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治愕然,那她的父親是誰?是神槍王?還是師傅你?又或者是……王老實?
孟浩然卻並沒有注意到楊治那詭異的眼神,依然道:“照理說有神槍王以及他手下一衆兄弟護着,不會有什麼差錯,但我還是放不下心,徒兒,你能明白麼?”
楊治信誓旦旦道:“師傅放心,徒兒定護得她周全!”
孟浩然很是欣慰,微笑着說道:“你還有一個師兄,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楊治心中一喜,劍神的徒弟肯定也是一把好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這個師兄真是及時雨啊,便問道:“師兄只怕也是一個高明的劍客吧?”
卻不料孟浩然搖搖頭道:“這你卻是猜錯了,你師兄酷愛刀,爲師便教他刀法。他自從五歲起便隨爲師學刀,至今已經整整十八年了,刀法已經略有小成。”
楊治愕然,但轉念一想,一法通萬法通,況且還有《玄天錄》,劍神教師兄刀法也不是不可能了。
孟浩然微笑道:“你師兄名喚墨大頭,最是桀驁不馴,不過卻很重情義,他見到爲師的劍,自會明白你的身份。你下山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大頭,然後取回《玄天錄》,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泄漏半分,不然恐有生命之危!第二件事就是要去尋找崔紫英,你能做到麼?”
楊治卻有些猶豫,自己如今身負大隋皇室的命運,必須儘快去和皇叔匯合。一旦先去福建,再去找崔紫英,這恐怕要不短的時間,這卻是有些爲難了。咬了咬牙,便對孟浩然笑道:“師傅,徒兒答應的事情必定會做到,但徒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恐怕不能按您老人家的計劃行事了!”
孟浩然卻笑道:“無妨,你的事需要多久?”
楊治沉吟道:“快則一年半載,慢則三年五年。”
孟浩然的眉頭猛地一跳,難道自己看錯了人?平淡道:“也罷,也罷,想不到我孟浩然一生光明磊落,最終卻被自己的徒兒欺耍,哈哈哈哈……”
楊治急忙問道:“師傅何出此言?”
孟浩然怒道:“快則一年半載,慢則三年五年,你莫不是在誆騙於我?你以爲你是那治理天下的皇帝麼,日理萬機卻又抽身不得?”
楊治尷尬道:“徒兒乃是楊廣,只不過沒有日理萬機罷了,卻真的是抽身不得!”
孟浩然聽得此言卻哈哈大笑,只是看着楊治真誠的眼神,卻又不免有些疑惑,試探道:“你真是,真是……?”
楊治發誓道:“若有欺瞞,天誅地滅!”
孟浩然一驚,趕忙伏地便欲拜倒,楊治慌忙雙手托住,急道:“您是徒兒的師傅,怎可行如此大禮?”
孟浩然道:“某雖然是在草莽之中,但這君臣之禮還的懂的。”頓了頓又疑惑道:“你既是……,卻又爲何……?”
楊治便把自己的遭遇細細講於孟浩然聽,當然是略去了穿越這一段。
孟浩然聽畢沉默不語,半晌後方幽幽道:“賊
之不除,國將不國!徒兒,該殺的可莫要手軟呀!”
楊治聽得孟浩然如此殺氣凜凜的話,心中一驚,這便是劍神的氣度麼?
卻說唐國公李淵、許國公宇文述、柱國公秦懷禮三位國公以及以刑部尚書嚴士顯爲首的一干文武祭拜宗廟,請立前太子楊勇之子唯一倖存的七兒子建安王楊韶爲帝,理由是楊廣在逆賊盧厚文叛亂不幸駕崩,楊氏皇族僅剩楊韶一人。此事雖然遭到以賀若弼爲首的一干正直大臣們的激烈反對,卻被從龍派血腥鎮壓,終沒有一個大臣再敢有異議。待得終於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楊韶便匆匆登基稱帝了。
新帝登基後所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國喪,然而國喪卻面臨許多難題。楊廣的屍體還沒有找到,此難題一;國喪時候各路諸侯必將進京弔唁先帝,從龍派有面對各諸侯的膽量麼,有應對各諸侯的策略麼?此難題二;然而最難的問題卻是那些御史言官,楊堅在改官制後對這些言官特別寬厚,他們可是什麼都敢說,雖然前段時間殺了一批人,讓這些言官這段時間乖的像鵪鶉一樣,可誰知道在這種特殊時期,他們會做出什麼舉動?若是各路諸侯因爲他們的言論而有了起事的依據,那纔是最令人害怕的,此爲難題三。
支持皇室正統的保皇派雖然勢力不小,但卻不足爲慮,沒有兵權的他們是掀不起多大風浪的。然而這股力量卻又不能小覷,他們能爲各諸侯帶來名正言順的出兵藉口。各諸侯不能動也不敢動,對這些保皇派亦不能逼迫的太緊,這卻是從龍派遇到的最大難題。
五月中旬,新帝楊韶正在御書房“處理政務”---其實是在和妃子們嬉戲,楊韶登基還不到一個月,便納了十個妃子,且各個都是絕色。而楊韶也不行帝事,天天只與衆妃子戲耍玩樂,不知道有多快活,只怕是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如今做了皇帝罷。
而從龍派卻在大興殿內議事,只見宇文述跪坐在左邊上首位,依次便是李淵及其兩個兒子,及一干門閥黨羽。右首位跪坐的乃是秦懷禮,其次便是刑部尚書嚴士顯,及一干從龍派黨羽。能坐在這裡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這裡也只有三十二人罷了。
此刻氣氛凝重,大興殿內陰雲密佈,衆人皆是沉默不語。居首位的宇文述不耐煩了,喝道:“衆位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罷,若能渡此難關,皇上定會重重獎賞的!”
刑部尚書嚴士顯道:“我大隋設有一百九十個郡,各地郡守皆進京弔唁先帝,即便每郡千人,也有十九萬人,若一旦有變,豈不是……”
柱國公秦懷禮道:“那便不讓他們來!”
李淵忙道:“不可,若是不讓各地郡守前來弔唁先帝,那恐怕更要引人懷疑了!”
右列一人突然說道:“那便讓他們來,只是要限定每郡只能帶一百人,且不可攜帶武器!”
左側也有人道:“各郡守怕不是這麼聽話的罷?”
那人卻笑道:“只要新帝下一道聖旨隨便找個理由讓每郡人數
不得過百年,再派有大軍在旁壓陣,若還是有人不服,那便以抗旨論處!”
衆人眼前一亮,此計甚妙!心中卻又一片懊悔,怎麼忘了皇帝這塊虎皮了?
宇文述哈哈笑道:“劉曉生是吧,你不錯,你很好,皇上定會嘉獎你的。”他張口皇上,閉口皇上,儼然已經把自己當作了皇帝的代言人。
劉曉生微微一笑,施禮道:“多謝大人誇獎,還請大人多多提攜。”
宇文述更是得意,哈哈笑道:“好說好說!”
秦懷禮眼角一跳,臉皮狠狠地抽了抽,問道:“那楊廣的屍體怎麼辦?”
一個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嘿然道:“哪裡不是他的屍體?”
衆人疑惑地朝發聲之人望去,原來卻是居於右列第四席的左僕射蘇威。蘇威此言氣勢過剩,衆人卻不知該對蘇威如何評價,有敬畏的,有敬佩的,卻也有嘲笑的,實是因爲這蘇威的履歷太過於獨特。
蘇威,字無畏。其家是京兆武功(今陝西武功西北)大族。其父蘇綽,是西魏名臣。隋代建立時,隋文帝楊堅任蘇威爲太子少保,兼納言、民部尚書。他很有才能,且做了一些大事深的文帝喜歡。在開皇九年被任爲尚書右僕射。十二年,有人告發他和主持選舉的吏部官員結爲朋黨,任用私人,遂被免除官爵。此後,屢次起用,屢被免官。大業元年,他繼楊素爲左僕射。只是此時已有七十二歲高齡的蘇威只會趨炎附勢,不敢直言進諫,遇事多承望風旨。
這樣的一個人,此時更當明哲保身才是,卻不知爲何要來趟這趟渾水。只是蘇威威望甚高,對於從龍派倒是一大臂助。
蘇威見到衆人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們沒有找到楊廣的屍體,難道他們就能找到麼?不管楊廣是死了還活着,只要我們說他死了,只要我們說這屍體是楊廣的,難道還有人敢質疑不成?在先帝靈柩面前質疑先帝遺體,那可是大不敬,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衆人眼睛一亮,此言甚妙,大家只是想怎麼找楊廣的屍體,找不到又怎麼辦,卻沒有多想想爲什麼要找楊廣的屍體。
此時李淵站起身,面對羣臣,微微笑道:“左僕射此計甚妙,真是老而靡辣!那如何才能讓那些言官們不開口,不亂說話?”
【PS:《朕怎會是暴君》自從上了分類強推榜以來,突然殺入總新書榜,並且一路高歌猛進,勢不可擋。短短不到四天時間,便從新書榜第四十一名追趕到第十一名。面對如此成績,小馬心中既是興奮,又是惶恐。我不知道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但我定然會很努力、很努力,不願辜負諸君的期望。
《暴君》能有如此成績,首先要感謝的便是我的責編,聽風小樓妹子,是她默默給我安排的推薦位。當然更要感謝的,卻是諸君,沒有諸君的擡愛,《暴君》不可能有這個成績,小馬在此衷心地感謝你們,謝謝!!!
另外:求收藏、求推薦、求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