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凰世吟的話,在場的幾個人皆是皺起了眉頭。
“我想,現在你們不會告訴我信任這個詞”,凰世吟接着開口:“林荒手中有五枚天機匙,所以一定是有人違背了凰族的利益,若是說的嚴重一點……”
凰世吟聲音一頓,橫眉掃過,聲音力灌千鈞:“是背叛了凰族!”
擁有着天機匙的衆人,皆是一震,臉上表情各異。
凰無邪率先開口,似乎很無所謂的道:“我的天機匙,已經給林荒了!”
“凰無邪!”
凰世吟正要大怒,卻見後者接着開口,風輕雲淡的道:“而且,我已經答應他加入荒族,成爲荒族的供奉了!我想了一下,綾紗再怎麼說也是凰族的人,我給侄子一個見面禮,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你放肆……竟然如此輕易草率的將天機匙給林荒,也絲毫不知悔改,你還當自己是一脈家主嗎?”
凰世吟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眼神銳利如劍。
凰無邪皺了皺眉,所有攤手道:“當不當這個家主,我倒真無所謂……族長要是想要收回去,現在就可以,這樣我更逍遙一些!”
“你……”
凰世吟差點一口氣將自己給噎住了,隨後他大袖一甩,竟是不再理會凰無邪,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凰七劫,你的呢?”
凰世吟眉頭輕皺,目光變得冰冷的了起來。
凰七劫沒有回話……他微微擡頭,看向了天空……隨後無奈的搖頭道:“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這個小兔崽子擺了一道!”
他以爲,即使林荒有一天會帶着天機匙前往小石潭,也總要一段時間。
而這一段時間中,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是沒想到……
不過一夜之隔,便東窗事發了!
“看來你的也給林荒了!”
凰世吟忽然冷笑一聲,扭頭便看向了凰玄之。
凰玄之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緩緩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枚玉玦。
天機匙!
這一下,凰世吟的臉色總歸好了些,隨後道:“凰七劫暫壓執法堂,擇日定奪其罪!”
凰玄之輕微點頭,目光看想了凰七劫,“長老,是我帶人請你去執法堂,還是你自己去?”
凰七劫搖頭,他捲動着袖袍,雙手負於背後的離開小禁地,向着凰族執法堂而去。
凰世吟目光微微眯起,眼中有着狠辣之色,九脈家主他不敢擅動,可是一個長老或是內閣成員,他還是有資格動一動的。
隨後,凰世吟忽然開口,道:“凰北居呢?”
“稟族主……凰北居失蹤了!”
遠處的一位長老道。
“失蹤了?”
凰世吟冷哼了一聲,“看來又是一枚天機匙了!”
“照祖……”
凰世吟忽然扭頭看向了凰照祖。
青年看着凰世吟鋒冷得讓人膽寒的眼神,是絲毫不懼,他理了理衣冠後,道:“也給林荒了!”
“你可真是好樣的!”
凰世吟盯着凰照祖,怒急而笑!
“我只不過是想讓凰族少一個敵人罷了,無論是綾紗小姨還是林荒,他們都是我凰族的人!凰族的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我們守着規矩,是爲了族人更加的團結,更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因爲規矩,自相殘殺!就算是你們再將綾紗小姨拘禁二十年、一百年,這又有什麼意義?無非是讓別人看我凰族的笑話!”
凰照祖針鋒相對的道,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可恨我沒有聖皇境界,也可恨我是一脈家主,否則不用林荒小弟來此,我也要救出綾紗小姨;不會像族長,也不會像某些人一樣,不顧絲毫的血脈的親情!”
說話之時,凰照祖的目光逐漸挪向了凰玄之。
凰玄之神色絲毫未變,充耳不聞一般。
“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原因!”
凰世吟扭頭看向了凰天依。
“我說過,我將天機匙交給林荒,和帶林荒出現在此地。不過是騙他入小石潭罷了……若非凰玄之一味阻攔,林荒哪裡能進天機城半步,早已被我凰族無數強者圍在小石潭中,難以回頭!”
凰天依爭辯着道。
“哼……”
凰玄之沒有說話,卻是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像個小人一樣。
凰世吟也同樣是面色鐵青,如今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凰天依還要如此狡辯,如此信口雌黃,在他眼中,比凰照祖與凰無邪都不如!
凰天依見此,也是感受到了凰世吟的想法,正要爭辯什麼,卻見凰世吟擺了擺手,他嘆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愈發的寒冷:
“就這樣吧,你們都是凰族一脈的家主,本族長還無法手掌你們的生殺大權。此事,老夫會請示一衆太上長老!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都是你們自找的!”
凰世吟翻卷着袖袍,又是看向了凰玄之接着道:
“以凰族縛天鎖將天機城定在廣場之中!既然你們有些人想要救出他們母子,我就讓全族的的人看一看,這兩個凰族的叛逆,到底有什麼本事打開天機城!也讓凰族的人看一看,違背凰族鐵律,會是個什麼下場!”
說罷,凰世吟袖袍翻卷,身影急速消失在小禁地中。
凰玄之看着凰世吟離去的背影,輕微點了點頭,臉上有着一絲笑容。
隨後小禁地中的衆人卻沒有跟隨離去,反而靠近了天機城。
天機城並不大,俯眼觀之可縱覽全局。
更是能看清天機城中兩個在迷途中不斷尋找出路的林荒與凰綾紗,他們不禁搖了搖頭,爲兩人感到惋惜或是竊喜……
那可是天機城!
凰族一大封印神器。
這神器不知凝聚了凰族多少先輩的精力,才能形成在沒有天機匙下的無敵防禦。
而天機城中的機關……
也足夠消磨掉任何一位強大批命師一生的智慧。
林荒以爲擁有五枚天機匙,能夠很快的破開天機城。卻不知道這天機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即便他出來了,遠在那中州的道場決死戰,也早已經結束!
屆時一場大戰,荒族必當全軍覆沒。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在之前屢樹仇敵的情況下,想要活着……
……該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
他以爲孤身萬里,單槍匹馬的殺入凰族,是一件多麼驚動世人孝感天地的事情,到頭來……呵,不過是落入了當他剛入狼居胥神域時,凰族就定下的陷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