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樑領着劉法醫進了房間,魯正趕緊壓低聲音對着其他人說道“先被說了,劉法醫,你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法醫的眼光停留在辦公室裡的屍體上,屍體的肌膚泛着青紫‘色’,臉部脖子的地方明顯比手部要深,他皺皺眉,快速走了過去,半蹲着身子將鼻子湊近屍體的臉部嗅了嗅。
“劉法醫怎麼樣?”
“初步估計是中毒,不過聞不出是中得什麼毒。”劉法醫站直身子看着魯正道,“這屍體你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能讓身體變成這樣的毒一定不簡單,說不一定觸碰了屍體的肌膚也會中毒,你這樣做也太魯莽了。”
其他人一聽,趕緊撤離辦公室,稍微關心魯正的幾個人,在‘門’外探出半個頭看着裡面的情景。
“都快十分鐘了,也沒見我中毒。”魯正不由得白了劉法醫一眼,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對方說的沒錯,這樣不明不白的帶進警局的確不太合適,“好了,不說這些,你還發現了什麼線索?”
“這個要進行解剖纔會有進一步的瞭解,不過我敢肯定這個毒並不常見,需要‘抽’一些皮‘毛’和血液送到往法證部才行。”劉法醫一邊說,一邊將隨身攜帶的箱子打開,戴上半透明的塑料手套。
他拿出一把手術刀將屍體的手臂處割開一個小傷口,從傷口裡冒出來的並不是血液,而是白‘色’的泡沫,啤酒一樣泡沫,他皺皺眉,趕緊拿上一個玻璃試管將泡沫裝了一些之後,用‘毛’巾將傷口上的泡沫擦拭趕緊,用手術刀撥開傷口才看見裡面的血管早已經萎縮,肌‘肉’也硬化,劉法醫想要看得更清楚,更加用力將傷口繃大,卻沒想到皮膚從肌‘肉’上輕易的分離開,就像煮熟的‘雞’蛋一般,‘雞’蛋殼輕易地剝落下來,皮與‘肉’之間還有體液連接,看着讓人噁心。
他趕緊將皮膚放進塑料口袋中,這樣古怪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頓時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望。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就在這裡解剖。”劉法醫擡起頭看着魯正一眼,略帶一絲興奮道。
“你覺得方便就在這裡吧,我讓你過來也就這個意思。”魯正也不想那麼着急地等待結果,就在這裡進行屍檢的話,他能看得更清楚。
劉法醫見魯正同意,趕緊將屍體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並且整疊好放進較大的塑料口袋裡,此時兩人才看清楚吳軍全身都是青紫‘色’的。
“太神奇了。”劉法醫一直盯着不着一絲衣物的屍體感嘆道。
“怎麼了?”魯正趕緊走上前看了一眼,除了青紫‘色’還是青紫‘色’,看不出什麼地方神奇了?
“你仔細看看,這些青紫‘色’的地方並不是一塊一塊的,而是一條一條,錯綜複雜,是不是很漂亮?”
魯正嘴角‘抽’動兩下,果然每天研究屍體的人,思維都不正常。
“沒看出來。”實話實說。
“這都沒看出來?這些青紫就是體內的血管啊,看起來這種毒液迅速地侵蝕血液讓人突然死亡,而且會讓皮膚變薄,所以皮膚纔會那麼容易剝落下來。”魯正‘舔’‘舔’乾涸的嘴角道,“我所知的毒‘藥’裡面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人變成這樣,只能說這個毒是有人配製的,你現在想要線索根本就不可能。”
“你的意思說,這個毒是有人爲了殺吳軍故意配製的?”
“嗯。”劉法醫指着屍體的頭部道,“毒液雖然侵蝕全身,但是從顏‘色’上來說,是頭深腳淺,可以判斷是通過空氣或者食物讓死者中毒的,而且毒發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
“你確定?”魯正暗暗吃驚道。
“我可以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你可以讓法證部的人化驗一下就知道了。”劉法醫拍拍魯正的肩膀道,“看樣子這個人一直跟在你是在一起的,食物是不可能了,如果利用空氣殺人的話,你更加抓不到犯人了。”
“爲什麼?”魯正緊捏着拳頭,他竟然讓兇手在他眼皮底下殺了他抓住的人,冷聲問道,“難道就因爲兇手不在案發現場,所以難抓?”
“這只是其一,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爲兇手知道這個人的DNA和身體狀況,空氣中的病毒只會對他起作用,否則你也跟着他一起死了,這樣的做法乾淨利落,不留一點痕跡,你根本就無從查起。”
“……”魯正看着劉法醫皺了皺眉頭,對着‘門’外喊道,“小樑,帶這些東西走一趟法證部,讓他們儘快查出來這是什麼毒。”
“好的。”小樑在‘門’外聽見師傅的聲音趕緊進了辦公室,一臉嫌棄地看着桌上的幾包證物,但是沒有辦法,只好用指尖拎了出去。
“開始了。”劉法醫捏捏手中的手術刀,從屍體的氣管位置開始快速劃開皮膚,跟之前一樣,大量的白‘色’泡沫涌出伴隨着一絲難聞的味道。
魯正趕快用手捂住鼻子,劉法醫用手指着自己箱子裡的口罩,他趕緊走過去拿了一次‘性’口罩並帶上塑料手套。
“過來幫我一把。”劉法醫見他準備完畢輕聲喚道。
魯正走到劉法醫的對面站着,白‘色’泡沫已經流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地方還在溢出,他拿着‘毛’巾將大部分的泡沫擦拭掉,青紫‘色’的屍體‘胸’口上留下黑‘色’的刀痕。
劉法醫皺皺眉,手術刀輕微一提,‘胸’口部位的皮膚頓時自動剝落下來,整個‘胸’部暴‘露’在兩人面前,肋骨上的肌‘肉’早已經硬化,剛纔那一刀下去只將皮割開,他不信邪,再一次用手術刀沿着‘胸’骨想要將‘胸’腔打開,用了全力也只是將肌‘肉’割開了一點點,向下一拉,整個手術刀就卡在肌‘肉’裡。
“毒竟然讓肌‘肉’變異地這樣堅硬。”劉法醫自言自語,擡起頭看着魯正道,“幫我把手術刀拔出來。”
魯正也看出來了,劉法醫用力並不小,他握着手術刀柄用力向上一提,黑‘色’的液體從‘胸’腔內部噴出,直接噴到天‘花’板上,這一幕讓魯正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只有少量的黑‘色’液體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但是劉法醫就慘了,黑‘色’液體幾乎將他上半身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