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看庫存的掌櫃出來了,帶來個並不太好的消息,說是十二味藥中,有十一味找到了,唯獨缺了一味。
“哪一味?”方節問道。
掌櫃答道:“無相精。”
方節仔細一想,關於這無相精他還真知道一點,於是再問:“就是那沒有屬性的‘精’,無相精?”
大陸上,“精”的用途廣泛,能稱得上“精”的也是很多,因此千奇百怪,作用各不相同。從大的方面劃分,分獸精、精礦、靈精三種,更細緻的,是根據命格不同所衍生的九大屬性精。
這九種屬性對應着九大命格,分別用於命格不同所導致的具有差異的體質,丹藥和器物的服用和使用上,也很注重屬性的傾向。
而所謂的無相精,便是一種沒有九大屬性的精,它的奇異之處在於,它的無屬性特點,能很容易的被其他屬性同化。
簡單來說,它就像是一張沒有顏色的白紙,毛筆在上面作畫時,筆墨是黑的,紙上就會是黑的,墨是紅的,那紙上就紅的……
方節忽然想起,人中丹的作用,是改變身體的體質,作爲一個基礎,承載各種命格。
這也就是說,人中丹在某種程度上,和無相精的特點是吻合的。就像剛纔所說的白紙,人中丹就是讓身體變成一張沒有顏色的白紙,才能夠承載各種命格所代表的各種顏色。可想而知,這無相精,其實是人中丹裡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一味材料。
“沒錯。”掌櫃點了點頭,“這無相精其實是個雞肋,少見,真正用得地方卻不多,所以不僅價格奇貴,而且還很不好找。”
方節沉思一陣,“能讓聚賢樓在各地的其他分號查查嗎?”
“能是能,不過各地的庫存都大同小異,估計希望不大。”掌櫃說着,最後道:“這樣吧。我試着聯繫,同時讓人打聽打聽,找到了就給您消息。”
方節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那其餘十一味藥先送去方府吧。”說罷站起身,道:“切記,保密。”
掌櫃忙道:“一定一定,聯繫各地分號會在暗中進行,打探也會讓最激靈的夥計去辦。”
“那就多謝了。還要去學院,告辭。”
“慢走。”
離開聚賢樓後,方節找個地方吃了頓飯,到了時間後便直奔八角城。
挑戰一位學院的要求已經達到。因此去兵學院上課也是名正言順,總算是順利的。
至於學院的課程科目,總共分爲三部分,一是練武,二是理論,三是琴棋書畫禮儀等等雜項。
方節都沒有缺席,只感覺很輕鬆。
在這期間,因爲昨天比武的事被傳出去,來和他搭訕的學員自然不少。可現在的方節,根本就沒有了來學院培養什麼人脈的動機。更別說是多活了十幾年的重生,對於這些搭訕的學員們什麼心思都一清二楚。因此,不管這些同學身份有多了不起,以前被他多麼看重,今天一律不加理會。在他面前碰一鼻子灰背地裡大罵的不少,認爲他當真轉性刮目相看的也很多,總之他只爲求學而來。
方節的生活,從這天開始,才終於算是走上了正軌——每天早起訓練,到了時間去學院認真上課,放學回來陪母親吃飯,晚上再冥想修行一念訣。也就這幾件事做。當然,暗中對於無相精的搜索,也是每天都要過問的,只可惜一直沒有消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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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五天。
這天傍晚,方節完成了訓練的最後一項,呼啦一聲從水塘裡鑽出來,連連往下淌水的臉上滿是驚喜。
他撐着岸邊的石頭,雙手猛的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桌子那麼大的石頭,竟生生被按出兩個深深手印。
而他本身則是藉着力道像炮彈一樣衝出,與假山擦身而過的的那一刻,他單手一帶,這三米多高、兩人粗細的假山,便隨着他的下落像樹枝一樣折腰,到最後人落地了,這假山也“嘣”的一聲攔腰而斷。
“哈哈哈!”方節看着自己的雙手,感受到體內的力量,只覺得暢快之極。
當下,他大喝一聲,用足力氣於右腿,單腳勾起半截假山,甩到半空,然後飛快捏動手印,大喝一聲“龍虎山”,在原地留下殘影,迎着下落的半截假山沖天而起,在半空之中相撞,只聽“轟”的一聲,假山碎裂爲無數碎片,而他則安穩的落在十米之外,毫無誤傷的面對無數碎片掉下的場面。
“果然不愧爲神力階段,有了難以想象的力量,內臟、骨骼、肌肉也能承載這種力量,身體得到了高度的強化。”方節看着自己的緊握的拳頭,喜形於色。因爲他知道,他現在的實力較之鐵骨境界又上升了一步,而戰鬥力更是成倍增加。如果現在面對那姚四海,他將能更加輕而易舉的擊敗,不費吹灰之力。
十天,從鐵骨到神力,他又創造了一個新的奇蹟。
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刻苦的修行之外,玄絲內甲,無疑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按這樣的速度修行下去,方節毫不懷疑,自己能在兩個月之內跨越神力、成功復生,達到可以放出罡氣的氣域兩境實力,真正的晉升爲高手行列。那,纔是他短期內的真正的目標。
“要找個新的武技了,最好是本命武技……”自言自語中,他看了看天色已晚,便穿好衣服返回房間。
與此同時,城東一棟宅院的書房裡,那與姚四海結盟的李公子,正站在一位富態的中年人身前,神色畢恭畢敬。
“青陽,這次你私自來皇城,你爹可是不知道的,要是最後將事情辦砸,後果可是你自己頂着啊。”那富態的中年人道。語氣和他的神情一樣慵懶,甚至不願意睜開眼睛。看樣子養尊處優已經很久。
原來叫李青陽的李公子忙道:“詹王爺放心,這次的事青陽有把握,一定能爲父親解憂。”
“解憂?”詹王爺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似笑非笑道:“怕是爲了立功,壓倒你那個順外繼承人哥哥纔是吧?”
李青陽低着頭道:“王爺的話,青陽不懂。”
“呵呵。”詹王爺不置可否的一笑,“說句實話,你們兩兄弟,我其實是看重你一些的。”說着看看身邊桌子上幾件價值不菲的禮物,道:“比起你那哥哥,你更知道孝順。這懂得孝順的人就明道理、知好歹,對我們兩家的大業來說,需要這樣的人。”
李青陽心中一動,忙道:“王爺放心,我今天對您孝順,以後也會對您孝順。”
“你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不需要我多說什麼。”詹王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隨口問道:“你那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明天就能實施。”李青陽道。
詹王爺點了點頭,“那我就祝你馬到功成。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記得走後門。”
“是。”李青陽抱拳,恭敬退下。
待此人走過,詹王爺背後的屏風另一邊,傳出一句聲音沙啞着話,“我是否應該幫幫他。”
“不必。”詹王爺眼睛完全睜開,表情也豐富一些,道:“這李青陽沒有經過他父親的同意,擅自來皇城辦事,名不正言不順,憑他一個在李家沒什麼話語權的小子,我們幫他做什麼,至於他所謂的計劃,能不能真正幫到他父親還是兩回事,我們不用參與其中,坐等結果就是。”
屏風另一邊沒有說什麼。
詹王爺此時站起身,道:“這段時間內讓詹雄消停點,不要在外面惹任何麻煩。”說罷便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