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看似不經意的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在座的有沒有和吳生飛熟悉的人,在王珏的身後,圍成的一圈人中,有人馬上回答了這個問題,此刻他全然不知,他的回答已經陷入了王珏的圈套,王珏聽後,馬上轉身面對這人。
“前輩既然和鐵大叔不錯,同時,也和那個吳生飛關係不錯,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爲,吳生飛也和鐵大叔關係不錯,如果是這樣,鐵大叔就不對了,關係既然都不錯,爲什麼還要一劍削掉了人家的左臂,真是忒過分了。”
王珏的一番話說完,三百多個元海境巔峰修者中,至少有一半人腦門上冒出了黑線,對於想從王珏這裡套話的那些人,此時都閉口不語了。
“小傢伙,你的嘴皮子功夫真心的不錯,我活了一百多歲了也不得不說佩服,但你想過沒有,你不過聚元境第七層修爲,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短暫沉默後,馬上有人再次開口,直接轉移了話題,想要從另一個角度逼着王珏啞口無言。
“不用說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吹口氣也能吹死我,前輩都一百多歲了,說出這話也不嫌害臊,理屈詞窮了就要動武,這是下下策!前輩的智商有問題,用一句不太好聽的話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過呢!我看前輩的四肢也不太發達。”
讓王珏這麼一說,剛纔說話的這位頓時閉口不語,臉馬上憋得像紫茄子一般。
海霞站在王珏身邊,聽着小弟和這些老傢伙的對話,不時地伸出手拽拽王珏的衣袖,意思是讓他適可而止,別把這些老傢伙惹火了。
“各位前輩,因爲我的突破耽誤了各位前輩的感悟,又爲我擔任了一天的免費護法,王珏感激不盡,如果各位前輩有需要王珏去做的儘管開口,只是王珏修爲低微,恐怕能力有限。”
舌戰羣雄之後,這些老傢伙都啞口無言,一個個臉紅脖子粗,有的人腦門上一根根黑線亂竄。
王珏微微一笑,馬上轉移了話題,他猜到了這些人想要知道什麼,所以,他想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聽完王珏的話,三百多個老傢伙都傻眼了,自己這些人費盡心機、拐彎抹角想要找一個問問題的機會,最後白白的遭受了王珏的一番奚落。
沒想到現在卻是峰迴路轉,人家貌似只是和自己這麼多人開了個玩笑而已,到了最後,不用自己去問,對方還要主動的上趕着告訴你。
此時,這些老傢伙集體無語了,他們現在真的在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竟然被一個小孩子逗得團團亂轉。
只是事已至此,再想後悔也沒有了辦法,每個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個問題:反正丟人現眼的也不是我一個,三百多人呢!離開了飛仙島,跟任何人都說不認識這個王珏,從來沒有見過。
三百多人都瞅着王珏,誰都不首先開口向他提問,特別是剛纔對王珏提了問題的那些人,臉上更是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燙人,他們上火太大,就差直接冒煙了。
“你叫王珏是吧!你這孩子不錯,我很看好你,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他日必定是玄天大陸出類拔萃的人物。”
有一個人終於開口打斷了沉默,但,所有的老傢伙聽後,都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腳,都在心裡責怪他不問正事,說的都是一堆屁話。
“多謝這位前輩誇獎,我也覺得自己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到了那一天,前輩還沒有飛昇,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前輩,以報前輩今天誇獎之恩。”
噗通!
王珏說完,朝着誇獎他的那人抱了抱拳,隨後,就見周圍‘噗通噗通’向後跌倒了數人,直接被王珏雷暈了。
幾個呼吸之後,這幾個昏倒的老傢伙重新坐起來,咬了咬牙,想要直接向王珏問出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但,嘴巴張了張,還是忍住了。
他們真的張不開口,這些人中,最少的也在這感悟了一年,有的甚至在這兒坐了十年,都沒有感悟出來什麼,結果這個少年剛到這兒就直接突破了修爲,他們實在沒臉問。
“各位前輩,如果你們實在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行告辭了,你們在這兒接着感悟,我趕緊去辦我的事兒去。”
王珏說完,拉着海霞的胳膊就走,三百多人看着王珏的背影,眼看到手的機會就要丟了,他們是真真的不甘心。
“小友且留步!”
走出去沒有兩步,身後傳來了挽留聲,王珏停住了腳步,轉身向聲音傳出之處看去。
“這位前輩有話請講!”
還是那句話,王珏感謝這些人主動爲自己護法,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事情做了,他就要感謝。
但,王珏有自己的做事原則,他和這些人沒有特別的關係,不可能上趕着告訴他們什麼,對於王珏來說,不告訴他們自己的感悟是本分,告訴了是人情。
“我想問的是,小友在突破修爲之前,感悟到了什麼!請小友指教。”
這個向王珏請教的人,從來沒有問過問題,在對他請教之前,稱呼王珏‘小友’,明顯是給了王珏足夠的尊重。
“我看到飛仙峰活了,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正在迎接天劫的修者,一個鄙視天劫的修者,一個無所畏懼的修者,一個充滿了無窮氣勢的修者,一個只要看到,就讓你血液沸騰的修者。”
王珏說的很慢,一字一頓的說完後,和海霞並肩穿越了飛仙宗破敗的山門,直到王珏和海霞消失不見,這些人還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王珏的話,在他們心裡久久的迴響,如暮鼓晨鐘一般,敲響在他們的心靈深處。
飛仙宗山門只剩下一座牌坊,牌坊兩邊的建築物,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已坍塌,只剩下了一片瓦礫。
這座僅剩的牌坊氣勢恢宏,雖然經過了萬年歲月的沖刷,但卻也擋不住這個宗門往昔的輝煌。
在牌坊中心,飛仙島三個大字剛勁挺拔,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當王珏看到了這三個字後,不由得心生疑惑。
“海霞姐,從我剛到飛仙島的那天開始,島上的人都叫這個宗門飛仙島,現在,看見牌坊上也是書寫的飛仙島,可爲什麼又叫飛仙宗呢!”
“小弟,飛仙島是真正的名字,飛仙宗只是飛仙島後人的叫法而已,當年的飛仙島上全部是修者,他們都屬於這個門派,後來隨着飛仙島的敗落,很多飛仙島弟子的後人不再修煉,也就是現在島上的凡人。”
“正是因爲有了很多的凡人,再叫飛仙島明顯就不合適了,因此,飛仙島後人組成的門派就改成了飛仙宗,宗門範圍也不再是整座島嶼,只有飛仙峰和周圍不大的地域。”
嚴格來講,飛仙宗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宗門,如果比較正規的話,最少會在山門的位置有弟子看守。
可王珏和海霞早就越過了山門,還沒有見到一個飛仙宗弟子,從這上面也能看得出來,這裡叫做一個宗門實在是有些勉強。
姐弟二人一路前行,走了十幾裡之後,終於到了飛仙峰下,由此可見,飛仙島當年的核心之地十分的龐大。
在這座酷似修者的山峰脊背之處,有一條直通山頂的青石大道,說它是大道,是因爲這條道很寬,直觀判斷,最少也有五丈。
山腳處,站立着兩個飛仙宗弟子,此時,正在百無聊賴的閒聊,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聚元境第四層的修爲。
見王珏和海霞走來,兩人停止了聊天,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來,仔細的向二人打量過來,眼神中帶着些許警惕。
“請問二位到飛仙宗有何貴幹?如有宗門長老信物還請出示,否則不可進入宗門。”
兩個守山弟子十分客氣,如果這件事兒放在玄天大陸的其他宗門,見到王珏這樣的少年,絕對不會這麼客氣。
“我沒有長老的信物,只有左護法金大鐘的令牌,不知道行不行。”
王珏沒有倨傲,淡淡的回答了他,說話的同時,伸手一拍儲物袋,金大鐘的令牌頓時飛了出來,讓他一把抓在手裡,遞給了向他問話的那個弟子。
“果然是左護法的令牌,兩位請!”
說話的這個守山弟子讓到了一邊,同時對另一個守山弟子說道:“師弟,你去引領兩位面見左護法。”
姐弟二人邁步踏上了青石臺階,跟隨在這個守山弟子的身後,大道兩側是常年翠綠的冬青,再遠點,則是一顆顆高聳挺拔的勁鬆,整個山峰充滿了山野林間的氣息,不時地傳來一聲聲不知名鳥類的清脆鳴叫。
飛仙峰很高,王珏默默地記錄着踏上臺階的數目,八千階之後,三人進入了化霧元氣之中。
“兩位這邊請!”
守山弟子停下了腳步,閃身讓到一邊,伸手指向一旁的小路。
順着這條小路走了三裡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座洞府,守山弟子來到洞府門前,高聲朗誦起來。
“啓稟左護法,有貴客臨門!”
守山弟子剛說完,洞府門瞬間向兩邊打開,從內走出兩人,其中一人,正是那個左護法金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