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樣!”程皓忽然認真地吐出了這麼一句。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儂如的聲音驟然高了八度,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不少,不想讓程皓過於激動,我強忍着沒有表露。
“如果我不是皇帝,你和媚如,包括後宮所有的女人,還會對我奉承巴結嗎?”程皓回答得理所當然,“她是唯一一個不是爲了皇位接近我的,從一開始就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儂如放聲大笑起來:“不是爲了你的皇位?她看中的就是你的皇位!”她的手越扯越緊,緊得我不得不往後退了退。
“如果她開口,我寧願不要這個皇位!”此言一出,滿場皆驚,連儂如都一時忘了接口。“我願意用皇位來交換她的真心!”迷糊間,我看到他深深的注視着我,如此的認真,認真到我都覺得有些心酸。
儂如吐出一口灟氣,迷茫地問:“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對她如此癡迷?”
“是,她沒有顯赫的背景,她也沒有動人的外表,但是她有這宮裡從沒見過的率真!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好奇,一個讓司徒臷甘心做他不願做的事而來求我放過她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慢慢我就被她吸引,爲她沉淪了!”程皓好像打開了話夾子,忽然長篇大論起來,可我卻注意到,他趁此機會,正在悄悄向我們靠攏。
“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濃妝豔抹,穿金戴銀,可是卻讓我看到了最自然,最清新的她;她不像其他人一樣對我屈意奉承,甚至處處和我做對,和我爭辯理論,但卻句句有理,事事真心。這一切都讓我動心。”他已經來到不遠的地方了,我的心噗通噗通猛跳起來。
“爲了司徒臷,她違背自己的意願留在這裡和我周旋,又使我心生羨慕!如果換成我,試問着後宮三千,有哪一個會如此犧牲?”好,已經離我們很近了,近到我已經可以看到他握弓的手正在微微地抖動。
“我會!”儂如忽然高聲叫到,把我狠狠得嚇了一跳,“我會!我並不是爲了你的身分而接近你的,我是真心實意的!可是你從來都不在乎!從來都看不到!”她的高叫,情真意切,使程皓都暫時忘記了動作。
“女爲悅己者容,我爲你精心打扮,你卻覺得我濃妝豔抹;我在意你的感覺,不忍逆你的意,你卻覺得我屈意奉承!我是那麼的愛你,所以我恨!很李媚如糾纏不清,恨其他人對你有所企圖,更恨她!”她的手狠狠一拉,頭皮一陣刺痛,感覺很多頭髮應聲而斷了。我再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程皓那狹長的眼睛又瞇了起來,原本略有感動眼神瞬間被怒氣所代替。
他已經來到不遠的地方了,我的心噗通噗通猛跳起來,爲了他的剖白,也爲了他的動作!
“我恨她!”儂如還在狂叫,絲毫沒有留意到程皓又開始緩緩移動。“我恨她!她奪走了我的一切,而我卻毫無還手的餘地!”爲了表達她的恨意,她的手不自覺的揮動起來。趁着她的刀鋒暫時離開我的脖子,程皓忽然衝了上來,一把摟住我,用力向一旁滾去。
說實在的,在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儂如怒吼了一聲,而自己就被摟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天地在我的眼前反覆顛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離開她兩三米遠了。儂如的臉陣陣發青,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提着裙角向我們趕來。
見我們安全脫離了儂如的掌控,那批大兵也“轟”的一聲圍了上來,卻是慢了半步,儂如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前。
程皓死死的保護着我,甚至做了我的墊背,並沒有讓我撞到哪裡。她見了之後,臉色更是難看,忽然一咬牙,猛的舉起了手中的匕首,順勢就向我劈將下來!完了,我避無可避,眼睜睜地看着那幽幽的銀光向着我刺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