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靳責咬起了牙:“爲什麼要針對他?你爲什麼不問問他,爲什麼要針對我!從在美國時跟我搶女人,到廢掉我的腿,再到回到鬱家跟我搶公司,他就像不散的陰魂,攪得我不得安寧!”
他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滿眼裡全是仇恨!在以前的爭奪裡,他幾乎沒有勝過,而鬱靳弈回到鬱家後,連屬於他的地盤都被搶奪,他不甘心!
他猛然拉直了身體:“好好想想吧,女人,要懂得爲自己着想。”說完這些,做了個手勢,由着人推了出去。
卓凌晚看着鬱靳責的背影,整張臉都陰了下來,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窗外,一輛邁巴赫急速駛來,在看清楚是鬱靳弈的車的那一刻,卓凌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呼喚鬱靳弈,那邊來了幾個人已經將他帶走。她奔向門口,拉開門時,看到了兩名保鏢。
“我要下去!”她低叫。
保鏢倒也聽話,夾着她的兩臂將她押了下去。大廳裡,坐着的鬱靳責和站着的鬱靳弈正在對峙,鬱靳責看着鬱靳弈完好的兩條腿,擰緊了脣角:“看來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在耳朵裡啊。”
鬱靳弈只是一個人來的,而鬱靳責的廳裡站滿了打手。他臉上並沒有懼色,只是冷冷環視着周圍:“怎麼?你認爲這些酒囊飯袋能夠對付我?”
“我大哥是做什麼的?這些人怎麼能跟你較量?”鬱靳責眯起了眼,扭頭看向樓梯頂端,“不過,有人能對付你。”
那裡,出現了被人押着走來的卓凌晚。保鏢並沒有下樓,而是在樓梯頂端停了下來。
鬱靳弈的表情終於出現不安,目光鎖在了卓凌晚身上,用極快的速度去打量她。
“放心吧,她現在好得很。”鬱靳責看透了他的心思,指玩弄着一圈珠子,透着點陰寒的意味,“不過,等下就不知道了。”
“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敢對她不利,我不會放過你的!”鬱靳弈咬了咬牙,臉上的那份嚴厲未變。
鬱靳責攤手:“我能把她怎麼樣?就算警察來了,也不會管小叔子請嫂嫂到家裡坐坐的事吧。不過,若是你的腿太完美了,我會很難過的,到時發生什麼嫂子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的意外,那可就麻煩了。”
他揮了揮手,兩名保鏢將卓凌晚朝前壓,要推下來的架式!鬱靳弈的心幾乎要蹦出來,臉已經繃到了極致,回頭去瞪鬱靳責:“馬上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啊,用你的腿來換!”他叭一下子甩了一把槍在桌上,“當年你就是用這把槍毀了我的腿的,現在,就用它把自己的腿毀了!”
雖然玩槍是明令禁止的,但是有錢人哪個不玩這個?只要不鬧出大事,自然也是沒有人追究的。就算鬧出大事來,有本事的照樣能壓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年鬱靳責的腿就是這樣被廢掉之後化了小,對外稱是出了車禍。
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們兩兄弟知道。鬱靳責這些年一直捂着一口氣地泄不出來,這次終於找到了機會。
“放心吧,我也會
告訴外面,你這是車禍造成的。”他“大方”地道。
二人談話的聲音不小,卓凌晚早就聽到,她拼命地搖頭:“不可以!”她不想再看到這樣恩怨情仇的畫面,更不願意鬱靳弈爲了自己而去傷腿。
“要腿還是要他們,你自己決定。”鬱靳責轉了身,“我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
“鬱靳責!”卓凌晚吼了起來。
鬱靳責已經倒數起來:“十、九、八……”
鬱靳弈的指掐了掐,最後走向桌子,拾起了槍。
“不要!”卓凌晚一個勁地搖頭,祈求地看着鬱靳弈,“求你不要!”
“六……五……”
鬱靳弈擰了一下眉頭,把槍直接對準了自己的腿。
“不要!”卓凌晚拼命地搖頭,臉上已經滾出了汗水,鬱靳弈眉頭都沒有擰,卻直接按了扳機。
呯!
這一聲巨大,震得卓凌晚的心臟膽脾一時俱碎!她用力閉了眼,臉上的色彩全部退盡,跟一張紙似的!
“不要!”她嘶厲地吼了起來,用力掙扎。
鬱靳責得意地低笑起來:“很好!”他的目光落在鬱靳弈血淋淋的腿上,“從此以後,鬱家的兩個兒子都成了瘸子,真是報應啊!來,還有另外一隻腳……”
鬱靳弈即使疼得整個人差點栽倒都沒有顯露出落敗的神色,繃緊了青筋的臉上沒有驚恐,只有對卓凌晚的不放心。
“快啊!”鬱靳責吼了起來,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終於有機會報仇,恨不能馬上看到鬱靳弈殘廢的樣子。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馬上響起了敲門聲:“鬱靳責,鬱靳弈,你們在裡面幹什麼,給我出來!”
是鬱隆義的聲音。
鬱靳責的臉變了幾變,狠狠地瞪向鬱靳弈。鬱靳弈扯開了脣角,喘息着出聲:“還要繼續下去嗎?”
鬱隆義的人開始砸門,鬱靳責的手下詢問般看向他,他咬緊了牙關:“讓他們砸,誰都不準開!”
做乖兒子不能帶給他任何好處,他再也不要裝下去!今天,就要和鬱靳弈拼個你死我活!
“就算我殺了你,父親都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們可是他僅有的兩個兒子!”他的脣角歪開了邪惡的弧度,勾得格外得意。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鬱靳弈的槍上:“打啊,再不打就只能讓她和孩子去死了。我最後數三下,一……”
這一次,他數得急,要速戰速決的意思。
鬱靳弈也沒有猶豫,再一次舉起了槍……
呯!
又是一槍!
卓凌晚再一次心驚肉戰,幾乎昏倒!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根本不敢看血淋淋的場面!她的整個身體無可抑制地顫抖,身上早被冷汗浸透,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軟軟地滑了下去……
“住手,給我住手!”一聲大喝,鬱隆義衝了進來。形勢一時發生變化,鬱靳弈被人扶住,槍也被奪走。
卓凌晚此時纔敢睜眼,方明白,鬱靳弈剛
剛的那一槍並沒有再打在腿上,而是打掉了屋裡的鎖。他的槍法很準,只一槍,鎖就被打碎了。
鬱隆義看到了鬱靳弈腿上的傷,再看一眼坐在輪椅裡的鬱靳責,跺起了腳:“你們這是在鬧什麼!”江異芯最後進來,在看到鬱靳弈腿上的血時,雙腿一軟,差點栽倒!
“還不快送醫院!”鬱隆義大聲吼。有人上前,將鬱靳弈扶起,鬱靳弈卻甩開衆人,衝上前去將樓梯盡頭的卓凌晚護住。
鬱隆義的突然到來把兩個保鏢嚇蒙了,沒有人再敢對卓凌晚怎麼樣,任由鬱靳弈搶了過去。
“你沒事吧。”鬱靳弈問。
卓凌晚一把抓緊了他的臂,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就兩眼一閉,暈在了他懷裡。
鬱靳弈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抱着她往外就跑。其他人跟着跑出去,鬱隆義離開時狠狠去瞪鬱靳責,吩咐手下:“給我把他關起來!”
江異芯終於弄明白了些什麼,伸手就朝鬱靳責拍來一巴掌:“不是叫你忍嗎?你怎麼忍的!”
鬱靳責被打得擰起了脣,一縷血絲滾了下來,足以見得江異芯下手之重。他沒有管自己的傷,只狠狠地掐緊了指,幾乎把輪椅掐斷!
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原本的計劃是利用卓凌晚騙來鬱靳弈,先打斷他的雙腿,然後逼着他籤股份轉讓書以及辭職信,把雷諾集團和名下所有的公司、動產不動產全歸在他的名下!
鬱家在這一帶有權有勢,他認定就算鬱靳弈報警,警察也不好管家務事,肯定會先去知會鬱隆義。等到鬱隆義確定這些事情而後趕來,他想做什麼都做完了。
結果只要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鬱靳弈自願的,受傷也是他自己不小心擦槍走火,父親會秉着家醜不可外揚的例條接受這件事,從而着力周旋,最終放過他。
只是他沒有想到,鬱靳弈並沒有報警,而是直接讓人找了鬱隆義。鬱隆義如果晚來幾分鐘,他就達到目的了!
他掐着的手好久以後才緩緩鬆開,看到旁邊鬱隆義留下的人朝他走過來,舉手製止了他們的動作,而後掏出手機,撥了何雅的號碼。
“何雅,你知道嗎?鬱靳弈爲了卓凌晚竟然朝自己開槍。”只說了這麼一句,他掛斷了電話,繃緊的臉寵終於鬆了鬆。
就算不能給鬱靳弈致命的打擊,也要把他的水攪一攪不是?或許,遲早有一天,他會有驚人的發現。
……
病房裡,付明堂大步走來,停在鬱靳弈面前:“總裁,您受了傷,理應休息,這裡我會負責的。”
鬱靳弈並沒有挪動身體,而是將目光撒在依然昏迷的卓凌晚身上,搖了搖頭:“沒有親眼看着她醒來,我不放心。”
“可您的傷……”
他擺了一下手,示意付明堂不要再說。雖然那一槍打得不輕,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公司裡的事你先管着,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再來找我。”他簡單地吩咐了一下,是要付明堂離開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