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那短暫的溫柔爲我鑄就一片滄海如若可以我寧願溺死其中
佑,我離開那個世界已經很久了,但到底是多久呢?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我再次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在這個我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上再次將我的一切重新來過。
在這裡我似乎比在和你在一起時幸運了許多,在這裡沒有人會說我是“兄妹戀”那個本沒有什麼卻在世俗中變得不恥的詞彙,在這裡沒有人再會像你一樣的傷害我……
卻又似乎不是這樣,在這裡雖然有人疼我,有人愛我,有人寵着我,但我真正想擁有的臂彎的主人卻並不想要我——這樣一個壞女生。
是在那邊壞事做多了吧?以至於在這裡命運它仍不肯放過我,它還是熱衷於馬不停蹄的捉弄我,就像我在那裡時一樣。
又或許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在我選擇那麼決絕的方式的時候,我,就錯了……
只是現在。
誰,又會給我解釋的機會?
誰,又會給我重新選擇重新來過的機會?
誰都不會,那麼——
只有這樣在被這個叫做命運的東西馬不停蹄的捉弄中倔強而又頑強的好好的活下去。
誰都無法改變世界,唯一可以改變的,只有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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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間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映入眼中的一片慘白的牆壁,有些小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用充滿了戒備的聲音喚起那個她熟悉不過的名字——“尹藤也”
不是哥,不是喂,而是——尹藤也。
只有在她最無助最戒備的時候,她纔會這樣稱呼尹藤也。
尹藤也聽見佐久間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擡起自己埋在臂彎中的臉,就正好看見了佐久間從被子裡伸出來的,被白色紗布緊緊包裹着的左手手腕,心中一怔刺痛。
染。
“我在這裡,小染。”尹藤也費力的直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可以毫無保留的出現在躺在牀上的佐久間的視線裡。
“哥。”佐久間想用手支起自己的身子,可是由於手腕處傳來的莫名的劇痛而跌落在病牀上,滿是疑惑聲音:“哥,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我會在醫院?”
“小染,”尹藤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拜託我是正經的不要和我開玩笑。”佐久間的語氣並不是很友善。
“好,大小姐是我不對行不?”尹藤也看着佐久間這麼有精神的樣子,無奈的說着,一邊還用手小心的揉着佐久間的右手,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回答我。”佐久間粗暴的拿下了尹藤也的手,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是吧。”尹藤也看着佐久間粗暴的動作,冷漠的問。
“不想說就不要玩我。”佐久間用自己的胳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費力的坐了起來。
“呵。”尹藤也像是生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嗯?”
“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佐久間別過臉,看着窗外。
“你自己的事?”
“對,不要你管,你只要告訴我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你真的不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說。”
“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昨天晚上你拿了把美工刀自殺,被我發現就送到了這裡。”
“自殺?”
“恩。”
“好,我自殺我犯賤,我滾,你們誰也別找我!”佐久間起身,用左手有些笨拙的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尹藤也,向病房門口跑去。
剛洗完手回來的跡部一擡頭,就看見了穿着寬大的病號服的佐久間急衝衝的向門口走去。
“小染?”跡部揚了揚聲調。
“恩?”聽到跡部的聲音,佐久間擡起頭,看了跡部一眼,沒有說什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跡部循着她的背影望去,看見她走上了電梯,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了。
跡部走進病房看見坐在病牀旁邊的尹藤也,問:“怎麼了?”
“小染,染她……”尹藤也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我不要再管她了。”
跡部皺着眉看着用雙手捂着臉的尹藤也,他清楚的看見有些透明的液體從尹藤也的指縫中滴落下來,破碎在地上。
他和尹藤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自然知道小染對於尹藤也重要性,可是這樣狼狽地,這樣爲了小染不顧一切的尹藤也,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怎麼了?”
“我想她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什麼?”跡部像是不相信,尹藤也和小染的感情好到誇張的地步,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斷裂開來?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我並沒有陪伴她,而是,傷了她,所以她以後一定不會理我的。”
“沒有事的。”跡部拍了拍尹藤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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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日的風在此刻變得有些冷冽,佐久間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在醫院的大門口來來回回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她,此時的她就像個走失在人海的孩子。
薄薄的一層病號服包裹在她過分瘦弱的身體上,是那麼的不協調,心也被狼狽的糾在一起,撞擊着胸膛,彷彿要跳了出來。
這麼多年,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自己。
這麼多年,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尹藤也。
這麼多年,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身邊的人。
她帶給他們的,似乎只能夠是痛苦和煩惱,她從來就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慢慢的挪動到了醫院樓門口的大柱子後面,佐久間幾乎將自己的整個背部都貼在了冰冷的柱子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讓我再想一次,你們的樣子。
爲什麼尹藤也說的,她什麼都不曾知道?
她真的做出了用美工刀自殺這樣的事麼?
這就是她啊,明明已經病重到不行還硬撐着,現在好了,居然又把所有的怨氣如數撒在了尹藤也的身上。
現在他一定不會再要她了吧。
一定不會再要她了。
手冢看着手中緊握着的字條,上面是龍崎寫給他的醫院的地址。他第一次破例翹掉了練習,準確的說,是他根本就無法練習。
那麼,來這裡,就是爲了看看她啊,
可是在經過醫院打樓大門的時候,一陣撲鼻而來的醫院獨有的藥水的味道使他駐足,側過臉,看見了靠在柱子上的佐久間。
緊閉着眼,死死的抱着自己雙臂的佐久間。
“佐久間。”他終於讀出了那個在心底埋藏着偷偷的唸了許多遍的名字。
“手冢……君?”佐久間聽到聲音張開眼睛,就看見了站在在自己面前的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