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很快就來了,見到正躺在牀上閉目休息的我,臉色發青,“劍悉呢?讓他來見我!”語句中的怒氣彷佛有形般,擊得四個丫頭齊齊打了個冷戰。
還是紫書比較鎮定,顫着聲音答了一句:“回萬歲爺,劍悉煎藥去了!”皓的眼睛瞇了瞇,上下颳了幾眼紫書,冷冷的說:“說!你們幾個怎麼伺候的!”四個丫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着響頭說:“奴婢該死!”
我聽不下去了,這關她們什麼事呢?怎麼會“該死”呢?我把自己的心情嚴嚴實實的遮蓋了起來,放柔聲線叫了一聲:“皓!”
尾音未落,他已經撲到了我的牀邊,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示意他扶我坐了起來,趁他幫我整理靠墊的時候,對丫頭們使了個眼色。她們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退下去了。聽到聲響,皓沉着臉,扭頭就要訓斥。我用力拉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話頭。
“你……”他轉過頭來正要“訓”我,看到我有些可憐的笑容,滿嘴的教訓也就說不出來了,只得嘆了口氣說:“唉,你呀,遲早讓她們爬到你頭上來!”
我虛弱的笑了笑,輕聲說:“這次真的不關她們的事!”
“不關她們的事?那關誰的事?劍悉嗎?他不是說有好處嗎?怎麼反而搞成這樣?”他的氣還是沒有消,說到劍悉的名字時,咬牙切齒,如
果劍悉聽到,可能會嚇得落荒而逃吧!
我強打精神拉住他的手,笑着說:“我沒有什麼事,只是許久沒有出去走動了,體力不濟罷了!其實劍悉說得不錯,今天出去走了一圈,還精神了不少呢!”
聽我這樣一說,他放鬆了不少,在我牀頭坐了下來。“真的只是體力不濟?”他還不放心。
“要不還能是什麼?睡一覺就沒事了。”
“你睡吧,藥煎好了我叫你。”好了,終於可以休息了,我順從的躺了下去,在我背過身去,閉上眼睛得瞬間,藏在心裡的淚水終於遮蓋不住了,慢慢溢了出來,順着眼角流進了被褥,消失了。
劍悉果然在煎藥,當他把那碗黑黑的液汁端到我面前時,我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仔細的觀察起他來。見到我在看他,他一如既往的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木訥,沒有一絲破綻!真不敢相信,這個最不可能的人,居然是個“奸細”!
第二天,當皓去上朝了,我有空靜靜獨自舔傷口的時候,劍悉來了。在幫我做“例行檢查”的時候,隨手地了一張紙條給我。
我一看那張紙條,心就狂跳起來:是臷的!
那張小小的紙條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曲着,是當初我教他的。那是在小院的時候,我告訴他在我們學校,如果男女同學之間有“內涵”,就會傳小紙
條。他很好奇,我就教了他。然後,他有事沒事就會給我遞幾張折成回形的小紙條,還開玩笑說,這樣“談戀愛”纔有feel!
想不到,他還記得,今天,我竟然又看到了!
劍悉見我癡癡的看着那紙條,卻不伸手出來接,有些爲難的撓了撓頭,一把把它塞到了我手裡。
我握着那紙條,遲遲不敢打開來看。下意識的捏了捏,還好,好像沒有什麼硬東西在裡面,我不覺鬆了口氣。
看,我多虛僞!昨天還叫着要和他做陌路人,要把鐲子還給他,今天卻又害怕他把真的鑰匙送過來了!
等了半天,我還是不敢打開來看,怕看到什麼絕情的話。一擡頭,卻見劍悉還站在那兒,一臉不解的看着我。
“你不看嗎?”他問得很疑惑,“我以爲你會很想看的!”
“爲什麼?你是他的人?”爲了忽略自己手中那好像烙鐵一樣滾燙的字條,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分上。
“他的人?你是說昨天那位公子?不是!我不是誰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他的頭搖得像個博浪鼓,還“啪啪啪”的拍了自己的胸膛幾下,強調他是自己的。
“那昨天,你怎麼會……”這下我是真的對他有些好奇了。既然他不時臷的人,那昨天冒這麼大的險安排我們見面,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