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王母立即賭氣的道。
玉帝面色露出不悅,立即轉頭看向牧以琛,後者張口正要說什麼,王母又警告的瞪着牧以琛道:“摩晏,你要敢說出一個字,本座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牧以琛卻笑了,笑得如沐春風,空氣中也頓時飄散着暖融融的氣息,但笑意卻未達他的眼底:“那我該害怕嗎?還是娘娘其實不過是嘴硬,並不想別人知道那斷過往?”
“究竟是怎麼回事?”玉帝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在打啞謎,頓時怒喝道。
他這一喝沒有嚇到在場的三人,卻是令得大地震動了一下,猶如地震。
牧以琛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轉向他道:“還請玉帝注意場合和身份。首先,不管是誰都有自己的秘密,當別人不想被你知道的時候,要麼你就只能裝聾作啞,要麼就親自去查。還有,這裡是凡間,你時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說不定你一個噴嚏就能毀了一座城,到時候收拾殘局可不好辦了!”
對摩晏和他娘,玉帝自知有愧,因此即便被兒子這樣冷嘲熱諷了一遍,他也沒有表現出惱怒,只是不悅的看了王母一眼,然後自顧自的生氣悶氣來。
此時的嫦娥其實是覺得有些尷尬的,總覺得這樣的場合她似乎不方便在。
但是夏晴雪是兔兒原本的軀殼,如今沒有了靈魂,生命本就岌岌可危,若是王母趁機偷襲,那絕對是一擊必中。
而他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夏晴雪這個軀殼若是不在的話,兔兒的生命是否也會受到威脅,因此她才下凡來暫時的附身在夏晴雪的身上。
沒想到,她才下凡,王母也立即真身下凡,並直接對她展開了攻擊,幸得玉帝也不知怎麼的附身在了夏忠的身上,她才免於一難。
而牧以琛過來時,他們其實也是剛停止對峙坐下來準備好好的談一談的。
此時,她只能眼觀鼻鼻觀心,除了注意王母是否會偷襲她之外,就權當自己是個隱形人,並沒有偷聽他們的言談。
牧以琛這話雖然是在搶白玉帝,但王母卻聽出弦外之音,若是她不配合的話,摩晏絕對會對玉帝說出真相。而她即便在仙界的時候發狠說他們從此兩不相干,但事情又豈是輕易能夠解決的。
她自己善妒狠辣,玉帝也不見得比她仁慈在哪裡,因此,她此時只能怨恨的瞪着牧以琛問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王母這是打算與我交易了?”牧以琛改變了坐姿,整個人往後靠去,懶散的舒展着健碩的身體,無形中透露出一股性感,“您可考慮仔細了!”
這標準的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母恨得牙癢,卻在玉帝緊盯着的目光中,只能退一步妥協道:“你說!”
牧以琛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轉臉看向玉帝和嫦娥道:“還請玉帝和仙子做個見證,想必王母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嫦娥沒敢接話,只是偏頭看向玉帝,玉帝心中雖然惱恨王母居然有秘密瞞着他,但眼下似乎還是要助這位不能認的兒子一臂之力來彌補自己的虧欠,就只能壓下心中的好奇和猜疑,點頭道:“好!孤就爲你們作證!”
“我想要知道兔兒和夏晴雪的維繫能不能解除,還有兔兒的記憶究竟怎麼樣才能解封!”牧以琛得了玉帝的保證,達到了然帝后互相牽制的目的,也就不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仙尊的要求是不是多了點,你手上也不過就是握着一封信而已!”王母冷豔的看着他,嘴角揚起譏諷並快意的微笑着,“你只能二選一!”
牧以琛微怔了一下,總算是體會到了王母錙銖必較的性格,想了一下後,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我貪心了,那就只要娘娘回答前面的問題吧!”
兔兒的記憶不能解封雖然是一大遺憾,但是她不記得也好,雖然會因爲忘記了他們的甜蜜時光而有所缺憾,但是那連他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天罰場景,還是忘記的比較好。
一旁的玉帝動了動口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是忍住了,只是看向王母的眼光又多了幾分埋怨。
王母得意的笑了,看了嫦娥一眼道:“其實,這個很簡單,只要仙子一直呆在這具身體裡,保持她活到該活的年紀,那麼玉兔就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也順便就完成了你們的劫難了!”
“只是如此?”牧以琛劍眉微皺,並不太信任她的話。
“愛信不信!反正本座已經說了,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不得將本座的事情隨意宣揚出去,並歸還信件!”王母冷聲道。
“娘娘此話說的輕巧,但是仙子乃仙界一宮之主,掌管着月盈虧缺,怎麼能輕易下凡呢?”牧以琛及時的找出其中的關鍵點道。
“哼!她擅自勾結凡人,又與人合謀將玉兔踢下凡間附身在夏晴雪的身上,並出賣本座,這些難道還構不成天規之罪中的任何一條嗎?”王母看着嫦娥的眼神可是非常的幸災樂禍,她這是要趁機對嫦娥的背叛施以懲處了。
“王母娘娘這是公報私仇!”牧以琛不滿的抗議道。
“哼!”王母冷哼一聲,不聽他辯解。
嫦娥這時候卻在看了玉帝一眼之後,忽然出聲道:“仙尊,娘娘說的沒錯,我是犯了天規,所以願意接受娘娘給出的懲罰!願意留在凡間替兔兒照顧好夏晴雪的身體!”
“好一番主僕情深!”王母冷笑道,“只不過,你可沒有玉兔的好運,即便是代替她留在了夏晴雪的身體裡,也不能再擁有自己的婚姻,在人間你同樣還是要孤老終生!而且,還得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嫦娥輕輕的咬了咬下脣,目光不懼的迎着王母看過去道:“嫦娥有錯在先,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娘娘手下留情了,嫦娥不敢再有奢求!”
“哼!”沒有等到嫦娥的求饒,王母氣悶的哼了一聲,然後伸出手對牧以琛道,“快將信件交給本座,本座沒有心情再陪你們在這裡胡鬧了!”
她這話看來是表示不會再繼續與他們作對,並非要置牧以琛和兔兒與死地了。
聞言,牧以琛立即起身抱拳,朝着王母有禮的作揖道:“多謝娘娘成全!信件已經在娘娘宮中,娘娘回去自會看見!”
“希望你也記得自己的承諾,不要違背了誓言,不然,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們!”王母警告的道,隨即,化作一縷青煙離去。
這時,玉帝單手一揮,即將要清醒過來的夏夫人立即又昏睡了過去。
“玉帝還有話要說嗎?”因爲有嫦娥在,牧以琛並沒有太冷淡的問道。
嫦娥見狀,立即起身:“那嫦娥先行告退!”
“仙子不用避開,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是跟玉兔有關,你也有權知道!”玉帝卻擺了擺手,看着有些疲憊的道。
見他並不是要追問信件的事情,牧以琛倒是呆怔了一下,與嫦娥交換了一下視線之後,便又重新坐下,靜等着他說話。
玉帝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嘆了一口氣道:“你想知道的禁忌之術,我可以告訴你!”
在心知肚明卻不能相認的兒子面前,玉帝以拋卻尊貴的孤王自稱來顯示作爲父親的慈愛。
“玉帝是說兔兒的記憶能夠解封了?”牧以琛頓時大喜,音調也不由的擡高了幾分。
嫦娥也同樣面露驚喜,覺得自己這樣做總算是有了一絲意義。
“能不能解封,我卻是不太確定的!”玉帝微微搖了搖頭,不敢看牧以琛失望的眼神,只半垂着眼簾道,“王母所施的禁忌之術,是用人的心頭肉骨中血爲引子進行的血印,要想解開,就只能找正確了引子,才能解除。而這種封印只有三次試驗機會,你們已經用去了一次,還有兩次,端看你們運氣如何,若是三次都沒有正確的用對引子,那玉兔的記憶就將永久的封存了。”
牧以琛和嫦娥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牧以琛更是不死心的問道:“難道之前仙子的那一次施法也算是一次嗎?她明明沒有用任何人的心頭肉骨中血啊!”
“這禁忌之術就是這點霸道,只要是試圖去解除封印,就等於是用了一次機會了!因此,爲了不讓更多的人因此而失去自己寶貴的記憶,這種仙術才被列爲了禁忌之術!你們之前應該也感覺到了,若不是及時的讓仙子收手的話,玉兔的性命也會受到威脅!所以,你們考慮清楚吧,究竟要不要恢復玉兔的記憶!”
牧以琛和嫦娥再次對視了一眼,面色凝重,對於他們來說,恢復兔兒的記憶,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玉帝不知道他們的眼神中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只看着牧以琛道:“該跟你說的,我都說了,天亮之後,我會在上朝的時候,將你們的事情拿出來在大朝會上討論,經過之前的那一番作爲,我相信衆仙們一定會有大部分站在你們的立場爲你們考慮,雖然我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偏向你們這一邊,但是一定會盡全力讓他們體諒你們,並答應讓你們歷完這最後一劫之後,能夠返回仙界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