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滅一人,而且還是在煉魔域中排名靠前的羽化期修士,這種衝擊比之先前更甚。如果說方利剛纔只是鎮住了在場之人,那此時,便是徹底嚇住了。
看着毒屍王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方利神色不變,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還有誰想要挑戰?”方利再次開口說道,話語中充滿了傲氣。
連雷煞老祖都沒撐過兩回合,還有誰敢上前?有些定性差的修士都把頭搖成了波浪鼓,唯恐被方利地上,眼中再無一絲輕蔑。就算是毒屍王、陰鬼王等人,一個個也是臉色凝重,警惕萬分。
方利見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突然冷喝道:“若是無人再敢挑戰,還不速速退去,莫非要我親自動手?”
說完,九階大陣再次出現,這一次鎖定了在場所有人。不僅如此,方利還將火龍爐祭了出來,頓時赤紅一片,三昧真火呼嘯而出。
三昧真火乃是仙品,又豈是羽化期修士能夠抵擋的?在此火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有數人驚呼出聲,滿臉駭然。
以他們的修爲,只要被沾上一點都是大麻煩。
“不好,他是來真的,趕緊撤!”
也不知是誰吼出了這麼一句,那些羽化期修士再不敢多待,嘩啦一聲,全部運起遁術向周圍散開,唯恐被九階或者三昧真火罩住。甚至連毒屍王等人也是如此。
不多時,那數十名羽化期修士已經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六慾老祖和血爪王二人。
從今日起,他方利的名字絕對會傳遍整個煉魔域,甚至讓人談之色變。
方利輕輕一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捨我其誰的豪氣。想當年,自己還只是一名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就算隨便來個胎仙期修士也要讓自己畏懼三分,更不要說這些羽化期修士了。但現在,他們之中大多數都不是自己一合之敵。普天之下,除了那些隱世不出的散仙之外,再無一人能夠威脅自己。
正當方利感慨之時,卻是瞥見了不遠處的血爪王,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你爲何不走?”
“我想道友肯定還有問題想要問我。”血爪王輕輕一笑,倒也不惱。他相信,方利不會對他動手。
方利一愣,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她……怎麼樣了?”
血爪王聽後,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你還記得她,也不枉她對你朝思暮想。”
如果方利從頭到尾都不過問柳彩玉的話,那他肯定會爲柳彩玉感到不值。不過要說朝思暮想的話卻是有些不恰當,更多的還是愧疚。
“我此次之所以會重返煉魔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你應該知道,我曾經許諾過,以後必定會風風光光將她娶進門。”方利認真地說道。
這件事血爪王又豈會不知?當年若不是他護持,方利甚至都已經因爲這件事而被綠柳老祖打殺。血爪王抱了抱拳,說道:“你有此心,我也爲彩玉高興,只是,綠柳老祖再不是,也畢竟是彩玉的親爺爺,你若是想要迎娶她,最好還是先詢問一下綠柳老祖的意見。”
說到底,血爪王對綠柳老祖還是念了一絲舊情,他希望以此爲媒介,修繕方利與綠柳老祖之間甚至柳彩玉與綠柳老祖之間的關係。若是成功,自然皆大歡喜。
“綠柳老祖?”方利皺了皺眉,心中萬般個不願。綠柳老祖曾多次想要殺他,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極其惡劣。
血爪王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趕忙說道:“彩玉早年父母雙亡,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除了綠柳老祖以外,也便只有兩個關係不太好的姐姐。你總不希望在大婚當天,她的親人無一人過來吧?”
“也罷,那就先詢問一下他,當年他嫌我修爲弱身份低,對我白班不屑,今日,他總不好再找什麼藉口。”方利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已是有了決斷。
隨即又轉過頭來與六慾老祖交談了一會兒,再不遲疑,三人一起向論道閣演武場飛去。演武場中可還有許多人在那等着,而且這一屆論道大會也纔剛剛開始。
演武場,觀衆席位之上,一位不知名的元嬰期修士突然大聲說道:“快看,快看,血爪王和六慾老祖也回來了。咦,他們身後還跟着一位青年修士,也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好奇之心在所有人胸中膨脹,一個個翹首以望。剛開始只是數十位胎仙期修士離場,可不多時便發生了變故,一座恐怖的大陣突然在千里之外升騰而起。再然後,那些羽化期修士也一個個趕了過去,數聲巨響過後,這些羽化期修士又都陰沉着臉回來了。至於到底在千里之外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修爲低下的人根本無從知曉。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見那些胎仙期長老回來?”演武場一角,冥一刀看向自己的師傅,疑惑地問道。
他的師父名爲血魔老祖,也是煉魔域三王七祖之一,只是因爲修爲略輸一籌,因此名聲沒有毒屍王、陰鬼王等人大。
此時血魔老祖皺着眉頭,一臉凝重,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被冥一刀這麼一打斷,這纔回過神來。良久才陰陽怪氣地說道:“回來?怎麼回來?那些人怕是都已經魂飛魄散了。”
血魔老祖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傳入冥一刀耳中之時,卻如同驚天雷鳴一般。
“那些胎仙期長老……全都魂飛魄散了?”似乎是不敢相信,冥一刀睜大了眼睛,又再次問道。
“自然,我騙你作甚?不僅是他們,就連奎老和雷煞老祖也回不來了。我如果不是走得快,說不定也被九階大陣和三昧真火給弄死了!”
說到這,血魔老祖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連聲音都變了調。此時,他依舊感覺有些後怕,腦海中盡是方利狂傲的身影。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胎仙期修士竟然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震撼。
“什麼,連奎老和雷煞老祖也……”冥一刀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隨即似乎有想到什麼,不禁問道:“九階大陣和三昧真火,難道造成這一切的,是一名達到了九階陣法師級別的散仙?”
也怪不得他會這麼問,畢竟想要孕育出三昧真火,最少也要達到散仙級別。只是九階陣法師的名頭,依舊把他嚇了一跳。不說是九階陣法師,就算是八階陣法師在中州也難以尋到一個。
“不是。”血魔老祖咬牙道,“此人你應該也知道,三十年前,他與蜀山遺蹟一起消失……”
冥一刀先是一愣,下一刻徹底震驚了,一口氣久久回不過來。
“是方利!”停頓了三息時間,冥一刀終於喊了出來,眼中卻是一副難以置信之色,這次是真正的不信。
“就是他,此人福緣深厚,以後莫要招惹!”血魔老祖憋着一口氣,不甘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他真的有這麼厲害,難道是因爲峨眉山上的遺寶?”冥一刀張了張嘴巴,像是在詢問血魔老祖,又像是在喃喃自語。許久,他又突然問道:“他……來了論道閣?”
血魔老祖輕輕點頭,瞥了瞥遠方,道:“他早就來了,血爪王和六慾老祖身後那名青年修士就是。”
冥一刀聽後,又是一驚,趕忙撇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臉淡然的方利。
此時方利收斂了氣息,已經跟着血爪王和六慾老祖步入了演武場。
方利其實早就到了,只是因爲被六慾老祖和血爪王的光輝遮擋,這才無人將他認出。況且相隔三十年,許多人都已經將他的相貌忘了。
不過,就算整個煉魔域的人都將他忘了,也還有一人能夠認出了,那便是柳彩玉。在方利出現的第一刻,她的目光便已經被吸引了過去,喜悅、驚訝、釋然……諸多情緒一一涌上心頭。
方利卻似乎沒有看到他,待進入論道閣後,二話不說,竟然直接飛上了演武場。這突兀的一幕,卻是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一些人已經將他認出,因此驚駭不已,而另外一些人,則感覺有些奇怪,心道,此人發了什麼瘋,竟然敢飛上演武場,莫非不知道此時進行的乃是羽化期修士間的比試?
毒屍王、陰鬼王一干人等也感覺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方利對此卻毫不在意,清了清嗓子,突然說道:“可能很多人還不認識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利,合歡宗客卿長老。”
只這瞬間,臺下譁然一片。他是方利!他就是那個已經死在了蜀山遺蹟中的方利!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方利見此,皺了皺眉,隨即伸手虛壓,立馬便將聲音壓了下來。這才繼續說道:“對,爾等說的沒錯,我就是方利,想必許多人對我還有些印象。此次我之所以站在這裡,主要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來參加論道大會。不過在比試之前,我想要先改一改規則,除了三王七祖之外,我想要再在其上設一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