒就後悔了,這可不是胡亂可以說的呀,於是,連忙補救道,“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人一旦進入輪迴,在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的時候,前塵往事所有的記憶就都被消除了的,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記起前世的事情來的。”
“真的不能?”那他的跟電視劇連載一樣的夢境又是怎麼回事?
“或許你是不是看了什麼電視劇受了刺激,所以就變成那個,你們說的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感覺着牧以琛的想法的,兔兒有模有樣的跟他分析。
“你在沒有進入到我的身體之前,什麼時候看過我看電視劇了?”
“額……”他彷彿都是看什麼新聞,財經新聞,然後是那種嘰裡咕嚕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頻道的。
現在,因爲她喜歡看八卦狗血電視劇,他才爲了她而百無聊賴的看看。
“算了,不想了,或許就只是無聊的做夢而已!”是啊!只是做夢而已,什麼前世來生,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最重要的就是活在當下,一天天的走好每一步。
只是,爲什麼雖然記不得夢的內容了,但這濃重的哀傷還纏繞在心頭,久久不肯散去呢?
“牧以琛,早上吃什麼呀?”外頭的月亮已經隱去了,天空灰濛濛的蒼白着,快是早上的時間了。
“你想吃什麼?”這小東西,明明在他身體裡壓根感覺不到美味,但是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吃什麼。
而他也習慣了她好吃的讒兔性格,微笑道:“你想吃什麼?”
正常情況下,他還以爲她一定會非常積極的說自己想要吃什麼吃什麼,可今早卻等來了她的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唉……”
還像模像樣的拖着長長的尾音。
“怎麼了?”他不由詫異,“心情不好?被我的夢境影響到了?”
“也是,也不是!”某兔還打着禪機。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矛盾了呢?”牧以琛失笑,縈繞在心頭的哀傷,有着漸漸散去的感覺。
“你身體裡的哀傷氛圍是影響了我一些情緒,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別的。”兔兒煞有介事的說道。
“什麼呢?”他順着她的口氣問,這隻兔子,大概又爲了什麼新鮮的吃食而拐彎抹角了。
事實證明,這快兩個月的兩處,牧以琛還是比較瞭解兔兒的。
小東西又故作猶豫的長吁短嘆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我聽說你們現在的人類,男人都是非常喜歡帶着女孩子去肯德基啊,麥當勞啊吃東西的。可是,你看看你和晴雪,兩個人不是西餐就是中餐,雖然,也變幻着餐廳去吃,但是你們就不覺得膩味嗎?”
看吧!暴露本性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目的就是想要吃洋快餐而已!
不過,提到那個人名,牧以琛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眉頭。
昨天晚上,在牧夫人又哭又笑的威脅下,夏晴雪還是被安排進了他這裡。當然,白天還是要跟着他一起上班的。
要不是想到還有不到十天左右的時間,她就要去本市的大學報到了,牧以琛估計是寧願得罪老媽也不會同意夏晴雪再住進來的。
而且,老爸也在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夏叔和倩姨還有幾天也就要回來了,讓他自己做好準備,若是老媽那一關始終通不過的話,他可以直接跟夏叔和倩姨去談談。
但在這之前,老爸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讓事情複雜化,以免最後還會影響兩家這幾十年來的友情。
其實,他也知道老爸並不是真正站在他這一邊的,畢竟牧氏七年前遭遇最嚴重的打擊,夏氏夫婦是幫了許多的忙的。
所以,牧以琛也知道,兩家聯姻的其中某些原因,跟這個也是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的。
“油炸的食物多吃對身體不好!”牧以琛故意逗她,心裡想着夏晴雪這個從小受着嚴厲的教育的大小姐,也未必會願意去那些地方吃東西。
他一時忘記了,現在兔兒對他的心裡所想可是一清二楚的。
“哦哦?原來是因爲晴雪不喜歡吃洋快餐,所以你纔不願意帶我去啊!”某兔酸不溜丟的開口。
真是太傷她的小兔心了,她這麼呆萌可愛,就比不過夏晴雪那個像是牽線木偶一般的大小姐嗎?哼哼!她這一次修煉出來之後,一定要幻化的比之前更漂亮,看他還會不會以夏晴雪爲重。
這小傢伙,一心只以爲吃不到心心念唸的洋快餐了,連自己表現出了醋意來都沒有察覺到。
“呵呵呵!”牧以琛聽着卻很受用,不由愉悅的笑了起來,他家兔兒吃醋了啊。
“笑什麼笑,牙齒白啊!”心裡不爽的兔兒學着電視劇裡看見的對白,很不愉快的道。
不就是吃個洋快餐嗎?牧以琛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牧以琛微微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就失聲笑了起來。
這小傢伙,在吃的面前,只要是有人反對的,就都會成爲她厭惡的對象呢!
“對!我牙齒就是白,因爲我天天刷牙!”濃重的悲傷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牧以琛難得的也開起了玩笑,“那麼,我可愛的小兔,我這就要去再次把牙齒刷得潔白無瑕,然後準備出去晨跑一下,請問你是想被我餓肚子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