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聖潔的純白象牙塔裡的階梯上,坐在一位一身狼狽不堪的女孩子,江孜姍身上的校服狼狽不堪的穿在身上,原本順滑的秀髮此時也是凌亂的如同鳥窩,兩隻穿着白色校襪的雙腳已灰突突的,可笑的是已經有好幾個腳趾漏了出來。
她像只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臂之中,哭的一塌糊塗……
熟悉的腳步聲有些急切的傳入她的耳膜,對於他的腳步聲她十分的敏銳,也不顧自己哭花的臉,倏然間仰起委屈的小臉望向來人。
誰知想要的安慰愛護沒有出現,襲來的是他一頓劈頭蓋臉的冷罵,“江孜姍,你還能再過分點嗎?你能有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嗎?你多大了,你跑去和人家打架,還是羣打,你要是真有那本事,你就打贏他們,現在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都不覺得丟臉的嗎?”
是的,這個永遠都是一張冰山撲克臉的人除了蘇羿南還能有誰。
蘇羿南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冷着一張妖孽的臉對她責備,江孜姍越是覺得委屈之極,她乾脆什麼也不說,直接“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的都混在她那張小巧精緻的臉上。
反正每次他對她的眼淚都束手無策,她越是哭的歇斯底里蘇羿南就越是心煩氣躁。
他站在離她半步之遙的位置,低着頭想要擡手安慰一下她,大手舉起來,烈日打在他的手背上,手影遮在她凌亂的頭頂上,接着手影他輕撫着她的腦袋,五味雜陳的心裡讓他只能在心裡呢喃,‘江孜姍,別哭了。’
於她,他是懦弱的藏在黑洞裡不見天日的影子。
她一直哭,哭的他心亂如麻,現實中他也只是不帶一絲安慰的冷聲呵她,“你還好意思哭,江孜姍,你再敢哭一聲試試,看我不把你……”
“好了,小姍都這樣了,你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對她這麼兇。”彭瑞信總是那位姍姍來遲的溫暖派小超人,他將一雙嶄新的板鞋彎身放在江孜姍的腳邊。
於她,彭瑞信是清晨裡的第一縷陽光,是夕陽下最後一道彩雲。
看吧,蘇羿南,你不關心我,總有人會心疼我的。
江孜姍撅着委屈的小嘴,止住了眼裡剛纔還不斷墜落的淚珠,高高仰着小腦袋,一臉挑釁的瞪着蘇羿南。
對於他們兩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無休止的違心戰役,彭瑞信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份不需語言表述的情愫,或許他們自己也很清楚,只是……誰都沒有在跨出那一步。
而他,彭瑞信,沒什麼的,只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整天像海綿寶寶一樣神經大條,想哭的時候,可以放聲哭,想笑的時候,可以大聲笑,永遠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
守護,也算是一種愛戀吧。
彭瑞信單膝跪在江孜姍的身旁,於他,是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女神,他將她的一隻腳放在他的腿上,很細心呵護的用手擦了擦她腳心的灰塵,而後將她的腳小心翼翼的放在鞋子裡,然後重複着同樣的動作,另一隻腳……
(本章完)