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中庭街道上幾乎沒了行人,就連江庭酒吧也與往常的火爆顯得格格不入。 江庭酒吧內,短短十分鐘客人們被一掃而空,此時僅僅剩下江潯,王朝以及高揚三人。 “尋哥,你覺得嘉文會來嗎?”王朝望着閉目養神的江潯說道。 江潯聽後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我不知道,既然他回來了,咱們就等他吧。” 目前我與江潯的關係不只是敵對而已,更多的還是仇恨,江潯又何嘗不知我對他的憎惡。 從我離開汴梁後,江潯整晚噩夢不斷,他總是夢到身邊的人慢慢離他遠去,曾經最好的兄弟與他兵戈相向。有時候被噩夢驚醒,便徹夜難眠,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不敢入眠。 如今我回來了,他內心裡沒有恐懼,彷彿更多的是期望,不管結局如何,最起碼能給自己一個答覆。 “連個客人都沒,是不是酒吧快倒閉了?”酒吧門被推開,傳來某人的說話聲,江潯等人不約而同得向門口望去。 “嘉.....嘉文,你回來了。”高揚的眼神中充滿着激動,直接撲向我,接着緊緊得把我摟到懷裡。 一旁的江潯連忙起身說道“嘉文,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下呢,叫坐,我去拿酒。”說完江潯朝後臺走去。 “酒就不用了,走得急,錢包沒拿。”我哼笑道。 江潯的腳步突然停下,接着緩緩轉過頭看着我道“你這是在挖苦我嗎?一杯酒的錢我會這麼在乎嗎?” 我的話語似乎重重打擊了江潯的內心,他沒想到我現在竟會如此的無情,看來今天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那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夏老九的場子全是你帶人砸的吧。”江潯看着面前的我問道。 “是我砸的,不過從半個小時前
,他的場子全都歸在我的手下了。”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爲什麼?難道夏老九就這樣把自己的所有基業全都給你了?”一旁的高揚眼鏡瞪得老大。 “因爲他死了,夏俊也因爲殺人罪被我送進了派出所,剛剛處理完夏老九我就來這裡解決最後一件事。”我話語中充滿冰冷。 “管他什麼夏老九呢,難得咱們兄弟相見,坐下喝幾杯。”高揚拉着我的手臂往上發上靠去。 “不必了,我處理完私事就走。”我一把掙脫高揚。 “嘉文,我不管你現在混得是不是比夏老九更好,我只想問我還是你大哥嗎?”高揚對我喊道。 “是,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大哥。”我看着高揚佈滿血絲的雙眼。 “好,那江潯也是你大哥,怎麼,你還想殺了你大哥嗎?”高揚越說越激動。 “就他?他還不配!”我指着江潯的臉吼道。 “你!......”高揚被我氣得說不出來話。 “夠了揚子,你跟阿朝先出去,我跟嘉家好好聊聊。”江潯拍了一下高揚的肩膀。 高揚很怕我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可他又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會影響事態,無奈下帶着王朝走出了房門。 江潯看出我對他是對麼恨之入骨,自己是時候站出來解決這場本不應該發生的恩怨了。 “嘉文,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訴你,自己從我做錯事以後我無時無刻得不在懺悔,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如今你回來了,說吧,你想怎麼報復我都行。”江潯語氣沉重。 “好啊,那我想讓你死行嗎?當年你把我逼得生不如死,連我父母的死也跟你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如今夏老九已經去贖罪了,那你就跟他一起吧。” 說完我從身上掏出夏老九那把六四手槍對準了江潯,
而江潯沒有躲閃,緩緩得閉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跟劉猛保證過不會親手殺你,既然你想懺悔,那你就自己來吧。”說完我把手槍扔到了桌子上。 我這個舉動放在別人身上無異於弱智,不過在我面前的人是不是別人,而是江潯。 江潯望着桌子上得那把手槍沉思着,半晌之後他拿了起來對準了自己的腦袋。而我則是轉過身去不給他看我之後一面。 “嘉文,我不知道我死以後你是否會原諒我,但我求你不要再恨我。說實話,我很懷念以前咱們快樂的時光,永別了。”江潯緊閉雙眼扣動了板機。 原本以爲一切將要結束的江潯驚奇得睜開雙眼,連忙拆開手中那把手槍。 “我跟劉猛保證過,我不會殺你。”說完我走出房間。 門外的高揚與王朝看到我出來後迅速衝進房門,而江潯則是快步追上了我問道“嘉文,你去哪?” 我停下腳步沉默着,“連家都沒了,我還能去哪?” “回來吧,咱們兄弟一起打拼,我把原本屬於你的一切都還給你。” 回來?怎麼回?拿什麼回?從前的兄弟現在有着如此深厚的仇恨,我很江潯不可能再冰釋前嫌了,因爲回不去了。 “江潯,在一年前同樣的地點我對你說過一句話,我們不是兄弟了,永遠不是。”說罷,我繼續向前走着,留下江潯三人在後面佇立着我的背影。 走了很久,甚至快要迷路,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江潯問我恨他嗎?若是放在一年前,我一定會恨,甚至會殺了他,因爲他欺騙了我那單純的心。 可現在我卻釋然了,或者說是理解了。當一個人不在權力中心,接近的和遠離的人不過是棋子間重要性的區別,需要保帥時,車也是會被立馬拋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