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又是一驚,道:“東西?什麼東西?他什麼也沒給我,只說讓我到五柳山來,找一個叫什麼‘五柳仙派’的地方,說到時候自然有我的好處,就算報答我的忠心。”
道人哈哈笑道:“好個狡猾的小書童!”說着用手朝許重身上一指,一道光華閃過,許重就覺得身體一緊,動不了了。然後就看到原本被自己貼身藏着的那塊五柳玉令居然自己緩緩飛了出來。
道人攤開手掌,那五柳玉令便穩穩的落到了他的手中,他看了那玉令一眼,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許重。
自那玉令飛出後,許重就又覺得身體一鬆,已經恢復了行動。他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發現就連衣服都完好無損,不由得一陣狂喜。
“這道人的手段神乎其神,莫不就是神仙嗎?老子見到活神仙了!”
許重當即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叫道:“神仙在上,請受許重一拜!懇請神仙收我爲徒!”說着便兩眼放光的看着那道人。
他本來以爲這五柳觀雖建在五柳山,但也不過就是世俗中的一個普通的道觀罷了,尤其聽那李二子所說,這觀中有個王道人,卻也不過是算卦卜命的,還不怎麼準,所以只是想在這五柳觀中休息一晚,打聽一下情況。這時見這道人竟有如此本事,哪還想不到這五柳觀其實和五柳仙派有着莫大關係。
道人剛要開口說話,許重生怕從他口中聽到拒絕的話,便又裝模作樣的搶着說道:“少爺啊,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我終於找到活神仙了,神仙要收我爲徒,我以後能給少爺您報仇了!”說着又對着道人磕頭不止。
他這幾個頭磕的頗重,額頭上已是鮮血模糊,只是自己卻是渾然不覺,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自己:我要當神仙,我一定要成爲神仙!
那道人將手微擡,許重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道人先是仔細端詳了許重片刻,接着又走到他身前,一隻手罩在許重頭頂,許重便感到一陣迷糊,接着就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他的身體卻彷彿被道人的手掌吸住了一般,並未倒下。
“噫!想不到這書童的根骨竟然這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道人將手一揮,許重便緩緩的落在了一個條案上。道人眼中放出異彩,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寶般看着許重,心裡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片刻之後,道人自懷中取出一張紙符,而後一陣低語,又輕輕一抖,紙符化作一道火光一閃而逝。
道人轉身對着許重一招手,就見許重的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托起來一樣,飄在空中,緊接着道人便舉步出了後殿,向五柳觀深處而去了,自始至終,許重的身體都飄浮着跟在道人身後。
當許重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他這一夜睡得極是安穩,連夢也沒做一個,只是醒來之後腦袋卻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很顯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這纔想起來自己已是身在五柳觀中了。
只是這顯然不是五仙殿,看來是自己昨天太累了,居然糊里糊塗的睡着了,這才被安置在了這裡。
許重出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空氣中似乎帶着一點香甜的味道,令人好不舒服,心裡嘆道:“神仙果然是了得,就連喘氣兒也和普通人的不一樣!老子今天可要表現的好點兒,一定要讓那神仙收自己爲徒。”
這時,遠遠地就看見那個黑鐵塔似的童兒朝自己走來,許重便迎了上去。那童兒甕聲甕氣的抱怨道:“你這個傻蛋,怎麼吃飯還得讓人來叫?”
許重昨天除了早晨吃了點東西外,一天都沒吃飯,早就餓得肚皮貼後腰了,這時也懶得和這童兒廢話,答應一聲跟着童兒便走。那童兒一路上不停的教訓着許重,說許重不懂得人生的意義在於吃,吃飯不積極是思想有問題云云,許重也不說話,只是緊緊跟着他,生怕自己不留神又讓這童兒給甩了,這且不必細說。
吃過了飯,許重本想立刻就去找那道人,那童兒卻道:“俺師父說了,讓俺先帶你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你這小子多長時間沒洗澡了?怎麼這麼大味兒啊。”說着還用手扇了扇鼻子。
許重兩眼一翻,心道:“老子足足有一個月都沒洗澡了,能沒味兒嗎?”他原本想在柳下鎮的客棧裡洗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給預備水。
等到洗完了澡,又換了一套乾淨的灰色道袍,許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本想問這童兒他師父在哪兒,沒想到童兒卻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詭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