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辦完事就把魔兵給我的!”
剛剛安頓好四個傷病號,殷婉清就像聞着腥味的小貓,瞪着無辜、純真、倔強的大眼睛,一邊賣萌一邊齜着小虎牙威脅。
“咳,我是說,讓你去一個地方取!”
吳明嚴詞拒絕,他絕不會任由把柄落在這小魔女手上,指不定哪天就用來威脅自己。
“你說話不算話,現在帶着四個拖油瓶,還能跑的了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女大王直接翻臉威脅。
吳明那會怕這個,三兩句差點把殷婉清噎的暴走,最後無奈妥協,低聲下氣的商量,怎麼才肯給她。
“聽說你們魔教有一種控制人的寶物,名曰血書靈契,我對此寶很感興趣!”
吳明提出要求。
“哼哼,你倒是打的好算盤,確實有此寶不假,但煉製之法,早已在中古末代正魔大戰中失傳,現存的也不多,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殷婉清義憤難平,氣呼呼道。
“哦,這樣啊!”
吳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此事他早已知曉,只是圖謀不在此罷了,“那總該有和此寶有關的秘術留下吧?”
“難道你有?借我玩玩,這東西最好用了!”
女大王思維雖然跳脫,但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很可怕。
“我哪兒能弄到?不過是覺得手下人不夠用,想借此寶之力,收攏一批人手,若能有秘術在手,或許能找到重新煉製之法。”
吳明解釋道。
“哼,信你纔有鬼!煉製方法是不可能了,秘術倒是有,但你拿了也沒用,我依稀記得,所需材料都極爲珍貴,而且最重要的是,精純無比的魔氣,極難尋獲!
告訴你,想都不想,魔兵是我的!”
“你既然有,還跟我要?”
“我咬死你!”
“男女授書不親!”
一番胡攪蠻纏後,有求於人的女大王妥協,答應用提升血書靈契的秘術來換,並且幫忙斬斷跟在吳明身後的尾巴,這才悻悻而去。
“這丫頭不好糊弄啊!”
送走殷婉清,吳明頗爲頭疼的揉着眉心,卻也不得不如此。
血書靈契出自魔教,僅僅十二名先天武者,即便現階段夠用,可隨着他的敵人越來越強,怎麼辦?
……
時光荏苒,半月之後,百靈閣北方八千里外,萬里七星泊邊緣——北樑城。
“難怪那丫頭說,血書靈契煉製不易,光是這幾件提升品階的寶物,無一不是難得的珍品,更遑論世所罕見的真魔之氣了!不過,對他人而言很難,真魔之氣我已在手,剩下的就是找尋這幾樣寶物了!”
改頭換面的吳明,眉頭微皺的收起一枚玉簡,裡面的內容,自然是與殷婉清交易的秘術,魔兵也守約放在一處偏僻所在,等候對方去取。
當初在幽魂谷所得的魔兵不止一件,足夠作爲提升血書靈契的主材,更何況給殷婉清的不過是件殘次品。
不僅得了秘術,更可以借她之手,減除身後盯梢的尾巴,最重要的是,還能趁機擺脫此女,更能讓她擋下魔教中其餘覬覦魔兵之人,一舉四得,何樂而不爲?
至於與魔教交易,落人把柄的可能,只要沒有當面被抓住或留下證據,一推三左五,不承認就是了。
這也是爲何,提出異地交易的原因!
“這裡雖然算不得最北方,可民風彪悍,遠非京城所在可比,那兩個小子也是夠膽大的,跑這兒來打秋風!”
望着窗外來往的人潮,時不時有喝罵聲入耳,吳明便覺頗爲頭疼。
那兩個小子,自然是身爲百靈閣外門弟子的胡來與王安,已經身陷七星水泊月餘。
之所以拖到現在,並非吳明對兩人安危不上心,而是兩人根本沒有事,爲了百靈閣一樁任務,前來抓捕遁入此地的一名先天盜匪。
只是被百靈閣中的對頭出賣,險些喪命,就此失去了蹤跡。
得知此事後,吳明本想通過賈政經,聯繫晁保保向這一夥水匪施壓,轉念一想,有走漏消息的風險,便打消了念頭。
暗中卻派出天罡地煞五名成員,喬裝入七星泊暗中打探,這些人無一不是積年老匪,縱橫大宋,沒少在這一帶混飯吃,對於其中的門道自然是門清。
雖然費了一番周折,還是找到了兩個僞裝成水匪,準備伺機而動的小傢伙。
只是兩小硬氣的很,非要憑自己本事完成任務不可,竟然在受傷之下,言辭拒絕幫助。
無奈之下,五人只得傳訊於吳明,並暗中保護,實在那夥水匪也不好惹,竟然有三名先天強者。
正如天下宗門,同氣連枝,七星泊水匪無數,各有勾連,五人雖然兇悍,可也不敢在別人地盤上做的太過。
惹得水匪興起,可不管你是什麼人,照殺不誤,無法無天可不是說着玩的,這麼多年,朝廷也沒奈何的了,是有原因的!
否則,早就把兩小擒拿回來,所以一直等吳明到來做主。
“七星泊水匪,做事雖有原則,可也算無法無天,聖道之爭可以讓名門正派束手束腳,對他們卻沒多少約束力,大不了往深山老林一鑽,等過幾年風平浪靜再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吳明眉頭大皺,仔細思索賈政經送來的情報。
賈政經和晁保保交好,對此地頗爲了解,只是對其中的隱秘也所知不多,但能存在這麼多年,必然有隱藏極深,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幫水匪,是殺是留,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找出誰出賣了他倆!”
吳明對此也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宗門任務是公開的,兩人接了任務,只有寥寥幾人能查看任務薄,人家隨便編個理由,類似酒後失言什麼的太多了。
“咦?”
陡然,吳明目光微凝,旋即快速收回目光,用眼角餘光打量路上的一行人,目露異色,“她怎麼在這兒?還和孫龍雲走到了一起?”
只見街對面前方,有十幾名男女同行,爲首者是四名丰神俊朗,氣度不凡的青年男女,其中一男一女身着金邊玄衣,正是巡捕房金捕服飾。
而且,吳明都認識,其中一人正是孫龍雲,另一人赫然是打過一次交道,便再無交集的白虎星屠——白星!
篤篤!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敲門聲,三長兩短,正是約定的暗號。
打開房門一看,是個面色微黑,身形矮壯的中年男子,見到吳明後,微微頷首,以示恭敬,便閃身進了房內。
“地煞星叩見主上!”
“不必多禮,說說他們兩個的近況吧!”
吳明淡淡道。
“兩人傷勢已經無礙,而且混到了惡浪匪盜中層,伺機捉拿惡浪匪盜三當家狼魚于振峰。”
地煞星甕聲甕氣,言簡意賅的說到。
“呵!膽子倒是不小!”
吳明氣急而笑,來回踱步一番後,點指窗外那一行人道,“你可認識那身穿華服的一男一女?”
“金捕!”
地煞星看了眼,老鼠見貓似的縮回頭,旋即明白吳明指的是同行男女。
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的臉色極爲僵硬,顯然是經過易容的。
“回主上,那女子是北樑城知府馮元普之女馮靜瑤,男子是城防大將孫炳木的侄子孫慶雲。”
地煞星又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如數家珍道。
看的出來,雖然來的時日很短,已經將北樑城的彎彎繞繞,基本打探清楚了。
這也是吳明仔細叮囑過的,兵家行事,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像這般跑如此遠的地方行動,若不瞭解當地局勢,兩眼一抹黑,掣肘太多,指不定就掉坑裡了。
“最近北樑城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
出現兩大異地金捕,吳明本能覺得不尋常。
須知白星和孫龍雲都不是易於之輩,前者乃是巔峰先天,後者至少也是三境先天,能讓他們同時出動的事情,絕非小事。
“這……屬下剛從七星泊出來,還未來得及打探!”
地煞星尷尬道。
“那這孫炳木是什麼背景?”
吳明沒有怪責,突然道。
“此人乃是淮州孫家之人。”
“呵,看來白星纔是此行主事人,孫龍雲之所以同行,多半是看中了孫炳木這地頭蛇的作用!”
吳明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
之所以如此認定,是因爲白星的身份和修爲,無論哪一樣,都在孫龍雲之上,以此女的赫赫兇名,十個孫龍雲也招架不住。
白虎星屠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還真不是瞧不起孫龍雲!
而後者,正是來自淮州孫家。
“主上英明!”
地煞星雖不明就裡,可不妨礙拍馬屁。
“查一查,最近北樑城發生了什麼事,事無大小,只要比較離奇的都要打探清楚!”
吳明不爲所動,擺擺手道。
“屬下尊令,只是那邊……”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也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是!”
地煞星躬身而退。
“孫龍雲、孫炳木、孫慶雲,就從你們開始,先收點利息!”
吳明從未忘記,靈域之行的兇險,只是柿子挑軟的捏,淮州孫家雖然勢力不小,但比起四大天驕背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在這裡碰上,只能算他們倒黴,唯一可慮的是,白星這女煞星不好惹,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