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韋連雲那倔強的背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了,反正說得越多越亂,不如閉嘴吧。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我並不是她的男朋友,沒有必要糾結於她的感受。
因爲這段小插曲,我和她在下山的過程中話少了很多,一種無形的低氣壓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冷冷的,冰冰的,很不舒服。
華山之行結束後,韋連恆和白深深聲稱要回家看孩子,只能早早的飛回深圳,而我和連雲好像很閒似的,想着既然來了西安,就把那些著名的景點都遊一遍再走吧。
回到西安的當天晚上,我們吃了飯在街頭閒逛了很久,直到晚上11點過了,纔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準備登記入住。但‘不幸’的是,前臺工作人員告訴我們,現在只剩一個房間了,而且是單人間大牀房那種……
我和連雲相視一看,她先開了口,“你住這裡吧,我到其他地方去問問,反正我無所謂,什麼條件都可以。”說完就要走。
“那我們重新換一家問問吧。”
這個時候,前臺又告訴我們一個消息,說最近一段時間西安在舉辦一個什麼展會,遊客爆滿,很多酒店都沒房了,建議我們再考慮下。
聽到這裡,我和她又猶豫了。
考慮到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又閒逛了那麼久,實在很累了,加上這時又快深夜12點,如果出去找酒店說不定真的不好找,於是,我走到她跟前,“如果你放心的話,就開一間房也無所謂,我地板也睡得着。”
她再猶豫了幾秒後,故作無所謂的點點頭,“行啊,反正,你答應過做我一個月的‘男朋友’,既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住一間房不是很正常。”
於是,我們愉快的辦了入住手續,看到前臺人員怪怪的眼神,我乾脆一把摟過了韋連雲,跟她一起走進了電梯。
這是第一次跟她同處一室,關上門後,我累得倒在牀上不想動,而她沒有去坐椅子,直接就在牀邊坐了下來,並不急着去做其他的事情。
房間內空調開的很高,很溫暖。我躺着,她坐着,誰也沒看誰,誰也不說話,氣氛變得很是奇怪。
(修改處,重新刷新可見)
她愣住,“……”
“我還是覺得這樣對你不太好,所以——”
“哦,”她回過神來後,努力的想笑,但始終沒笑出來,只是直起身子來,扭過頭去平復內心的情緒。
“……”我僵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很快又回過頭來,幫我把褲子的拉鍊重新拉好,把皮帶扣好,故作淡定的說到,“不好意思啊,剛纔‘侵犯’到你了,咳,很長時間沒那個了,就有點激動……”
說完,她自己去洗澡了,我倒在牀上,回想起剛纔的一幕,想着她那受傷的眼神,心裡堵得特別難受。其實,要放在以前,我不會顧慮這麼多,早在那方面需求的驅使下進入正題,但今晚面對的女人不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韋連雲。
她是聰明的,是不可隨意侵犯的,一旦突破了那一層,那我和她的關係就完全變味了。
雖然已經跟她曖-昧多時,但我從未想過要跟她發展成戀人,根本沒有做好準備要和她戀愛結婚,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自從認識白深深的這五六年來,我從未真正走出失戀的陰影,心裡唯一認定的愛人還是白深深,誰也沒法替代,她已經深入我的骨髓,可以淡化卻沒法消除。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已經沒有力氣對別的女人負責,不願再傷害任何人,尤其是韋連雲。
當天晚上,我們再次陷入極致的沉默裡。
我讓她睡了牀,我自己則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着面前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當我又要跟她規劃今天去西安旅遊的行程時,她卻冷冷的甩出一句,“不去了,我的趕緊回去,又有新的案子了。”
本來還挺期待的,她這麼一說的確很掃興,不管她是真的要忙工作還是其他原因,總之,她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這低落的情緒也感染了我,我不得不取消行程。旅途中,一旦心情壞了,再美的風景都沒意思了。
一同回去的路上,她嘴巴始終緊閉着不發一言,要不就閉着眼睛睡覺,最多問我現在幾點了,還有多久纔到?不再有其他的交流,當然也沒有表現出多麼負面的情緒,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到機場分別的時候,我終於說了一句話打破沉寂,“要不,我送你?”
意料之中的她拒絕了,“不用,我待會兒給家裡的司機打個電話來接就行。”她攏了攏耳際的頭髮,裝作漫不經心的,“我現在是怕了我媽了,一旦看到我和哪個男的站一起,馬上就到處宣揚我有男友了,要結婚了,受不了。”
“嗯,跟我媽一樣。”我勉爲其難的笑了笑。
看着她獨自離去,我終究沒有挽留沒有解釋,只在原地發了好久的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一直當她是普通朋友,不會在意她的喜怒哀樂,這回卻敏感了好多。我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對她什麼感情,只是,並不反感她,一點都不。
回到公司,各種雜事涌過來讓我很快忘了跟韋連雲的插曲,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當初因爲白深深,我收購了杜振北的旅行社,也放棄了自己鍾愛的飛行事業,潛心經營北旅,如今在我父親的投資下,北旅進行了飛速擴張,已經做到了行業的龍頭地位,業務增加了許多,分公司開到了國外,還和韋連恆的賽歐郵輪有着密切的合作。但嚴格來說,我充其量只能算個三流企業家,心並沒有完全的定下來,若不是我體諒我父親的事業藍圖後繼無人,我還是想回歸雲上的世界。
因爲沒有結婚,我現在還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只不過每次回家都免不了被催婚,尤其我爸對我是失望透頂,大有跟我斷絕父子關係的趨勢,我媽總是唉聲嘆氣,我奶奶也頻頻裝病讓我趕緊在她死之前瞭解她這樁心願……總之,我現在已經成爲高家的大罪人,以至於每次回家都壓力山大,恨不得從路邊隨便拽個女的回去交差。
但這次回到家,我媽沒有給我安排相親,可臉色很不對勁。
“阿飛,我問你個事情,你必須老實回答我。”媽媽的表情很嚴肅。
“什麼?”
“聽說,你和韋家那個韋連雲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意思是你們倆真的在戀愛?”奶奶也睜大了眼睛。
“有什麼問題嗎?”我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居然沒有直接否認。
“問題大了去了!”媽媽一臉的嫌惡,抱着雙手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說,“趕緊跟她分手,必須分手!”
“你們不是每天都在逼我結婚嗎?”
“你還想跟她結婚?!”媽媽更加激動了,說,“阿飛,你可不能因爲我們逼你,你就飢不擇食,什麼女人都去找啊。”
“我爸不是說了,只要是個女的就行嘛?”
“是,你隨便找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唯獨這個韋連雲,不可以!”她態度非常堅決,搞得好像跟韋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飛飛,我們早就聽說了,韋家那個姑娘是做那種工作的,每天接觸的都是些髒東西,實在太晦氣了,還是分手吧。”一向開明的奶奶也是非常嚴肅的把這件事看得很嚴重。
“對,”媽媽又說到,“你就算找個去胳膊少腿的,甚至是二婚的,我都可以勉強忍受,但像韋連雲這種做法醫的,我實在接受不了,你無論如何不能跟她結婚。”
“嗯,”我聽完後,才嘆了一口氣,說到,“媽,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人家一好好的姑娘,根本和你兒子沒一毛錢關係,你在這兒瞎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