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追蹤

我父親雖然不喜歡中醫,但是對古董卻略懂一二,這個青花瓷瓶,雅緻樸素,質地堅實耐用,釉色青潤宜人,冰裂紋樣美觀,尤其那一朵梅花流暢奔放,有"巧如範金、精比琢玉"之感,這是耀州窯無疑,耀州窯中又以宋代瓷器爲著名。當我一口報出此瓷瓶出處之時,瘦猴和另外兩個兄弟更震驚的呆立當場,瘦猴恭敬的站到我的跟前,深深地給我鞠了一躬,開口道:“先生,你學識淵博,我們這等粗鄙之人能認識你是我們八輩修來的福氣,先生你聽我說完,我們不是非要把這個瓷瓶拿來,其實那位客人我們留意幾天了,他還有好幾個人在城南郊呢。”

瘦猴稍微調整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這幾天我們也沒閒着,盯梢跟蹤,還打聽到了一些事情,今天眼看那位客人就要坐火車將瓷瓶帶走,實在是沒有辦法纔在剛纔混亂的時候掉了包。”我心想瘦猴他們還挺厲害,不過這些人究竟什麼來頭,這個瓷瓶從哪弄來的,我是知道這個耀州瓷瓶的價值的,它與當時的定、汝、官、哥、鈞五大名窯並著。可是後來耀州青失傳了,那應該是從元入侵之後就失傳了。這個時候我把瘦猴他們幾個招呼到了身前,小聲的給他們說:“這個瓷瓶很珍貴,你們做的很對,這是耀州青瓷,燒製工藝已經失傳了,這個必是出自古墓之中,這樣,瘦猴你跟我去一趟南郊,既然他們的人在那裡還逗留着,那必然有線索。”等我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兩個將這個瓷器給我帶回去交給大哥,告訴他小心保管,他可是無價之寶。”他們聽我說完,更是震驚不已,小心翼翼的將箱子蓋好,擡走了。

我和瘦猴這就動身往南郊走去。一邊走着,瘦猴一邊說:“我說先生,既然瓷瓶已經找到了,我們還去南郊找他們幹什麼?”我解釋道:“你想想,既然是從墓中所獲,那墓中難道只有一個瓷瓶?”瘦猴一摸後腦勺激動的說:“對呀!”然後接着說:“這裡到他們住的地方約莫有個10里路,一會就到了,你看我們是到了那邊之後在吃飯呢,還是現在墊點。”我擺了擺手說:“我剛吃了你的肉餅還不餓,我們等到了地方再看吧。”於是乎便趕路去南郊了。我們從火車站出發,是要穿過整個城,寧西的城牆四周圍起來,我們需要從北門穿城而過出南門,一直往南。走了大概快2小時的時候,瘦猴給我指着一個村子說:“就是那裡了先生,他們就住在那個村子裡,大約1個月前過來的,在村子裡租了一個小院住下了,我還跟周圍的人打聽了,他們一共10個人,平時很少出門,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挺神秘的,碰到村子上的人問他們,他們就說是菜販子,在聯繫客戶呢。”我聽瘦猴這樣一說,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然後我就跟瘦猴來到了村子邊上的一家麪館,先吃點東西再做準備。要好好籌劃籌劃,該怎麼接近他們住的地方纔不引起懷疑呢?

進入麪館坐下,就有一個40來歲的婦女熱情的走了過來,問我們吃什麼,我和瘦猴要了兩碗油潑扯麪,老闆娘還詳細的問了一下口味如何,瘦猴便說:“辣子來美,多放醋。”我倒是沒怎麼交代,說正常就好,老闆娘就去後面忙活去了。我問瘦猴:“這裡還有我們的兄弟沒?”瘦猴說:“沒有了,尋到那個客人今天拿着瓷瓶去火車站,我們在這裡就沒有人了,怎麼了先生?”我剛想說話的時候,只見從門外走進一人,這時老闆娘也站到後廚門口喊道:“掌櫃的,你一天天的不管店,我一個人都要忙死了。”就聽見那個男人一邊從口袋掏出幾張錢遞給老闆娘,一邊說:“你喊什麼呢,就這破店一天能掙幾個錢,一年還沒有我這幾天掙的多呢。”

這個時候老闆娘笑開了花,笑嘻嘻的說:“掌櫃的,他們還要人不,我也跟你去,把店關幾天也沒啥?”男人說:“你一個女人家家的,人家不要,看好店就行了。不過這兩天確實缺人手,今天都沒把我累死,說也怪,只讓我們從房裡朝外拉東西,還蓋的嚴嚴實實的,一個院子到底存了多少菜。”此時我被男人的話吸引了,莫非說的就是那些人,緊接着老闆娘將兩碗麪就端了上來,然後對着男人說:“管他那些事幹嘛,人家只要不差咱工錢就行。”男人說:“他們倒是敢,在咱們村子幹活還能短了咱們的,我要去休息一會,聽說沒幾天的活了,晚上還要接着幹呢。”我一邊吃麪着,一邊注意着那個男人,見時機剛剛好,我就開口說道:“我說大哥,我們兄弟兩個好些天沒有活了,我剛纔聽見說還要人呢,你看我倆咋樣?”男人看了一下我們,就說:“能行倒是能行,就看你們有沒有力氣了,這活力氣小了可不行。”我急忙說道:“沒問題,我們原來是在站上扛包的。”那個男人這才放心,然後說道:“那行,你們吃完飯在我的店裡眯會,晚上幹活都到後半夜了,我先去眯會了。要是你們現在出去轉轉也行,晚上過來就行。”我連連說是。

吃完了飯,我和瘦猴實在沒地方去,再說了,晚上還要去看個究竟,必須養足了精神,於是我們兩個就在麪館角落凳子上躺着睡覺了。

到了晚上10點左右的時候,那個大哥把我們叫了起來,我揉揉眼睛問:“是不是要去了?哦對了,大哥,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男人倒是咧嘴笑着說:“還怎麼稱呼,文縐縐的,你們就叫我博哥吧。我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想的,給我起了個楊文博,還整天讓大傢伙取笑,連個字都不認識,還又文又博的。說的有點多了,起來,讓你嫂子給弄碗麪吃了就走。”等到我們吃完飯進到村子的時候,村裡面已經寂靜異常了,跟在博哥後面我怎麼還有點害怕了,太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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