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愛的練習曲_Chapter25 她的愛,不見了

含嘉蕾的話讓他猶如頓時被雷擊中一般,那樣溫柔的告白,卻讓他不免頭疼。她說她喜歡自己十年了,這是他怎麼也無法料到的,“嘉蕾……”夏天厚實卻有着修長手指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想要拉開。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捆綁住了,是讓他難以呼吸的。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是想過再多次的事,當真正發生了,就會令自己措手不及,即使那不是在毫無感知下。

怎知,她本還輕輕放在他腰間。圈起的手臂,意識到他想要拉開時,猛地收緊了。又像是沒聽到他喚她,繼續喃喃說道,“第一次見到你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只是覺得你是個大我三歲的哥哥而已。可是後來我們搬到你們家的旁邊之後,一直在一起玩。我們兩家人會一起去公園放風箏,我們和言言會一起玩捉迷藏,一起吃飯,一起開心的笑。還記得我那時候剛上小學,總是來找你問問題。你也總會耐心的教我,可以和你,還有言言一起寫作業,一起玩樂,那段時光是我從小到大最最開心的時候了。

喜歡,這個詞在小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只是媽咪告訴過我,喜歡是會常常想起,會忍不住的關心,總會望着望着而發呆。等我長大了一點之後,我才知道,夏天哥哥是我喜歡的人。因爲我總是會常常想起夏天哥哥你,總是會忍不住關心你,關心你的生活,關心你身邊有什麼人出現,關心你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也會常常望着你發呆,直到我們分開了許久,沒像以前一樣能夠時常在一起玩了。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從喜歡夏天哥哥,到愛上你了。“臉兒貼在他背後,親暱的蹭了蹭。

而夏天在聽到她的告白,聽到她愛上自己時,他的情緒更是複雜。“嘉蕾。”他這一次拉開了她的手,轉身面對着她,語氣放的極其溫柔。含嘉蕾滿懷希望的眼眸望着他,“嘉蕾,喜歡和愛,有時候含義很廣。你可以喜歡一樣東西,喜歡父母,喜歡朋友,喜歡姐妹,喜歡很多東西。而愛,也是如此。有的時候你以爲那是愛情,也許那不過是一份你珍藏的記憶,也許是一份思念產生的幻想,也許是對兄長的愛。”

她深吸了口氣,看上去在壓抑着什麼。“我知道,我知道喜歡和愛也有很多種。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喜歡和愛是哪一種,我知道你會說,也許我是把對兄長的愛錯當成是愛情了。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喜歡你,愛你,是隻有男女之間的愛情。所以請不要把我對你的愛,當成你的教課。“她可以容許他逃避,他沉默,但她不容許他誤解她的愛。

“你怎麼知道對我不是兄妹之情?不是因爲兒時的相處,作爲玩伴的身份?又或者是迷路時,一時間抓住的大樹?”他這一次,是問她。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哽咽,想不到如何的回答。爲什麼她突然回答不出來?是因爲她真的不愛他?不!她愛他。“那你呢?你覺得代表愛情的愛是什麼樣的?”她將這個問題拋回給了他。

而這個問題,他想過,因爲他已經遇到了。眼神彷彿在透過空氣,凝聚成他心中的那個人的臉。“相愛時,有心動,心跳和心痛。思念時會心動,相見時心跳快速,分離和誤會時心痛。愛情就好像一個人的人生,一段愛情就能夠嚐遍酸甜苦辣。如果喜歡是一種感覺,那愛就是一種希望與對方共度一生的期望。”

“我希望和夏天哥哥共度一生。”她擡起了小臉,寫滿了倔強。

“傻瓜。”他就像個哥哥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樣的共度一生,是指不管對方是否白了發,蒼了顏,身體是否還健康,都會不離不棄的守在她身邊。願意陪在她身旁,經歷痛苦,開心、磨難,收穫。愛上一個人,包容、理解、信任和尊重,更會有嫉妒和佔有慾,那也必須是在以愛爲前提之下。”嘉蕾覺得自己愛他,其實最主要的恐怕是因爲不屬於愛成份的其他因素。

她垂下了腦袋,是的,佔有慾和嫉妒。她不希望看到夏天哥哥身邊有其他女生出現,更不希望未來他身邊的新娘是別人。所以她是愛他的啊,所以那就是愛啊。“夏天哥哥喜歡嘉蕾嗎?”她認真而仔細的緊盯着他的眸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喜歡。”他說了,她的心砰砰直跳。“但是那是因爲我從小就把你當成妹妹,就好像言言一樣。”這一點是必須承認的,即使他總是愛取笑言言。但是就因爲是最親的人,纔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

一句喜歡將她捧上天堂,一個妹妹又讓她從高處跌落。“妹妹?呵呵,妹妹……就跟言言一樣只是妹妹呢……”她踉蹌的退後了幾步。

“我不能迴應你的喜歡,除了這一點,更因爲就連你也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喜歡是哪一種。”他直接點破她對他那種還處於朦朦朧朧,辨不清的感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對她說道,“好了嘉蕾,我等下還有課,先走了。”也沒等她迴應,就大步離開了這裡。

她站在陽光下,卻身心深感無比寒冷。爲什麼,爲什麼她喜歡夏天哥哥。卻被說成連自己都分不清呢,是因爲那個人嗎?因爲他喜歡是別人了,所以用這種理由拒絕自己是嗎?她是夏天哥哥的新娘,這是從小的願望。她望着湛藍的天空,雲朵散浮着,就好像她現在的心情,散亂茫然。可是哪個願望,即使是現在亦是……

今天一整天,慕伊甜除了上課之外都呆在寢室裡。是的,她是在擔心,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僥倖存在。雖然聖耶德很大,但是和他遇到的機率絕對不小。看來最近連霹靂MIT辦公室都得成爲暫時禁止前去的名單之一了,她什麼時候淪落到這麼個地步了。真是可悲啊……

現在除了上網和看書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算了,看多了傷眼。她還是呈現在整理整理房間,打掃一下吧。想罷,便行動了起來。先動手整理起了桌上的有些放亂的書籍,有幾本是自己的,有幾本是言言給她看的小說和漫畫,還有幾本是圖書館裡借來的。分成三排放好整理好,擺在桌上。繼續整理什麼好呢?對了,先擦擦桌椅之類的。

咚咚咚,就在她要取布時,聽到了敲門聲。“誰啊?”這時候是言言嗎?不對啊,她記得言言早上有兩節課要連上的,這時候應該不會來找自己的。她打開門一看,“嘉蕾?”奇怪,怎麼會是含嘉蕾?她來找自己幹嘛?

“伊甜姐姐。”含嘉蕾甜甜地笑着,上提了提自己手中的兩個外賣袋。“我想你等下要去吃中飯呢,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正好買來了想跟你一起吃呢。”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不論如何,她都必須先請她進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是這樣啊,你先進來再說吧。”在含嘉蕾進門後,她合上了門。本打算今天要打掃房間的,現在看來,可能要暫時擱置一下了。將布放在了原處,

慕伊甜走在她身後,“伊甜姐姐,這個……”她再次提了提,想問該放哪裡好。

“放吧檯上就行了。”她從含嘉蕾手上接過了另一個袋子,先放在了吧檯上。她平時一個人會在桌上吃,或是電腦前吃,但是現在既然是兩個人,還是吧檯上比較好。

兩個女生迅速將食物分別放在了吧檯上,而吧檯中央本是空置出來的位置也瞬間被佔滿了。“不知道伊甜姐姐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隨便點了些。”將包裝的蓋子打開。

“沒關係,我其實不挑食。”這是客套話……

“是嗎?那太好了,像言言和夏天哥哥就有很多東西是不吃的呢。”她狀似無意的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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