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對這條人面飛鯊產生了強烈的殺機,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一拍,一件形狀怪異的法寶出現在空中。
這是一座迷你山峰,大小不過握攏的拳頭一般,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散發着迷濛的光芒。
鐵山伸出手指對着山峰猛地一點,山峰瞬間變大,眨眼變成了一座百丈山峰。
這時候,鐵山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但,點出去的手指依舊停頓在半空,手指化掌,對着遠處仍然在不停搖晃的人面飛鯊猛地揮下。
手掌揮下去的同時,懸浮在空中的山峰猛地一顫,接下來,以閃電般的速度,直奔人面飛鯊砸了過去。
嘭!
法寶山峰的急速飛行,帶起了一陣刺耳的尖嘯之聲,瞬間砸在人面飛鯊的大腦袋上,兩者相撞的聲音雖然不小,但,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這聲音顯得很是微不足道。
噗!
人面飛鯊的那顆大腦袋,被山峰一下子砸碎,頓時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如水桶般粗細的血柱,直接噴在了法寶山峰側面,整個山峰都不由得爲之一頓。
鐵山見此,伸手對着法寶山峰一抓,同時,強忍着身體的極度虛弱,邁步朝着正在快速墜落的人面飛鯊走去。
法寶山峰迅速變小,眨眼變成了如之前的拳頭一般,直接飛進了鐵山的儲物袋中。
沒了腦袋的人面飛鯊,早就一命嗚呼,鐵山邁步來到了飛鯊身側,伸手抓住了這條飛鯊的一隻魚鰭,轉身朝着漁船緩緩飛去。
身體懸浮在海伯濤這艘漁船上空,手中提着一條體型巨大的人面飛鯊,鐵山和這條飛鯊大小的反差之大,看起來非常滑稽。
鐵山和人面飛鯊的鬥法,王珏和海霞看的十分清楚,海霞依偎在王珏懷中,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和快樂。
“鐵山大叔好強大,怪不得他和侯建老前輩都是好友,也只有強大的修者,才配成爲侯老前輩的朋友。”
海霞側臉看着空中的鬥法,對鐵山的實力羨慕不已,她心中很渴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爲這樣的強者,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就可以爲自己的孃親報仇了。
“這就叫人以羣分,物以類聚,要飯花子的朋友都是乞丐,土豪的朋友都是大款。”
王珏也像海霞一樣,也在看着鐵山和人面飛鯊鬥法,只不過,他不如海霞那般感慨,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他老爹的實力比鐵山高深了太多,老爹的朋友也都是修爲高深的人。
“小弟,就你會說,姐說不過你好了吧!”
海霞把王珏摟着她的那隻手拿開,臉也離開了他的胸膛,從漁船甲板上站起身來,臉上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羞澀,擡頭看向駕駛艙的窗戶。
海霞擡頭看去的同時,剛好見到海伯濤也透過窗戶低頭看來,父女二人四目相對,海霞的一張俏臉頓時臊的一片緋紅。
“剛纔和小弟在一起的樣子,都讓爹看見了,這可怎麼辦啊!丟死人了!”
海霞急忙用雙手捂住了臉,轉過身去不敢再看海伯濤,過了好半晌,臉上的紅暈才逐漸消失,這纔再次擡頭看去。
海伯濤還在低着頭看着她,伸手指了指坐在桅杆下的王珏,又指了指海霞,然後對着海霞招了招手。
海霞知道海伯濤叫她有事,急忙快速跑到王珏身前,彎腰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弟,快起來,爹叫我們有事,你快點跟我一塊去駕駛艙。”沒等王珏聽明白呢!海霞拽起王珏就向駕駛艙跑去。
“海霞,你帶着王珏去把船後面的甲板收拾乾淨,一會兒那條人面飛鯊要放在船上。”
海霞和王珏推門走進了船艙,海伯濤像沒事兒一般,看了看二人,嘴裡平靜的對他們說道。
見海伯濤並沒有指責自己和王珏的過度親熱,海霞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頓時平復下來,急忙拉着王珏跑出了駕駛艙。
剛纔和王珏在一起的樣子被海伯濤目睹,海霞在海伯濤面前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此刻如蒙大赦一般,剛來到了外面,頓時仰天長出了一口氣。
“海霞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出來,不要在心裡憋着,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海霞見王珏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小弟,你的衣服都溼透了,先把衣服換下來再幹活去吧!”
看着王珏一身溼漉漉的衣服,海霞心疼的說着,其實,她的一身衣服也和王珏一樣,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而已,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貌似不懂世事的小弟身上。
“先不換呢!你看鐵山大叔那兒,馬上就要殺了那頭人面飛鯊,一會兒過來沒地方放這頭飛鯊,我們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海霞凝視着王珏,覺得小弟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爲什麼在男女之事上就不明白了呢?海霞心裡不停地問着自己,小弟的情商爲什麼這麼低下。
“好,還是小弟考慮的周到,就按照小弟說的去做,我們現在就幹。”
海霞想着心事,嘴裡對王珏誇獎了一番,隨後,姐弟二人在船後的甲板上一陣忙碌,直到鐵山提着那條人面飛鯊來到了漁船上空,姐弟二人才勉強收拾乾淨了甲板。
擡頭看着頭頂這條比漁船小不了多少的人面飛鯊,海霞急忙拉住了王珏的手,朝着船艙後門的位置快速跑去。
“鐵山大叔,這條人面飛鯊的個頭太大了,如果就這麼直接放在甲板上,非得把船頭翹起來不可,搞不好就有發生意外的可能。”
王珏的年齡雖然不大,卻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如果直接把這條人面飛鯊放在船後的甲板上,這條漁船很可能瞬間傾覆。
在漁船上說船翻了這類話是大忌,王珏絕對不會直接說出來,剛纔說了搞不好會發生意外,也是迫不得已。
“王珏,你說怎麼做,才能避免漁船發生意外?”
鐵山雖然十分疲憊,但,還是抓着人面飛鯊懸浮在漁船上空,他要考考王珏,怎麼做才能避免危險發生。
“鐵山大叔,把你的那座山峰法寶放在船頭,讓漁船前後平衡了,也許就沒有問題了,雖然船的吃水會大很多,卻不至於出現意外。”
“王珏,你只考慮到了一方面,可你想過沒有,山峰法寶加上這條人面飛鯊,一旦全部放在船上,這條漁船會直接沉下去。”
鐵山可不管漁民忌諱不忌諱這類話,馬上直接點到了問題所在,在他看來,避免了危險纔是關鍵。
“這就要靠海大叔了,他對這片海域十分熟悉,可以把船開到剛好刮不到船底的暗礁,而且,這樣的暗礁必須有船底那麼大一塊平整的地方,這樣的話,就算船上裝再多的東西,有船底的暗礁託着,也不會出現意外了。”
鐵山點點頭,馬上對着駕駛艙內喊道:“海伯濤,你聽見王珏的話沒有,聽到了就按照他說的去辦吧!如果你不想要這條人面飛鯊的話就悉聽尊便了。”
人面飛鯊是五階海獸,憑海伯濤化旋境三層的修爲,遠遠不是這條飛鯊的對手,他做夢都想要這條飛鯊,鐵山說過之後,本來停着的漁船立馬再次起航了。
這麼一來可苦了鐵山,漁船在海面上曲曲灣灣的前行,鐵山手中抓着人面飛鯊,在漁船上空緩慢的跟隨,這可不是一般的力氣活,就算鐵山有着元海境巔峰修爲,時間長了也會吃不消。
還好,半個時辰之後,漁船停了下來,海伯濤離開駕駛艙到船頭拋了錨,馬上就來到了船後,等着鐵山吩咐。
鐵山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但,手掌依舊死死地抓着人面飛鯊的魚鰭,漁船雖然停下了,他仍然憋着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把全部的元力都聚集在抓着魚鰭的那隻手上,另一隻手對着腰間的儲物袋一拍,法寶山峰頓時再次出現在空中。
手指朝着懸浮在空中的山峰點去,法寶山峰瞬間變成了數十丈高,山峰底座卻是隻有幾丈方圓,這是鐵山有意爲之,面積太大的話,船頭放不下這座山峰。
手掌對着法寶山峰,然後向船頭的位置緩緩移動過去,隨着鐵山手掌的移動,法寶山峰也緊隨着漂浮過去,最後,在距離甲板一尺高的地方停了下來。
做完這些,鐵山的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汗水流淌下來,直接灌進了脖子裡,只是現在還沒完,必須把人面飛鯊安全的放在甲板上,他才能徹底放鬆下來。
鐵山雙臂伸展着,抓着人面飛鯊,緩慢的向甲板上落去,同時,心裡估算着飛鯊距離甲板的高度。
當人面飛鯊距離甲板只有一尺的時候,鐵山的另一隻手緩慢的向下虛壓了一下,這時,船頭還懸浮着的法寶山峰,隨着鐵山手掌的虛壓,向甲板上緩緩落去。
與此同時,鐵山抓着人面飛鯊也向船尾的甲板上緩慢落去,最後,法寶山峰和人面飛鯊終於同時落在了漁船的前後甲板上。
也就在這時候,漁船突然向海水中沉了下去,速度之快,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失重的感覺。
“小弟!”
海霞嚇得花容失色,一把抓住了王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