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一怔,錯愕看着門外的柳蘭。
只見柳蘭雙手握拳,呼吸微喘,很明顯說出這句話讓她下出很大決心。事實也正是如此,神識獻祭是最霸道的臣服手段,楊美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連楊美人對陸安神識獻祭的時候,也讓陸安許下承諾絕不許對自己的女兒出手。當然,哪怕陸安反悔楊美人也毫無辦法,這就是神識獻祭的霸道。一旦獻祭之後,陸安想讓柳蘭做什麼就做什麼。
六級天師是不會神識獻祭的,甚至被威脅就算死也不會神識獻祭。天知道柳蘭對陸安說神識獻祭,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或者說,這已經無法用勇氣來形容,而是到底有多愛陸安。
看着門口柳蘭美麗的臉上盡是堅定的神色,陸安立刻回過神來,連忙說道,“這怎麼行,神識獻祭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決不能這麼做!”
六級天師的臣服的確很有誘惑力,黑霧之人也說過,當他成長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所做的事需要很多人幫助。然而,陸安卻不想讓任何人對自己神識獻祭。他說過奴婢只有楊美人一個就夠了,他就一定做到。
然而,聽到陸安拒絕之後,柳蘭身體一震,表情一慌,眼眶裡立刻充滿眼淚,擡頭看向陸安。
“爲什麼……”柳蘭的聲音變得哽咽,說道,“難道我連成爲你的奴婢都不配嗎?”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陸安見狀連忙說道,“我們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爲什麼要成爲我的奴婢呢。我答應過楊美人只收她一人,其他人都不收,而且收那麼多我壓力也會很大,我也沒有那樣的能力。”
“……”
柳蘭看着陸安,眼眶裡的淚水彷彿隨時都能流下,就在流下前的瞬間,她撇過頭瞬間消失在陸安面前。
柳蘭突然消失使得陸安一怔,連忙走出門外向四周看去。不過柳蘭是六級天師早已消失不見,他如何能看得到。
想着剛剛柳蘭傷心的樣子,陸安只能苦澀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關上門。
而在陸安窗外的一個角落,一道以陸安實力根本無法察覺的身影一直看着剛剛發生的每一幕。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楊美人。
她親眼見到陸安將柳蘭的神識獻祭拒絕,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狠狠鬆了口氣。
甚至,在她回想到陸安所說的‘我答應過楊美人只收她一人’的時候,心裡甚至有一絲竊喜。只不過,她又很快表情變得冰冷,彷彿沒有一絲情緒一樣。
她又看了一會,才最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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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陸安只與楊美人道別,便獨自一人朝着上齊國趕路。他一人全速趕路,下午便來到上齊國邊境,打開傳送法陣,來到一片山林之中。
山林中,陸安全速趕往光宇城,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當劉懷仁知道陸安回來的時候連忙趕了過來,見到陸安後說不出多開心。
“陸安,你終於回來了!”劉懷仁開心說道,“你這一走就是二十天,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陸安一笑,說道,“這些天怎麼樣,有麻煩嗎?”
“沒有,還算平靜。”劉懷仁示意陸安坐下,自己也入座說道,“聶寒也已經成功混入敵方軍營,只不過想要得到內部消息還是很難,需要逐漸得到信任纔可以。”
陸安聞言點頭,說道,“這就好,光宇城內沒什麼麻煩吧?”
“沒有,上面也知道了你讓我成爲大將軍一事,直接遵從了你的決定,讓我正式成爲大將軍。”劉懷仁感激說道,“要不是你,現在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前輩過獎了。”陸安一笑說道,“既然一切都在掌握,我便繼續修煉了,若是有事需要我的話儘管說。”
“好。”劉懷仁笑着說道,“我一定會的。”
簡單聊了幾句後,陸安便回到自己的住處修煉。而這一修煉,又是足足半個月過去。
半個月後,盤坐在屋內的陸安長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四級中期。
經過三個多月的修煉,他成功進入四級中期,更進一步。雖然和在三級天師比起來很慢,但他也很滿意了。
尤其是,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還天之術。
將仙氣轉換爲治療之力,聚集在心臟的中央,滋養着全身四肢百骸,同時還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陸安覺得把時間花在這仙術之上毫不吃虧。如今的他多了一次自保的機會,只要重傷不死,在短時間內他便可以恢復傷勢四成左右。
隨着他的實力上升,能恢復的效果也會提升,直到最後完全恢復。不過僅僅是四成也足夠了,代表着他多了一次生存的機會。
足足半個月沒有出門,陸安也準備出門看一看。推開門,陸安發現積雪已經融化許多,甚至天氣也開始變暖,很明顯春天就要來了。
感受着春天的氣息,陸安也笑了笑,深吸一口外面清涼的空氣後出門,在城主府內走着。
城主府內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紫湖城城主,這是他讓劉懷仁等人不要聲張,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人對他行禮。他走了一會後覺得自己也該去了解一下戰爭的情況,便朝着議事堂走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議事堂外,戰爭時期議事堂裡永遠都有很多人。議事堂的門沒關,果然在陸安從門外往裡看的時候,裡面有不少人在互相討論什麼,而且顯得格外激烈。
劉懷仁也在,衆人的意見似乎產生了分歧,陸安並不懂用兵,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想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忙的地方。
陸安出現在門口,立刻就被屋子裡的人發現。劉懷仁看見陸安後連忙起身,來到陸安面前說道,“陸城主,你來啦!”
陸安一笑,點頭說道,“很久沒來有些過意不去,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
聽到陸安的問題,只見劉懷仁臉色一僵,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不瞞你說,聶寒那邊出事了。”
陸安聞言眉頭一緊,問道,“出什麼事?”
“他派人送回來信,說自己有可能暴露了,但並不確定。”劉懷仁沉聲說道,“他本來想脫身離開,但發現敵人把他看得很死,不讓他出任何任務,他也沒辦法找到其他藉口,也不能表現太過,否則會更危險。”
陸安眉頭更緊,問道,“我對這種事沒經驗,那應該怎麼辦?”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確被懷疑了,但未必真正暴露了,說不定對方也在試探。”劉懷仁沉聲說道,“不過這樣下去很危險,查的話一定會查到什麼,必須讓他儘快回來。不過從現在看來,要想讓他回來必須要我們出手相救。”
“怎麼救?”陸安問道。
“有兩種辦法。”劉懷仁看向陸安,認真說道,“第一種,是我們發起佯攻,迫使敵方不得不派出足夠多的天師來應對,這樣一來聶寒便有了逃跑的機會。不過這種辦法消耗太大,真的打起來後我們恐怕不是對手,會死傷慘重。”
陸安點了點頭,問道,“另外一種呢?”
“另外一種簡單一些。”劉懷仁沉聲說道,“再去一個人當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