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人了,什麼玩意兒,不就長得漂亮一點,哼!”
是安琪的聲音。
夏末不由得一驚,整個人站了起來,耳朵豎立起來聽着院外的聲音。
“你站在這裡想嚇唬誰啊!滾一邊去,跟你家不要臉的主人一個德行!看着就心煩!”
安琪的怒罵聲,緊接着是‘砰’的關‘門’聲。
夏末皺皺眉,難道安琪沒有發現十三有些不對勁嗎?難道說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幻覺?
想到這裡,夏末緩慢地走到‘門’邊,趴在矮櫃上,透過木板的細縫看着小院外。
月‘色’依然,此時的小院顯得更加灰暗,十三直直地站在安琪的房外,一動不動。
夏末捂着自己的嘴,她看見十三的影子不斷地拉長,如同髮絲般飛舞着,但是她的頭髮卻絲毫未動,跟在遊艇上看見的幾乎一模一樣。
十三緩慢地扭動脖子,一直扭轉一百八十度才停止下來,脖子的皮膚緊包裹錯裂開的骨頭,讓人不寒而慄。
她的目光呈現死灰‘色’,在‘陰’暗的環境中更加詭異,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柴房的方向,似乎知道夏末在偷看着她。
夏末頓時蹲下身,緊閉雙眼,大氣都不敢出,心裡一直叨唸着阿彌陀佛,過了許久,她再一次站起身窺視着院外,不見了十三的蹤影,小院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窸窸窣窣的響聲。
“明天開始就要忙了,今晚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我的臺詞也就兩句話,真不知道拍完之後能幹什麼,聽岑導的助手說,最快也要等到後天纔會送一批人回去。”
“你就少得意了,我還沒有臺詞呢。”
到前院燒烤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間入睡,沒有人知道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彷彿一切又回到了正常起點。
夏末不敢大意,也不敢睡在‘牀’上,她將被子拖到‘牀’下和衣而睡,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安全。
不過值得慶幸的事,右眼沒有再流血了,而且黑點變得很小,再過幾日就會完全康復。
黑貓有些無語地看着夏末,它用前爪戳了戳她的額頭,見對方睡得沉,跳到‘牀’上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了下來。
屋外的烏鴉在枝頭上哇哇的叫着,讓清晨‘蒙’上了一層詭異之‘色’。
夏末‘揉’‘揉’眼,並非被烏鴉的叫聲驚醒,而是被右眼疼醒,她捂着眼睛趕緊從‘牀’下鑽了出來,從行禮中翻出化妝鏡查看右眼。
她不敢走向有光亮的地方,怕見了光,‘陰’暗處讓她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能夠確定的是,右眼沒有出血,而且黑‘色’的影子已經全部消失,能夠清楚地看見四周的一切,只是右眼球上的抓痕明顯,黑‘色’眼球逐漸變得細長,如貓眼般。
看着兩隻不對稱的眼睛,夏末頓時有些抓狂,這樣的她根本就不能讓攝像頭拍自己的近照,她轉過頭瞪着伸着懶腰的黑貓。
夏末帶上墨鏡,將矮櫃推開,此時小院已經有人陸續起身。
剛出‘門’就看見十三端着洗臉水,一瘸一拐地進入白瑪麗的房間。
“大半夜纔回來,昨日肯定又勾/引岑導去了。”雪兒冷笑一聲道,“我以爲一線的明星是如何厲害,還不是靠賣/‘肉’上的位。”
“別瞎說!”珍妮看了大開的‘門’一眼,“小心被人聽見。”
“做得出來害怕被人聽見麼?”雪兒口無遮攔地說道,聲音也不由得加高了一度,“昨天她搔首‘弄’姿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瞧見,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圈內的人都清楚,若不是那張臉,你以爲她會紅成這個樣子。”
雪兒的聲音很快引出其他的人,都紛紛看着她,雖然雪兒說中了衆人的心事,沒有人敢出聲符合。
雪兒見狀,不由得嘚瑟起來,越說越起勁。
珍妮有些擔心地看着她,想要勸阻,但是對方的個‘性’是不會那麼輕易的聽自己的意見,只能暗暗嘆口氣,希望她這樣的個‘性’不要帶來嚴重的後果。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白瑪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衆人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擔心雪兒。
“你剛纔是在說我?”白瑪麗雙手環‘胸’,讓豐滿的柔軟個更加豐盈,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妖嬈一笑,緩慢地走向雪兒的方向。
“瑪麗姐,她只是在奚落我,您不要誤會。”珍妮趕緊上前打着圓場。
“怎麼,你們難不成當我白瑪麗是個聾子嗎?”白瑪麗挑挑眉,直直地看着臉‘色’蒼白的雪兒道,“怎麼?剛纔說的那麼起勁,看到我連一個屁都不會放了?”
雪兒忍不住吞吞口水,雖說白瑪麗是靠美‘色’上位,但是這幾年練就出來的‘女’王氣息是絕對不是蓋的,對他們這些三流演員來說,這樣的氣場根本就無法抵擋。
珍妮見白瑪麗有心針對雪兒,只能在一旁乾着急,根本就無法‘插’嘴,而且這個圈子,言多必失,她也只能站着一邊看着。
“瑪……瑪麗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說着玩的……”雪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快要被對方的強大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
“鬧着玩?!”白瑪麗冷笑一聲,走到雪兒的面前停止腳步,伸出手勾着她的下顎,眯着雙眸上下打量着對方,“我可不是你們這些人戲‘弄’得了的,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吧。”
“對……對不起瑪麗姐,你就原諒我一次吧。”雪兒聽見此話,趕緊擡起雙眸哀求地看着對方,此時後悔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
“呵,果然長得一副我見猶憐的美貌,難怪有資格說我。”白瑪麗挑了挑眉,笑容不達眼底,“如果這張臉毀了容,不知還有沒有男人會看上你?”
雪兒一驚,雙腳一軟頓時跪在地上。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該說那些話的。”雪兒趕緊伸出手使勁地‘抽’了自己兩耳光,希望對方能夠氣消。
“我白瑪麗向來賞罰分明,對我好的,我會十倍對她好,若是得罪我的,我也會十倍還之。”白瑪麗看着那張微腫的臉,囂張地冷笑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我這個人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