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小白遲遲不肯說出了,而且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譚燕秋頓時就感到心碎。
陸小白不願意說,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自己這樣逼他,或許真是自己錯了。只是自己也無法接受那樣不清不楚的感情,那麼他們兩人的關係,就真的到此爲止了吧。
譚燕秋突然感覺心裡很不舒服,心臟好像被什麼揪了一下似的,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樣,讓人特別難受。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想說話,卻也發現沒有一點說話的力氣。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抽乾空氣的氣球,軟軟的,沒了任何生氣。
自己已經那麼喜歡他了嗎?他不回答,自己竟然會這麼難受?
譚燕秋有些不敢看陸小白,她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若是不能說,也沒關係,我們做不了情人還可以做朋友嘛。誰說男人與女人之間只能做情人了,做朋友也是很好的。”說道這裡,譚燕秋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點哽咽。
於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我們...”
“好了,不要說了。”陸小白突然站了起來,近乎帶着命令的口氣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嚴肅,好似在內心做出了某個生死攸關的選擇般。他站在譚燕秋身前,俯視着譚燕秋。
當譚燕秋都不知他這樣嚴肅的看着自己是要幹嘛的時候,只見陸小白突然轉身,然後走到公寓面朝大海的落地窗戶邊,一邊看着平靜的大海,一邊幽幽的說道“燕秋,別問我的過去,這對你我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這不是國家機密,但卻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在我沒有保護你和你家人的能力之前,在我沒找到那個人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當然,只要我知道了那個人是誰,知道了他在哪。那麼關於我過往的一切事情,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個小動作都可以告訴你。我天生過目不忘,此時都能記得一兩歲步履蹣跚學着走路的樣子。過往的一切,就像刻錄在光盤上的電影一樣,每時每刻都能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說道這裡,陸小白便轉過身來,透過玻璃照進來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頓時給他鋪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陸小白看着譚燕秋,深情的說道“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們彼此喜歡,這便是最堅固的堡壘。”
“如果你的父母爺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我就用最真摯的方式去打動他們。不管他們開出什麼條件,我都會想方設法做到。我陸小白以前或許沒有那種能力,但是現在,我相信不管他們開出什麼條件,我都可以做到。”
“也請你再給我們一個彼此慢慢了解的機會,你或許暫時不能瞭解我的過去,但一定可以瞭解我的未來。過去的不管光榮與灰暗,都已是歷史,都只能爲現在做一個參照。現在我們兩個在一起,這纔是真實。未來需要我們彼此去了解,這纔是人生。”
說完後,陸小白便蹲在譚燕秋身前,一臉希冀的望着她,希望譚燕秋可以給他一個滿心歡喜的答案。
譚燕秋也看着陸小白,這是她二十三年來遇到的第一個心動男子。這個男人如一道閃電般出現在她的人生,在慘遭羞辱的關鍵時刻救了她。但她依舊沒有擺脫被欺負的命運,只是換了一個人,把身體給了陸小白。
從此以後,他的點滴動作瞬間就闖入她的心扉,把自己不大的心房佔得慢慢的。
他有時候顯得非常神秘強大,但有的時候卻像一個不諳世事的笨拙小青年。他就像一個披着多層面紗的神秘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真實面貌是哪張。
或許是某一張,也可能是某幾張,又或者全部都是。
她譚燕秋從來沒想過今生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知其然並知其所以然,每個人每件事都要懂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爺爺說過:不管打仗還是人生,都要講究一個透徹,不透徹就不能成功,不透徹就只能失敗。
受爺爺影響,她在工作上一日千里。每個案子都會被她思考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但在生活中,也因爲受爺爺影響,讓她對身邊的每個人都要知根知底,都要看得透徹。
可越是看得透徹,就越發現這些人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管是軍政商各界明星,不管平這些人平時表現得有多好多厲害,但被她徹底瞭解後,卻發現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
很多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也有些表裡如一的,可自己對他們根本沒感覺。她發現哪怕那些人達到了自己心中的某個標準,也不能對其產生感情。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機器人似的,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有條不紊,不亂絲毫。
但也因此,導致她的生活沒有一點精彩樂趣可言,整個人生就像一杯平淡無奇的白開水,索然無味。
若是沒有陸小白的出現,她的人生恐怕就是在家長安排下,極不甘心的與董意君訂婚,然後與他結婚,生子,養子,老去。
但陸小白真的進入了她的心房,可陸小白的身份又使得與她從小所學到的理論想駁。在理性上,她不能接受像陸小白這樣神秘無比的人;但在感性上,她卻真的喜歡上了這個人。
理性與感性,到底該怎麼選,到底該選誰,譚燕秋也陷入了糾結。
見譚燕秋遲遲不回答自己,陸小白卻是一點不放棄,他正努力的思考自己有哪些優點,有哪些東西是可以說出來的。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些,只聽他說道“其實,除了我過去幾年的事情不能告訴你外,其他事情都可以說的。”
“我是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世。當我有記憶時,就在川省蜀都市保民縣孤兒院,然後一直在那裡長到十六歲,這些東西你肯定可以查到。”
“至於之後的事,就是不能說的秘密了。昨天遇到你,其實是我與世隔絕八年出來後遇到的第一個人。所以當時纔會表現的那麼興奮,以至於讓你誤會。”
“對了,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