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自述——網球

龍馬自述——網球

我從一開始在別人的眼中一直是個囂張的孩子。

在別人看起來了不起的球技,在別人看起來非常張揚的個性,在別人看起來目中無人的性格。

那些不過是別人看起來的而已,在這些東西的背後,我付出的努力,又有誰知道呢?

就像未染學姐一樣,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個性張揚到嚇人。她總是習慣站在網球社某個角落,

她的網球天賦讓人吃驚,僅僅是七天的練習就可以打敗身爲網球部正選的桃城學長——當然,我承認她有一個非常優秀的教練。

我看她,始終是站在網球的角度上的,或許看起來會有些單薄,可是當你真的從這個角度看她的時候,我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介入,我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未染學姐。

她不再是不二學長,部長,大石學長,菊丸學長,海棠學長,桃城學長,乾學長河村學長或者是那個老太婆眼中的那個佐久間未染,她呈現出的是一種完全不相同的狀態。

她固執,她溫柔,她可愛,她天真,她不再有那些世俗爲她烙下的烙印。

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無論她是張揚也好,倔強也罷,她始終是爲了別人幸福快樂犧牲了自己。我一直在想她又不是救世主,她又沒有義務要這樣去做,她爲什麼就不可以再自私一點,一丁點也好,那麼她和部長就不會再是現在的這幅局面了吧。

一個在天涯,一個在海角。

她就像是一朵櫻花,又像是一朵櫻慄花,一個是天真無邪一個是毒藥,僅是一字之差。

每想到她,就會不自覺的想起曾經聽過的一段關於櫻花的詩歌——

粉紅色的面容

帶上些許慵懶

在早春三月起牀

便不停地梳妝打扮

把嘴脣描得腥紅

漂泊的春情漫過富士山

在盛唐的土地上氾濫

嫵媚中藏着妖冶

多情地綻放着笑靨

這位東瀛來的紅衣女子

沿着楊玉環的低吟淺唱

在中國水墨畫中

舞動水袖

這風中透明的女子

流連在三月的五線譜上

忘情的嬉戲

把春天蕩成鞦韆

召來採花釀蜜的蜂蝶

她躲在枝頭葉縫中

調皮地拋着媚眼

演繹着聊齋故事

多少懷春的少男少女

徜徉在粉紅色的夢裡

春風細雨的打理

讓公園在一夜間返老還童

那條落滿花瓣的石徑

要用整個青春期來清掃

櫻花一段短暫的甜蜜

驚醒在你美麗的記憶裡

在一場倒春寒後你感冒發燒

抒情的嘴脣燎起火泡

細軟的身軀從枝頭落下

從化作塵埃的那一刻才警醒

悲劇起源於淺薄

三月的春風

能剪出綠絲絛

也可剪碎粉紅色的夢

就像是夢迴午夜時,在午夜十分綻開的櫻花。

記得某個訓練完畢的午後,我一個人留在球場練習,她則站在一旁看着我把網球用網球拍拍到鐵絲網上又再次彈回來,皺着眉想了很久。

然後她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網球,把網球當籃球向不遠處的籃球框投去,“命中!”她調皮的笑了笑,看着網球從籃筐裡調出來滾落在地上,又滾出很遠。

說實話,我很受不了這樣奇怪的無厘頭。

“網球真的很有趣嗎?讓你們爲他這般。”她的嘴脣輕輕開啓,一瞬間我覺得幾乎窒息,這麼久,第一有人問我“網球真的很有趣嗎?值得你們爲它這般。”

它很有趣是沒錯,可是和她的人生相比,就顯得空洞了。

屋裡的空調發出輕微的運轉聲,接着老爸就把門敲的震天響,讓我不覺的皺起眉頭。

“喂,該吃晚飯了。”老爸他依舊用他那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是誰的語氣說話,聽起來就是噪音。

“哦。”我應着便起身,拉開了那扇門,光着腳踩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感覺說不出的舒服,接着就像樓下走去,旋轉樓梯很短,不一會兒就到了頭,就像她和部長的緣分。

一片石榴色的燈色渲染成一團團光暈,朦朧裡依稀可見。

“發什麼呆呢?該不會是想女孩了吧。”老爸依舊像以前一樣多嘴,七年,他還是沒有一點變化,真不明白老媽是怎麼忍受他那麼多年的。

真的好快,都已經上到大二了。

有她在的那些年月,我也不過才上國一而已。

七年,改變的太多了。

沒有當年的熱血,沒有當年的執著,沒有當年的輝煌,我雖然依舊會打網球,但是也不過是和凱賓沒事練着玩而已,我真正在攻讀的是醫科。記得當初告訴老爸我想讀醫科的時候,他沉默了好久,終於在嘆了一口氣之後才無奈的說:“兒子長大了,爸爸管不住了,隨你吧。”

他可知道,在當年的青學的那些熱血的少年們,那些執著的愛着網球的少年們,如今真正走上網球的道路的其實只有一個人而已?

只有不二學長一個人而已啊。

“我說你啊,不就是才上大二嗎?這麼深沉給誰看啊?要是再不來吃的話,我可全部吃掉了啦。”老爸的聲音再次打斷我的思緒,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深沉一次,他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終於在他老人家無限的叨叨聲中坐到了餐桌前,看着滿桌的空盤子,我清楚的感到了有三條又粗又深的黑線從我的額頭垂下,“你是讓我吃盤子嗎?”

正在猛吃的老爸終於停下來,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開吃,我費了不少勁才終於聽清了他的話:“恩,唔……剛纔不是……呃……還有一些的嗎?你看,那不是……呃……還有一個小西紅柿嗎?還有……唔……嗯,你喝牛奶就好了。”

“我不是小羊羔好不好?”貌似只有小羊羔纔會靠喝一類的東西爲生吧?我看着他一邊說着一邊吃掉了他剛纔說的那個小西紅柿,接着我聽見一聲高分貝的叫聲:“哦,天,不行了我被噎着了,龍馬,牛奶借我一下。”

我還沒來的及說話,他又一口氣喝光了所以的牛奶。其實我想問他的是——“牛奶那玩意可以藉着喝嗎?”但是這句話此時說出來純屬廢話,所以到了嘴邊變成了另一句話:“你的胃是無底洞嗎?”

於是我的老爸就很光榮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不過這樣說起來,明天好像是星期一吧?我的作業似乎還有幾項沒有寫,而且上個星期五老師是不是通知了“下個星期一要考試。”這一說?

“老爸,我明天有考試,我先去複習了。”我急忙向樓上跑去,我可不想考不及格。

“喂!喂!”終於順過氣的老爸扯着嗓子喊我。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喂!”

“都說了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