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6人走在街上,行人無不側目觀瞧,一個孩子還問媽媽:“這羣人拍戲怎麼身邊沒有攝像機呢?”
他媽媽還給瞎解釋呢:“航拍,飛機在天上拍呢!”小孩趕緊仰頭,用胖乎乎的小手衝着天空做出了V的手勢。
我們呼嘯着直奔商量好的火車站附近的“夜來香”練歌房。找了一個“豪包”坐下後,服務生端茶送水口稱老闆,我們突然感到自己是功成名就世上最牛逼的人。
服務員問是否需要妹妹陪唱,綠帽裝作經常出入風花雪月場所的樣子,一邊撫摸着脖子上的純金狗鏈子一邊說:“一人一個,要漂亮一點的。”
我們大家趕緊跟着點頭。
不一會包房的妹妹開了,一陣鶯聲燕語中進來了一個排的妹妹,扇形展開後站在沙發對面,我的血一下子就涌到了腦袋上。
大家挨個選,蘇寧挑了一個溫柔型的,說話嗲聲嗲氣,綠帽找了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東北的姑娘。
小湖南可能是思鄉情結嚴重,挑了半天選了一個老鄉。
我點手叫過一個戴眼鏡的文靜的。
老T的行爲總是讓人出乎意料,他選了一個身高一米5左右,身穿揹帶褲的女孩。女孩站在他身旁就像櫻桃小丸子站了擎天柱身旁,還好似重型卡車身邊趴了一輛奇瑞qq。
比起老T來,老二更猛,他牛逼哄哄的用手一指姑娘們身後的一個女人:“你過來!”
服務生趕緊道歉:“對不起老闆,您點的那位是妹妹們的媽咪,只負責調教訓練,一般情況不陪唱!”
不料那媽咪卻很大度:“沒事兒,小老弟喜歡我,有這品味,老孃今天豁出去了。”
說罷衝着老二走過來。
老二不牛氣了,嚇得連連擺手:“大姐,這,這絕對是個誤會。剛纔燈光灰暗,您又在後邊,我沒看清。”說罷隨便叫了另一個。
開喝,開唱,開跳!
歌廳裡啤酒瓶子小的跟香油瓶似的。一個小時以後,又上了5打啤酒,這還是我們省着喝呢。
我偷眼觀瞧,我們這幾個人都很老實,或者說是拘謹,至多就是摟着腰跳跳舞,或者掐掐對方小臉蛋(也有大臉盤)。
興奮之中我衝上去:“我送給大家一首《太委屈》”
我唱的很投入,隨着歌詞心情也很委屈的樣子。可能是這首歌唱出了妹妹們的心聲,大家聽的也很認真,一曲唱罷,沒有任何聲音,大家震呆了!
我挑的那個文靜妹妹哆嗦着點了一支菸,冷靜了點:“我來這兒小半年了,聽見過跑調的,卻沒有一個像你這樣一個字都沒在調上的!”
她剛說完,屏幕上評分出現:“100分,您可以去當歌星了。”衆人皆倒!
又過了一小時,小湖南趁着上廁所的機會和我們說:再有半小時咱必須得走啊,錢不夠了!我和蘇寧點頭,回到包房後蘇寧假裝大聲問:“咱們幾點的火車?”
我趕緊答:“十點半,現在是九點半,提前二十分鐘檢票,咱到北京以後正好能趕上飛機。”
蘇寧點頭。
我旁邊的妹妹卻問:“你是在校大學生吧?”
我一頭載到!這都看出來了?
“你們都不壞!”文靜妹妹意味深長的點到爲止,然後問,“哪個大學?”
“H大”我絕望的回答。
“我也是!”
“靠!”我真的栽到了。
我問她:“你大幾?”
“大三!”
我握住她的手說:“師姐你好,幸會!”
晚上十點,我們付了小費準時走出包房,妹妹們一個個禮貌的送我們出來,文靜女孩緊緊地依偎在我身邊,爲了配合氣氛,我把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還假裝一副陶醉的樣子。
到了大廳,蘇寧和綠帽去買單,其他人在大廳等,那些妹妹也都假裝和我們依依不捨的散去……
我暈頭轉向的找洗手間,就見一個金剛大漢拽着一女生嬉皮笑臉的套磁:“跟哥哥出去耍耍,少不了你的好處!”
女孩甩手掙開:“請您自重,我不出去!”
金剛大漢不屑地從兜裡掏出一個皮夾子展開:“別在我面前裝蒜了,要多少錢,你自己挑!”
旁邊引領的服務生走過來解勸:“先生您好,您要是需要……”
“滾遠點!”大漢一把推開服務生,倔犟地伸出皮夾子讓那女生選,女生一伸手把那個錢包甩開:“你再敢滿嘴噴糞我就報警!”
錢包掉在地上,我的眼睛也掉在了地上:“這是個機會啊!”
我走過去,先是漫不經心地踩住錢包,然後假裝勸架:“兩位,都息怒!有話咱坐下好好說!”
大漢一把推在我身上,我假裝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迅速把錢夾撿起裝在屁股兜裡。然後站起身。剛要離開,令人難以想象的一幕發生了。
大漢去拽那個女生,結果一把拽住了女生的V字領,“刺啦”一聲,我滿眼都是春光,女生尖叫一聲,捂住胸口,其實她裡邊還有一件衣服呢。
這時我纔看清,這個女孩就是剛纔在我包房的文靜的眼鏡妹妹。
我奮不顧身地闖過去,攔住金剛大漢:“師姐,你閃開,孫子,你要幹什麼?服務生報警!”
說聲報警我已經被金剛大漢抓住脖子扔到了一旁。我還沒站起身老T就上手了,金剛和老T廝打在一處,大廳裡亂作一團。這時綠帽和蘇寧也跑了過來,綠帽一指二樓樓梯:“壞了,咱要吃虧!”
我一看,老天爺呀,樓梯裡呼啦呼啦下來了七八個黑衣男子,直奔我們而來,看樣子是這個金剛大漢的保鏢。我心裡暗歎:媽的,又得被胖揍一頓!
蘇寧倒是沒在意,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服裝統一,還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肯定不是奔咱來的,應該是歌廳看場子的,不過安全起見,咱還是……”
蘇寧還沒得瑟完,一個黑衣男子已經大步衝過來,一腳就踹在了金剛大漢的肚子上,隨着轟隆一聲,金剛大漢像哥斯拉一樣倒在地上翻滾。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哥斯拉拽到了歌廳外邊,剩下的我們就只聽見聲聲悶哼和慘叫了。
我很高興,喊了句:“咱走吧!”
服務生滿臉微笑地對我說:“先生,您各位還沒買單呢!”
我驚訝地看了看綠帽和蘇寧,綠帽一攤手:“錢沒帶夠,那個果盤就300多!”
我出離憤怒了:“不是說贈的嘛!!”
老T在一邊輕聲說了句:“那是我點的,我以爲一個果盤也就10來塊錢呢!”
我吐血了。
綠帽說:“你們稍等,我打車回去取錢,一會兒就回來!”
這時,那個師姐說話了:“多少錢?我來吧!”
她邊說邊從包裡掏錢,我連忙阻止,十分深沉而又做作地說:“不用了,我們窮得就剩錢了!服務生,來跟我進包房!”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我領着服務生進了包房,我從褲兜裡掏出皮夾,打開以後嚇得我坐在了沙發上:裡邊得有2000多!怪不得這哥斯拉這麼牛氣呢!
服務生衝我擠擠眼:“先生,您這錢我收了怕出問題啊!”
我立即明白這孫子的言外之意了:“我們差多少錢沒交?”
“還差470!”服務生看着單子回答。
我數出1000扔給他:“其餘的530是小費,再給我拿包煙!”
服務生喜笑顏開地陪我走出了包房。
我拿了煙走到大夥跟前:“走吧,咱撤!”
說罷我拿了件衣服遞給眼鏡妹妹:“披上吧!”
那女生衝我笑了笑,笑得我骨頭都酥了,蘇寧搖着腦袋衝我投來鄙視的目光。我幫那女生披上衣服,還事兒B似的幫她理順了頭髮,還沒等我說些什麼,就見大廳的另一端,陳思和陳雅在緊緊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