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令牌的修士們一個個排起了隊,而後將執事令牌交給香香,地禁階段的修士們則將令牌交給諸葛師兄。許重拍在最後,他前面則是萬兩金。
很快,輪到了萬兩金,他遞交了令牌後,回頭對許重道:“言兄,我先過去了,一會兒我和香香請你喝酒!”許重點點頭,萬兩金便轉身離去了。
輪到了許重時,許重看了香香一眼,並沒有將手中的令牌遞上去,香香這時已經收到了楊華的傳音,是以也並不討要,只是凝目看着許重,眼中滿是好奇之色。許重目光一閃,香香雖然也是一個美貌的女修,但無論比星月還是高陽仙子,都要差了不少,更何況,許重本來也並不在意這一點,是以只微一頷首,道:“道友,言某有禮了,不知道友可否告知劉長老洞府在何處?”
香香道:“言兄何必客氣,小女子香香,乃是陳長老門下弟子,呵呵,倒也勉強可算是你的師姐呢。”
許重似笑非笑,有些玩味道:“香香師姐?那以後可要師姐多多照拂言某了。”
香香咯咯笑道:“好說,好說。不知道師弟你是哪兒人啊?修的什麼功法?適才我看你一拳威力甚大,好不羨慕吶!”
這時,一邊諸葛師兄已經收完了令牌,走了過來,見香香兀自和許重夾雜不清,皺了皺眉,道:“香香,言師弟既然入了劉長老門下,也就不是外人,以後有的是時間,今日卻不可耽誤了正事啊!”又對許重道:“言師弟,劉長老此時就在那樓閣等你,快去吧,等今日忙完了,叫上楊華和王朝,咱們兄弟痛痛快快的喝一回酒!”
許重朝諸葛師兄和香香點了點頭,轉身往場地邊上的樓閣走去。身後剩下香香和諸葛師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香香道:“這人的確就是培元后期的修爲,看來並沒有隱瞞,否則我一定感應得到。”
諸葛師兄沒有答話,皺了皺眉道:“香香,與其關心別人的修爲,還不如做好自己的事!”說着轉身離去。
許重進了樓閣,發現當真別有洞天。從外面看起來,這座樓閣並不大,可是進入之後他發現,樓閣內部竟然很是廣大,他心裡明白,這樓閣定然是被人以莫大.法力並納須彌於芥子的神通祭煉過。
一失神之間,忽然一股溫和的力量捲住了許重,等他在回過神來時,發現已經置身於另外一個空間之中。這空間與之前迥異,彷彿一座花園一般,到處遍佈奇花異草,更有無數高大的喬木直插蒼穹。
許重心裡驚奇,更是讚歎不已,聞着鑽入口鼻的馨香,忍不住徜徉於林間小徑之中。忽然前面平地之中拔起一座小山,而後道道勁風疾吹,吹得小山土石紛飛,最後化成了一方寶座。一人端坐於那寶座之上,雙目中神光湛然,正微笑看着許重。
許重看得分明,那人就是自己先前曾見過的劉長老,只是令他驚疑的是,劉長老此時流露出的氣息與當初竟然完全不同,當初他的氣息乃是狂暴兇戾的殺伐戾氣,但此時許重感受到的乃是一種充滿了勃勃生機、令人舒適之極的氣息,這兩種迥異的氣息,竟然出現在同一人身上,怎能不令人驚異萬分!
要知道,一般的修士的氣息,都是由自身秉性功法結合形成的,輕易不會發生改變,除非中途改變了功法,經過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氣息纔會發生變化。
許重雖然體內五行自成一體,法力真元中蘊含的靈氣屬性也雜亂不堪,但他的氣息卻也不能變來變去,給人的感覺始終都是淡然中透着陰狠,乃是一個薄情寡性之人,雖然他也會運功法改變自身氣息,但偶爾爲之可以,卻不能長久,而且即使暫時改變了,也總有痕跡可循,瞞不過有心人。
但此時眼前寶座上那劉長老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徹底的不同,沒有一絲痕跡可循,儘管兩人修爲相差甚遠,但氣息不似其他,卻是不論修爲高低的,修爲高,要收起自身氣息可以,完全改變氣息卻是不能。
“這人,難道不是劉長老?這人是誰?”
寶座上那人見許重皺緊眉頭只是凝視自己,也不着惱,很有耐心的等着,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從許重身後傳來一個異常冷厲的聲音:“咄!豎子還不快快行那拜師之禮!耽擱什麼?”
許重一驚,他根本沒有發現背後什麼時候來人,而且更令他心驚的是,背後那人的氣息隨之外放,竟然蘊含強烈的殺伐戾氣!
他猛地回頭一看,儘管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但還是大吃一驚——背後那人非是別人,竟然就是當初自己見過的劉長老!
許重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劉長老道:“你,你……”
他扭頭又向前面寶座上看去,只見那個散發出溫和氣息的劉長老正端坐在寶座上看着他點頭微笑。
“你們……兩個劉長老!難道是身外化身?到底哪個纔是本尊?”
在修仙界中,有一種特殊的修煉法門可以修煉出身外化身,這個許重是知道的。不過這身外化身,一來需要有上好的法寶或完全契合的肉身,二來需要將自身元神割裂,以便操控化身,但元神對修仙者來說極其重要,割裂元神有極大風險,而且即使練成了身外化身,威力也有限,真正鬥法時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甚至還沒有好的法寶威力大,所以在修仙界中,修煉身外化身的修士少之又少,到了如今已經幾近失傳了。
“想不到這老兒竟然會祭煉化身,不過這化身根本就是雞肋,他豈會不知?這老兒爲什麼這麼做?”
許重眉間突然睜開一目,放出神光看向兩個劉長老。身外化身乃是用法寶或別的肉身祭煉而成,無真靈血脈,因此對於許重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即使是大修士的化身也很容易看破。
兩個劉長老一個微笑端坐,另一個則顯得有些不耐,臉色漸漸發黑,似乎就要發作。寶座上的那個劉長老腳下微微一點,飄了過來,站在許重身前,對許重身後的劉長老溫聲勸慰道:“我不心急。你我同體一人,你自然也不心急。”
許重身後的劉長老聽了此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不語。許重看了好一會兒,到底也沒有看出究竟哪一個是劉長老的本尊,哪一個是身外化身,心裡不禁疑惑。
他身後的那個劉長老忽然一步上前,與身前的劉長老並肩站在了一起,許重再看時,兩個劉長老除了散發出來的氣息截然不同之外,竟然完全一模一樣,彷彿雙生子一般,就連身上的道服也都一樣。
“你們,你們……”
兩個劉長老相互看了一眼,忽然齊聲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如何?你可能看得出端倪來?”
許重眉間神目驟然收起,而後搖頭道:“弟子委實無法分辨,前輩法力實在高深莫測。”
先前說話的那人搖了搖頭,道:“你怎還叫前輩?”說着伸出手道:“想必你得到令牌了吧?拿來吧!”
許重聽了,暗道:“師父,弟子可不是數典忘祖,今天拜師不過是權宜之計,當不得真的,日後您老人家可不要找我的麻煩!”接着心一橫,便跪倒在地,道:“弟子言午,拜見老師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取出了那塊執事令牌高舉過頭頂。
其中一個劉長老伸手抓過令牌看了看,道:“嗯,果然得了令牌。只是拜師卻不能這麼隨意,要待來日擺香堂遍請各方道友觀禮纔是!如此方顯的鄭重!”
許重一聽有點兒頭大,不過他雖然不願,但這時卻也無法開口。好在另一個劉長老接着搖頭道:“哪裡要這麼麻煩?我收我的弟子,與別人何干?這便成了!”
先開口的那個劉長老聽了,稍一沉吟,便點了點頭,隨即伸手遞給許重一個小瓶,道:“也罷,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弟子了,我自然不會食言,這瓶里正有兩粒破障丹,你拿去收好了吧。”
許重心裡大喜,接過了小瓶隨即收到了儲物袋中。他之所以答應拜劉長老爲師,正是爲了這兩粒破障丹,如今靈丹到手,就只等合適的機會時,就可脫身而去了。
他道了謝,便站起身來,等着劉長老說話。
兩個劉長老盯着許重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散發殺伐戾氣的說道:“此間事了,我還要往那察山靈石礦脈走一趟。”
另一個點頭道:“我正要去,快去快去,免得人前落下話柄,未免不美。”
話音一落,那散發殺伐戾氣氣息的劉長老身體驟然化成了一條虛影,繼而消失不見了。還留在此處的劉長老大袖一揮,許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變輕,彷彿羽毛一般,被一股巨力帶着飛了起來。眼前景物瞬間變換,下一刻,當許重落地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洞府之外。
“看來這裡,就是我這便宜師父的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