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羊腸谷中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離去。就在兩人離開之後不久,羊腸谷中又來了一人,如果許重還在的話一定會嚇得夠嗆,那人居然是掌管金柳峰外門弟子的內門弟子淳于正!
淳于正臉上毫無表情,只是兩隻眼睛中不時射出精光。他徑直朝地上殘留的屍體走去,將幾具屍體堆在了一起,然後嘴脣微動,將一張紙符射在屍體上,頓時一股黑色烈焰迅速的將幾具屍體籠罩吞沒了。
“可以了,我須得快走,不知剛纔施展那攝魂術時有沒有驚動那些老傢伙,萬一被抓住可就糟了。”
看看地上那幾具屍體已經基本消失了,淳于正當即飛奔而去。
金柳峰中峰金柳殿中,掌峰真人秦夢妍正靜靜打坐,一道清晰可見的白氣不斷吞吐,周圍溫度變得愈來愈低,秦明站在她的身後被凍得瑟瑟發抖,最後終於遠遠地退了出去。
“嗯?這種氣息?魔道!”
秦夢妍突然睜開了雙眼,一柄長約三寸、晶瑩剔透的玉質小劍在頭頂嗡鳴遊動,忽然劍身一顫,迅速變大到兩米有餘,靜靜地漂浮在秦夢妍腳下。
“秦明,你持此令牌到思過崖,讓星月速來見我。”說着將一塊刻着白色怪柳的令牌拋向秦明。接着便御劍向那散發着魔道法力波動的地方飛去。
羊腸谷中,秦夢妍看着地上和山壁上殘留的血跡,臉色彷彿要結出冰來。一陣法力波動傳來,她擡頭看去,之間天上又飛來兩人,一前一後,前者憑空飛來,後者則是馭劍。
兩人落下後,秦夢妍忙向那憑空飛來之人施禮:“見過青衣師叔。”
青衣長老微一頷首道:“免了吧。我在路上遇見了星月,便將她一同帶了過來……我便爲她說個情,免去她的面壁之苦吧?”
星月眼中含淚欲滴,上前道:“弟子星月見過師尊。”
秦夢妍答應一聲,對青衣長老道:“既是師叔開口,夢妍怎敢不尊?星月,你自今日起就不必再去那思過崖了。”
星月一聽大喜,忙道:“弟子謝過長老,謝過師尊!”說着蓮步輕移,盈盈站在秦夢妍身後。
青衣長老觀望了一番,道:“我剛纔感到此處有魔道功法引發的靈氣波動,卻是來晚了一步。”
“弟子也是感到了靈氣的異常波動這才匆匆趕來,但此處只有地上的這些血跡。”
青衣微微皺眉,靈識四下散開,很快就鎖定了兩個地方。他念動口訣,一柄泛着寒光的飛劍突然自他身後飛出然後順着靈識的指引疾刺而出。
如果許重還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那飛劍所刺的地方正是他最後和餘元周旋的地方。
秦夢妍則控制着飛劍攻擊向谷口處一塊大石後面。但她和青衣除了知道這兩處地方就是引起靈氣波動的位置之外並沒有其他發現。
“可能有魔道的人混入了我金柳峰,這件事要立刻向掌門彙報。三個月後我們要在樑京城在皇帝的面前和法嚴宗論道,如果順利的話就會在樑京城裡再興建一座道觀,到時候免不了還得派中的長老出面;而半年之後就是那絕仙禁地每十年一次的開啓之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切要多加小心纔是,切不可大意了。”
秦夢妍道:“師叔說的是,我這就將此事向趙師兄彙報,同時加強我峰的戒備。”
“嗯,你爲金柳掌峰,一切自己拿主意吧。”青衣說罷衣袖一擺便向谷外飛去。
看着青衣長老已不見蹤影,秦夢妍道:“星月,你可知道我爲何叫你來?”
星月眼中有了疑惑,道:“弟子駑鈍。”
“這次罰你並不因爲你在掌門真人面前妄自動手,而是你居然被一個凡人看了幾眼就被激怒,甚至失去了冷靜不顧長輩在場就欲出手傷人,你是我門下最出色的弟子,爲師對你寄予厚望,可你如此怎能令我放心?”
“弟子已知錯了,那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弟子突然就感到怒不可遏,但弟子之後就感到後悔萬分,辜負了師父的期望……弟子,弟子情願再到思過崖面壁思過。”
秦夢妍看着星月梨花帶雨的臉,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柔色:“青衣長老爲你說情,爲師既已答應又豈會反悔?只是你今後還要加強心境的修煉纔是,也不可去爲難當日那孩子,他如今也是我金柳峰一脈了。好了,你且起來,如今有件事要你去辦。
你高師弟去聯繫暮雲宗,算來前兩日就該回來,但直到現在都沒有音訊,近來我修仙界暗流涌動,因此我有些擔心,你即刻去暮雲宗問問情況,沿途多多留意,一定要將你高師弟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星月臉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過,答應道:“弟子謹遵師命,定將高師弟帶回來!”說罷御劍而去。
秦夢妍沉思片刻,馭劍向土柳峰飛去。
等到秦夢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羊腸谷外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內,忽然探出一個腦袋。這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這才整個爬出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赫然是淳于正。
“這攝魂術引起的靈氣波動太明顯了,氣息也太陰暗,果然驚動了老傢伙們,居然連青衣長老都來了,哼!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事先將這匿蹤符貼在身上,又鑽進山洞,不然今天就危險了。”
淳于正小心的將貼在衣襟下面的匿蹤符揭了下來,這張符的靈氣還有剩餘,還可以再用幾次。然後他挺直了身體,若無其事的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