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認識這塊令牌?”
就在劉星盯着那塊令牌看的時候,拿着令牌的年輕人就挑眉說道:“有點意思啊,要不是我身上沒帶着普通的令牌,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你看這塊令牌,因爲知道它的人並不多!但是我可以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的確認識這塊令牌,而且在好奇我爲什麼會有這塊令牌。”
劉星心裡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給一眼看穿了,要知道劉星作爲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裡的玩家,也算是一個德才兼備的老戲骨了,所以剛剛在看到這塊與衆不同的令牌時,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有些驚訝,但也在一瞬間的功夫就擺正了自己的表情,因此自己怎麼就被這個人給看穿了呢?
難道這個年輕人是自帶了數值很高的心理學判定?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星注意到跟隨在這個年輕人兩側的其他NPC都變得嚴肅起來,手中拿着的武器也微微擡起,一副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樣子。
見此情形,劉星旁邊的金尼奧等人也不甘示弱,也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上,而且周圍看熱鬧的玩家也是見勢不妙,就紛紛的縮小了包圍圈。
雖然這些NPC看起來還是有點東西的,但是這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們現在都已經被包圍了,所以玩家們都不擔心這幾個NPC能拿自己如何,因此現在就只需要劉星一聲命下,他們就可以拿下這幾個NPC。
而在這時,作爲關鍵人物的劉星也接到了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觸發了新的突發事件,但是由於玩家的特殊操作導致本次突發事件發生了一些未知的變化,所以請玩家先做出自己的選擇,以確定本次突發事件的具體走向。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星覺得這次突發事件的流程就是自己給這些NPC讓路,讓他們先行前往那個年輕人口中的雲城,而等自己一行人到達雲城之後應該還能遇到這個年輕人,到時候這個年輕人就會把自己一行人引薦給那位郎校尉,如此一來自己這幾百號人應該都能夠獲得一套不錯的武器裝備,並且被編製成一支正規軍,而不像其他玩家在到達雲城之後只能成爲沒有名頭的雜牌軍。
當然了,如果自己一行人選擇對這幾個NPC動手,那麼就應該能夠截獲一些情報,到時候就會站在郎校尉的對立面上,不過也可以假裝成在半路上撿到了這份情報,亦或者是遇到了身受重傷的年輕人,然後從他那裡接受了前來送信的任務,但是這很容易被識破,因爲自己一行人並不瞭解現在這雲城附近的情況,所以就很容易出現紕漏。
比如這一路上可能都是安全區,所以這羣年輕人不太可能遇到什麼危險,再加上自己這麼多人也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那麼這位郎校尉就很容易想到一種可能性——眼前的這夥人不會是截殺了自己手下的那些年輕人吧?
所以劉星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想某些奇怪的操作,免得得不償失。
因此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如何解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疑慮,如果真不行的話就只能先送他們去西天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啊,劉星在這樹林裡連個太陽都看不到,所以現在連西在那邊都不知道。
“咳咳,我的確是認識這塊令牌,因爲我在前段時間也得到了一塊與之類似的令牌,但是那塊令牌上的圖案有點不一樣,好像是像個橫着的叉子?”
劉星一邊說着,一邊留意着那個年輕人的表情,當然爲了保險起見,劉星還不忘過了一個心理學判定,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是怎麼想的。
判定成功。
劉星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聽到自己對那塊令牌的圖案是如何描述的之後,是很明顯的吃了一驚,然後又陷入了沉思。
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因爲作爲兩方當事人的劉星和年輕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不說話,所以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不小心發出點聲音,就讓兩邊直接打起來了。
這多少是有一點電影的鏡頭感了。
“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吧?”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年輕人才突然開口說道:“看你們這副樣子,應該是剛剛走進了某扇門,就發現眼前是一片樹林?因爲我在雲城附近可沒有看到過你們,而且你們的穿着也和我們有點不一樣啊。”
年輕人這麼一說,劉星才留意到這些人的服裝的確是和自己一行人的衣服有點不太一樣,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應該是衽的位置了。
衽,也就是衣襟的古稱,而古時候的衣襟一般都是不對稱的,因爲那會兒的衣服基本上都沒有鈕釦,所以衣服都需要從左往右或者從右往左的搭起來,然後用腰帶把衣服給繫緊了,因此我們才能看到古裝劇裡經常會有人把錢包之類的小物件給揣在懷裡,一點都不擔心這些東西會掉下去。
至於爲什麼不能在中間,那是因爲放中間的話就是大家在家時穿的浴袍了,所以寬鬆一點的話可就要中門大開了,那放在外面的話多少是有點傷風敗俗了。
而在一般情況下,衣襟都是朝着右邊的,因爲大多數時候的古人都是以右爲尊,同時大部分人都是右撇子,而衣襟朝着右邊也更加方便這些人做事。
所以在前朝的風俗裡,衣襟的標準朝向就是在右邊,但是等到新龍帝登基稱帝之後就變成了左邊。
沒錯,新龍帝是一個左撇子。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因此新龍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各位大臣在上朝的時候見新龍帝的衣襟一直都是朝着左邊的,那麼爲人臣子的自己就不能和頂頭上司對着幹吧?
所以很快大家都習慣了朝着左邊的衣襟。
“今夕是何年啊?”
年輕人又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就是你們口中的前朝餘孽了吧?雖然家裡人沒有明說,但是我也知道我們的長輩都是在多年之前逃入了這個世外桃源,因爲我在前些年也遇到了幾個從門外進來的人,他們有提到外面已經換了一位皇帝——新龍帝!而我父親讓我認的皇帝還叫做更新帝,也就是所謂的前朝太子了,因爲外面來的人可沒有聽說過這個更新帝,只知道新龍帝之前有一位光尊帝,而在我們這邊光尊帝又是更新帝的父親。”
在這次的武俠模組裡,各位皇帝的名號在登基的時候就會定下來,同時這名號也兼職了年號的作用,所以聽起來還挺花裡胡哨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這個年輕人的說法,他的確是前朝的人。
世外桃源的劇情?
可能是因爲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的刻意庇佑,所以這片區域或許還沒有受到過神話生物的襲擊,因此纔會被這個年輕人稱爲世外桃源,畢竟這裡遠離紛爭,而且大部分人都還效忠於這位更新帝。。。等等,如果這位更新帝真是前朝太子,或者前朝太子的兄弟,那麼他有沒有可能會帶領着幻夢境裡的子民來一出王者歸來,和新龍帝的九位皇子來一個逐鹿天下?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那就是這位更新帝如果真有這份野心的話,玩家們有沒有可能趁此機會投入更新帝的麾下?或者說這更新帝其實是這次武俠模組裡的隱藏陣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劉星就只能說這次武俠模組還挺會玩的,現在都已經過去兩三個月的時間了,大家都差不多已經選擇好了自己所屬的陣營,結果如今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新的陣營,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誰都不知道這個隱藏陣營的強度有多高。
看來這次活動就是爲了這碟醋才包了這盤餃子,目的就是爲了讓玩家們和這個隱藏陣營進行接觸,如果雙方是看對了眼的話,那麼就可以狼狽爲奸了。。。如果劉星也決定加入這個隱藏陣營,那麼這就是天作之合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當某些玩家加入這個隱藏陣營,同時還能和其他玩家一起離開幻夢境的話,那麼這些玩家可就變成了一個個隱藏極深的臥底,畢竟外面的NPC可不會相信一個人只是睡了一覺,就直接變成了前朝餘孽的棋子。
如此一來,這個隱藏陣營別的不好說,至少情報網是覆蓋了整個新龍帝國。
“果然啊,看你們這樣子就是從外面來的。”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不過你們這次進來的人還挺多的啊,以前都是三三兩兩的獵戶誤入其中,這次卻是有幾百號人都走進了某扇門,而且還帶來了這麼多兵器?看來你們也是有備而來啊。”
聽到年輕人這麼說,劉星也反應很快的回答道:“唉,這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啊!小哥你是有所不知,如今的外面也不安靜啊,因爲你剛剛提到的新龍帝突然臥病不起,而他的兒子們都對那個位置有所想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打起來了,因此我們就想着找個地方躲一躲。”
“哦?!”
年輕人在聽完劉星的話後也是眼前一亮,因爲他也明白劉星所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麼就代表着他所效忠的更新帝可就有回家的機會了。
不過讓劉星意外的是,年輕人眼中的光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聲嘆息。
這可是和劉星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劉星之所以會選擇將這個消息說出來,其實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反應,如果他表現出了明顯的欣喜,那就說明在這個年輕人的心中,自己透露出來的消息就算不能讓他飛黃騰達,那也可以得到不少的獎勵,同時這也代表着如今的更新帝至少還有一戰之力,不至於真的只能待在幻夢境裡稱王稱霸。
但是這種先是一喜,然後又因爲想到了什麼而感覺到失望的表情,就讓劉星很好奇此時的更新帝是不是也出現了什麼問題。
“邊走邊說吧,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去雲城吧。”
年輕人又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我叫雲棲,是雲城太守的兒子!不過這雖然說是雲城,實際上就是一個大點的鎮子罷了,因爲你也看到了,這裡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想要找個合適的採石場都很麻煩,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多的石料來築城,因此你們到了之後可不要失望啊!不過這對於你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這雲城沒有城牆,那就代表着你只要住在附近就算是住在雲城裡了。”
既然雲棲都這麼說了,劉星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而且劉星還真想從雲棲那裡打聽更多的消息。
不過在這之前,劉星也不忘來一個借刀殺人,“雲哥,話說跟着我們一起進來的人裡可還有不少壞人啊!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是想要對我們動手,害得我們在進門的時候不得不放棄了很多行李,而且還和其他人走散了,所以我們才只能帶着一些隨身物品進門;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傢伙還跟在我們的後面,想要等我們累了再動手,因此我想請雲哥你安排幾個人守住這座橋,保證只有我們的人能夠過橋!”
大家都是玩家,動起手來的確是有點不方便,所以劉星就想要讓雲棲安排幾個人和楊德等人一起守住這座橋,以免某些玩家會過河拆橋。
雖然雲棲等人的出現也屬於突發事件,但是劉星覺得這座橋如果能一直留下來的話,那麼應該還能再觸發一兩個突發事件。
“行!”
雲棲想了想,點頭說道:“如果你們想要對我不利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想要把我們給各個擊破!老李,你帶你那幾個兄弟留在這裡,天黑之前帶着其他人一起回雲城。”
有點敞亮啊。
劉星點了點頭,便跟着雲棲一起過了橋。
有一說一,這橋修的還挺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