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誰也不要原諒

孟藍臉上傷心轉而擔心,她把眼神停留在杯子裡的水面。和平詢問的說:“小雪死時的遺書,你看過嗎?”孟藍快速眨着眼睛,說:“什麼遺書,我不知道。”和平把遺書拿出來,說:“這就是那個遺書,你看看。”他把遺書遞過去,孟藍說:“沒必要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和平把手伸回來,說:“遺書上小雪很痛苦,看樣子他是遇到可怕的事了,你知道是什麼事嗎?”孟藍舔舔嘴脣說:“不知道。”和平說:“這也許和你母親的案子有關,請你配合。”孟藍:“我想配合,可我真不知道。”和平問:“小雪當時放假, 你也是吧!她有什麼變化,你應該最清楚?”孟藍情緒高漲的說:“很遺憾,我不知道。我們關係不是很好,幾乎沒什麼說的。”和平:“孟藍,你好好想想,小雪自殺前說過什麼特別的話嗎?”孟藍看了一眼和平,又速度轉開,說:“她的死,我很難過,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說了。警察先生,我的繼父才死,我真的很累。”和平猶豫的說:“我還想問你,爲什麼要把狗打死,這對你繼父打擊很大。”孟藍臉鐵青,一會緩和後說:“我繼父跟你說的?”和平搖搖頭,說:“不是,請回答我的問題。”孟藍兇巴巴的說:“我想把自家的狗打死,不犯法吧!”和平:“請正式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把狗打死?”孟藍:“狗向我撲來,我害怕,失手打死的。”和平不能同意她的回答,狗已經認識她了,而且還是拴着。孟藍有些不安,侷促的站起來,說:“我收拾好,還要回順義呢!”和平說:“你換工作了,住處也搬了。”孟藍更生氣,說:“我不用向警局報備吧!”和平站起身,說:“請給我你新電話的號,有什麼事好聯繫你。”孟藍生氣的說:“看來不給都不行了,你們還會跟我的工作單位要的。”和平:“等案子結束了,我專門來道歉。”孟藍進了裡面,出來後遞過一張紙條,說:“給您。”和平拿過紙條,點頭離開。

和平決定還是按着小雪的自殺走下去,她遺書裡,寫的很明白,是因爲那天發生的事。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小雪究竟遭遇了什麼。是在家裡遭遇的,還是外面。

回到家裡,蕾蕾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她問:“孟藍去了嗎?”和平回答:“去了。”蕾蕾:“你找她說了遺書的事。”和平:“恩,她反應有些慌張。”蕾蕾:“您覺得跟她有關係。”和平:“我覺得她知道。”蕾蕾:“那就是跟她有關係,如果不管她的事,她幹嘛不說。”和平:“你認爲跟她有關係。”蕾蕾:“孟藍這個女子的承受能力很強,是別的女子碰到強暴,早就自殺了。”和平:“碰到強暴所以自殺了,你說小雪會不會因爲這個。”蕾蕾想說:“這倒是個解釋,如果這樣跟孟藍就沒關係了,她又不可能是強暴者。”和平突然想起,說:“小雪交男朋友了,會不會是他。”蕾蕾想:“不能肯定,在說這個人到底在哪裡。不是她同學,也不是同村的。”和平:“我們必須找到這個人。”蕾蕾說:“您別報什麼希望,小雪的遺物會不會有那男子的照片。”和平說:“遺物都燒了。”蕾蕾茫然的說:“那真是海底撈針。”和平說:“看樣子,我還是在找孟藍談談吧!”蕾蕾說:“沒用,她什麼都不想說。”和平:“那也得找她談談。”蕾蕾說:“爸,小雪的死是因爲那件事,孟藍母親的死也是因爲那件事對嗎?”和平說:“是的,我想那個強姦小雪的人,和孟藍媽媽這個兇手有很大關係。”蕾蕾:“怎麼說?”和平:“因爲發生小雪的事,纔會有後面孟藍媽媽被殺的事。”蕾蕾:“嗯,孟藍應該也知道吧!死者會告訴她。”和平:“但又說不通,孟藍知道爲什麼不說,難道她被威脅了。”蕾蕾:“那現在的嫌疑人爲什麼不說兇手是誰?難道兇手威脅了他們父女倆,又是用什麼威脅的。兇手說殺死孟藍,所以嫌疑人答應兇手當替罪羊。孟藍呢!她怕自己的生命會遭遇不測,所以不說。”和平:“這也不可能,那樣的話,要法律幹嘛!這個人,是個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嗎?不可能吧!小雪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人。”蕾蕾:“不可能吧!”這個案子的謎團像掉在水裡的墨汁,暈染開來,形成一朵黑色的花。

跟蹤孟藍來到監獄,和平很納悶,她怎麼會來這。是來看父親的,不是說永遠不見面了,她要和父親說什麼呢?孟藍從計程車下來,走進監獄。和平在外等候,爲了今天的跟蹤,他特地開了同事的私家車。約莫20分鐘,孟藍從監獄出來,重新叫了計程車,往順義方向開。和平繼續跟蹤孟藍,計程車在順義她租房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她下車後,往裡走,和平沒有跟進去。待了1小時候,和平覺得今天孟藍不會再出來了,所以他回警局了。在辦公室裡,和平給監獄的同事打去電話,問今天孟藍和他父親會面都說了什麼。監獄的同事,說孟藍沒有看他父親,而是和羅方見了面。對話很簡單,孟藍說:“我希望你能好好做人。”羅方說:“希望咱們把過去的都忘了,從新開始。”孟藍說:“我會的,希望我們都好好的。”羅方說:“我知道。”和平放下電話,心裡疑惑,孟藍怎麼會去看他,難道她沒有被強暴。不管怎樣,孟藍怎麼會專門去看他,還說了些我們希望這樣的話。突然感覺他們是合作關係,難道當年孟藍是自願拍照片的,也不對,那樣的話,羅方爲了證明清白,會說出來的。還是見了羅方在說。

監獄在昌平的一個小角落裡,面積很大,裡面關着北京各地區的犯人。監獄正面有一個大鐵門,其它四周都是牆,高度至少4米,上面還有鐵絲網。從門外看,可以看到一個很高的塔上面有站崗的人,從那人的角度看下去,是可以看到最近的公車站還遠。因爲是特殊的地方,所以公車站離監獄大概1000米左右。和平把車開進監獄,和監獄的同事說明了來意。後經批准單獨見了羅方,看到和平來,他意外寫在臉上。和平嚴肅的問:“孟藍來看你,爲什麼?”羅方眼神躲避,和平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他纔回答說:“她想做一個瞭解,我得到她的諒解。我爲我做的事,感到慚愧。”孟藍真的是寬容的女子嗎?她的氣度,可以原諒這種卑鄙的人。羅方看和平沉默的想着事情,他說:“孟藍真是個善良的女子,她竟然原諒了我。”有些事,不說自己去想,也許想不出答案。越說,越能看清事情的真相,比如剛纔這句話,孟藍是個善良的女子,但在和平心裡,她註定不是。明明不善良,卻被這個罪犯說成善良,到底在他眼裡善良是什麼樣子的呢!到底孟藍爲什麼可以原諒他,還來主動看他,多不可思議。正常的人,面對曾經傷害自己的人,哪怕聽到這個名字,也會覺得噁心。不管對方後來,會不會洗心革面,成爲好人,但對於被他傷害的人來說,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諒解。和平注視着羅方,心裡有說不出的疑問,他問:“孟藍原諒你了,你要好好做人。“羅方看似認真的點點頭。會面結束,和平還是很困惑。事情沒這麼簡單,從心理學看,羅方對孟藍所謂的原諒,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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