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嗎的!”
伴隨着一句震天的怒吼,虎魄刀的血色刀芒瞬間激發,狠狠斬入了濃重的霧氣之中。
平心而論,鄭吒的含怒一刀根本沒有什麼留手之意,刀芒激發之下,阻擋在前進路線上的石頭樹木之類的全部被斬爲了粉碎,不僅是霧氣如水流一般被劃爲兩半,甚至連空間都有種不堪重負之感,露出了遠方被霧氣包裹的小鎮。
只是以鄭吒的實力,這刀氣足以斬至數十公里之外,但在刀氣即將從寂靜嶺小鎮中劃過之時,卻好像攻擊到了什麼東西一樣,迅速地衰減了下去……
“鄭吒,冷靜點!”
楊雲眨了眨眼睛,但直至喊聲自他口中發出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擋在了鄭吒的面前,阻止着他試圖將眼前的小鎮整個一刀兩斷的行爲:“雖然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張恆和詹嵐他們已經被拉入到了裡世界當中,你現在這樣什麼也改變不了!”
——等等,詹嵐和張恆什麼時候消失的?
一個念頭於腦海中升起,接着相應的記憶才浮現而出。就在剛纔張恆說他要下車去透透氣,鄭吒擔心他的安危,不放心他一個人單獨行動,結果坐在車上的詹嵐卻無聲無息的消隱無蹤。就在鄭吒意識到心靈鎖鏈消失的一剎那,緊急回到車上時,他背後的張恆卻也不見蹤影……僅僅是一瞬之間,便消失了兩名夥伴,也難怪鄭吒會怒髮衝冠了。
“冷靜,鄭吒,無論遇到多麼糟糕的狀況,都要保持冷靜的思考。”
即便理解鄭吒的行爲,但楊雲仍然脫口而出:“如果你再在這裡失控,導致無法壓抑自己心魔的話,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果不其然,聽到楊雲的這句話後,鄭吒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整個人當即便冷靜了下來:“是啊,沒錯……楊雲,你說得對。”
說着,他瞟了一眼自車上走下的楚軒,苦笑道:“不過我這一刀倒也不是毫無收穫,起碼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隨便動用魔動炮去對寂靜嶺開火……我能夠感覺到,小鎮裡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楚軒點了點頭,並未開口,反而是緊接着走下來的蕭宏律奇怪地問道:“違和感?鄭吒你指什麼?”
鄭吒仔細的想了想,最終還是道:“不知道,如果你要讓我用語言說,我恐怕也沒辦法說明白。反正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個小鎮和現實世界有種微妙的差異感。我剛纔的一刀,似乎被什麼東西‘隔離’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鄭吒已經很努力地試圖用語言去總結。但不知道是他語死早,還是描述那種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太過困難,總之最後他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憋出一句話:“……反正寂靜嶺很奇怪,這裡處處都透着詭異,大家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蕭宏律皺了皺眉頭道:“很難用言語所形容的怪異嗎?我記下了……如果你想到了該怎麼說,就立刻告訴我們,這有可能會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尤其是如今在兩個精神力控制者全都不在的情況下,我們更多的要依靠自己的五感,經驗與對危險的預知而行動。”
“鄭吒,我希望你感覺到不對勁或者是危險的狀況下,能立刻告訴我們。當然楊雲,你也一樣,你剛纔有感覺到什麼嗎?”
“……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楊雲聳聳肩膀,雖然他知道直覺這種東西非常重要,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感官沒有鄭吒敏銳,又或者是別的原因。總之別說從不遠處的小鎮感覺到什麼詭異或是危險了,他根本是連一絲一毫的緊張感都沒有:“不過我覺得,鄭吒你先把虎魄刀收起來比較好……等下,這是什麼?”
正是多虧了這個聳肩的動作,楊雲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右手中提着一把看不見的武器,看樣子是試圖用這武器來阻止鄭吒可能發生的暴走。
“哈?楊雲你怎麼連這個也忘了?”
鄭吒聞言,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了楊雲一眼:“這不是你的誓約勝利之劍嗎?雙A級的傳說魔法類武器,星河戰隊裡從森洲隊養殖者手中繳獲的。”
“森洲隊?誓約勝利之劍?雖然有相關的記憶,但是……”
楊雲疑惑地重複了一遍,而他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僞,看得鄭吒都有些擔心起來:“等下,我之前只是開玩笑的,楊雲你真沒問題吧?到底是腦殘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治好,還是受到了寂靜嶺的影響……”
“這樣啊……那誓約勝利之劍有劍靈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把鄭吒問的一愣,但楊雲仍是恍然不覺,他緊盯着那被風王結界遮蔽的劍身,比起詢問更像是喃喃自語:“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感覺我的武器應該是有劍靈的,那種會說話,吐槽,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還是萌妹子的那種……”
“呃,趙櫻空她還在呢。”
聽到楊雲的自言自語,即便是剛纔還怒氣勃發的鄭吒也不禁苦笑起來,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後方的趙櫻空,不無感慨的道:“我記得你們倆有那方面的苗頭吧?你現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心她吃醋。”
“雖然趙櫻空看起來不像那種類型,但女人總是心口不一,十個裡面有九個是醋罈子,剩下一個則是賣醋的……”
說到這裡時,鄭吒還特意壓低了聲音,但想起詹嵐已經消失在了霧氣之中,他又嘆了口氣:“不過你說的也對,如果能選的話,誰又不想要一把能夠說話,擁有自我意識的武器呢?”
“是啊,如果能選的話……”
楊雲握住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隨着一抹黃金的色採閃過,他竟然就這樣完全無視了外表的風王結界,徑直用左手的食指拂過劍身,觸及到了那刻印着符文的劍鋒……
——而那鋒利無比的劍刃,卻連他的皮膚都尚未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