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沽學院

提起凌州,最出名的就是那釣沽學院,作爲王朝第一所新式學院,那可謂是真正爲天下寒門學子開了一條路,創辦釣沽學院的先生田瑟當年可是京城的大博士,王朝前後兩位宰輔都跟這位有莫大的關係,學院開創時,聖上親自爲學院提了“堅心守德,奉公爲國”八字,使得釣沽學院的名聲一度蓋過了當時京城如日中天的“廉名堂”,而讓釣沽學院不同於廉名堂的是,無論你什麼身份,只要你通過了學院的測題,就可以進入學堂學習三年,但是如果你沒有通過測題,無論你是家財萬貫還是位高權重,都進不了這學院,於是釣沽學院便成了天下寒門學子嚮往的地方。

三人一下船,姜少卿就淡定的來了一句“楊真,找地兒,吃頓早飯!”你能從姜家小少爺身上看出一絲上學的樣子?

吃飽喝足後,姜少卿指定要拉着蘇楊打情罵俏幾句,沒辦法,都養成了習慣,楊真也只能把頭扭到一邊,心裡默唸幾句“狗東西”來表達不滿了,待到姜少卿把正事處理完後,便會擡頭看看太陽走到了幾時,太陽要走對了點,姜少卿便能想起旁事,“到點了,大先生已經走了,收拾收拾,去學堂!”此時往往距離上課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姜少卿一路上磨磨蹭蹭,到了地方還能再睡一覺,在學堂這幾年,禮儀倫法學的倒是不咋地,唯有看時間,那只有四個字“出神入化。”

距離上課還有一刻鐘,學生們有的忙着鋪紙,有的忙着磨墨,還有的忙着把上節課先生的倫理總結一下,多好的學習氛圍啊,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姜少卿一來,便成了人裡最顯眼的那一顆,只是因爲一羣人抱着書在那兒認真聽講,他老是低着頭走神或睡覺,屬實比別人耀眼,久而久之便有了個名聲響亮的外號——釣沽學院第一大廢物,可這個大廢物的人緣卻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女人緣,憑藉着整日花天酒地練出的口才,姜少卿每天都能把那一羣女孩逗的開懷大笑,姜少卿男人緣也不錯,沒辦法,整天大把大把的紙墨隨手一扔,誰要誰便能拿去,畢竟拿人手短嘛,男人緣也漸漸養了起來,這羣學子每天看着姜少卿這副紈絝模樣,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問題,這貨到底是怎麼考進來的,這也成了釣沽學院的一件懸案。

這時,姜少卿才悠哉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向着自己的位子走去,到了後便一屁股坐在了墊子上,雙腿很自然的盤了起來,雙手放在桌子上撐着臉,無所事事的跑着神。

“呦,哪陣風把你吹來了。”旁邊一黑衣少年冷冷的說道。

“別提了,我娘從京城回來了,一大早就把我給揪起來了。”姜少卿此時神遊了回來,捂着臉滿聲哀怨的說。

“該,叫你每天喝到日上三竿,活該讓你娘拆了你的鋪子。”那少年坐在姜少卿旁邊座位上,也不扭頭看姜少卿,只是臉對着正前自顧自的冷冷的說。

“你懂個啥,我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人生苦短,今日又有美酒,又有良人,就得大醉一場啊!”姜少卿此時樂呵呵的掏出了大道理。

“你這叫純純酒蒙子。”少年白了姜少卿一眼,口氣還是冷冷的。

“步青雲,你裝啥高冷呢,是不是忘了你追在老子後邊哭着喊着要褲子的時候了,再裝老子還把你褲子扒了。”姜少卿盯着步青雲賤賤的壞笑。

“被攆出來的滋味怎麼樣,不好受吧!”步青雲此時扭過頭看了看姜少卿,然後問到。

“還行吧,整個凌州誰不知道我呀,打小就是活在我娘棍棒底下的,現在是我長大了,我娘也不好意思直接用耳刮子講道理了,要換從前,必定直接把我扔到街上,要追着我把棍子打斷了,她才能罷休。”姜少卿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說完便嘆了口氣。

“還記得小時候你娘追你從主街追到了南河,打的你嗷嗷直叫,哈哈哈……”此時步青雲想起了兒時趣事,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都逃了那麼久的課了,也該回來聽幾節,每次我只能幫你瞞個一兩天,你兩天回來一次也是好的,誰知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好像癔症了一樣,一走就是小半個月,先生不派人去你家那纔怪呢。”此時步青雲換下笑容看着姜少卿語重心長的說道。

但這些一句也沒進姜少卿的耳中,只見姜少卿自己在那樂個不停,等到他笑完後,消停的還沒一陣兒,便又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表情嚴肅又認真的說:“步青雲,晚上下學後一塊去喝酒!望金樓昨個又來了倆舞嬪,那身段真是一個秒啊,聽說還是江南的,長得可真是那叫一個水靈啊,昨個裝作耍酒瘋想去拍拍那小娘,占上幾把便宜,可每次都是是差一點沒拍到,氣得我半宿沒睡着覺,今天我一定要在試一次。”姜少卿說完還搓了搓手,臉上掛着賊兮兮的笑容。

步青雲聽後臉上掛滿了黑線,整張臉上的表情都寫着倆字——大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